陆雪染想起之前留存下来的天山雪莲,一共有十几株,那道士说了可以治百病解百毒,也许对着时疫也能有效?!
“母亲,女儿曾在街头遇到一游方道士,他给了女儿几株草药说是可以解百毒治百病,不如送去给大哥试一试,也许还能奏效!”陆雪染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荷包,里面是几株枯黄的天山雪莲,叶子薄如蝉翼,一碰便碎了。
阮锦华闻言望向她手中的花儿,虽然不认识,但她总觉得这花也许有效,便用最后一丝希望道:“好,那便试上一试!我让影卫送过去!”
她拿着手中绣了芙蓉花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立刻起身。
刚走两步阮锦华便又坐回原位:“
影卫说言蹊这病是今日发作的,若是时间只有三日,那送药最多只能用两日时间,两日如何到得了西南!”
去西南一路不少关隘,就算是马不停蹄也要两三日路程,何况马儿要修整,人也要吃饭,不可能昼夜不停地赶路。
手中的天山雪莲发出冰凉触感,此刻却如同鸡肋,弃之可惜,食而无味。
若是能在两天内赶到西南,也许还有救。
陆雪染一介女流,她出不了这四四方方的丞相府,更去不了远在天边的西南。
身为女子有时竟是这样的无奈。
也许,有一个可以帮上忙。
陆雪染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晚月下天香阁中的宁白川,他手下有各个关隘通行令,宁远侯
府的骏马也是出了名的一日千里,若是宁白川肯出面,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眼下如何寻他?
陆雪染眸光一闪,立刻起身大步朝殿外走去,昏黄的灯光打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黑暗,她如同神祗与恶鬼并存,势不可挡。
“琥珀,给我备船,我要出去。”陆雪染站在丞相府的河边,几日的暴雨让河水又涨了几尺,眼下划起船来更快了。
船只都是府中备好的,陆雪染独自划船出府,路线一如之前那晚,她心中期待,那人一定要在天香阁才好!
夜晚风大,在风儿助力下,寻常半个时辰的水程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京城因为时疫人心惶惶,天香阁却依然如同
集市,人海翻涌。
楼上灯火辉煌,丝竹声飘散在湖面最深处,嬉笑声更是充满耳蜗。
陆雪染下了船,连油纸伞也不曾撑,只身站在天香阁门口,抬头望向那个窗棂。
里面的灯火是灭的。
陆雪染不死心,一身湿衣推开天香阁的门,里面脂粉气扑鼻,香的腻人,恩客喝的烂醉,竟也没几人注意到她,她大步往前,径直上了二楼。
老鸨望见这位不速之客,还记得上次的事情,只当陆雪染是宁白川的朋友,好言相劝道:“姑娘,姑娘可使不得啊!这里是妓院,你一个清白女子怎么能入这里!还是快些回去吧!”
陆雪染不在乎,她也更不知道第二天她只身如妓院的
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宁小侯爷可在?”陆雪染站在门口,里面漆黑一片,似乎没人。
老鸨见劝不住,索性改口道:“宁小侯爷不在,都好几天没来了,您还是请回吧!”
周围房间房门紧闭,红粉灯光下不是传出暧昧声音,老鸨听的耳热,不住催促陆雪染离开。
“不在?”她转身到一旁,一脚踢开了一间房门。
里面半解衣衫的女子和恩客大惊,微胖男人也扯着外袍出来大骂:“找死啊!打扰老子的好事!”
陆雪染却置若未闻,一脚又踹开另一间房门,一间又一间……走廊上发怒的恩客越来越多,老鸨急得劝解不住直冒汗:“小祖宗,你就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