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阮锦华瞬间面如土色,追问道:“什么时疫,说清楚!”
连妈妈也知道事关重大,便将自己方才听见的全部和盘托出:“奴婢从宫里出来便看见不少大臣们进养心殿,一个个都神色严肃,我便使了点银子,打探一番后才知道西南如今有了时疫,名字叫什么“三日亡”,很是凶险。”
三日亡?
陆雪染抿唇,她依稀记得上一世似乎也是这么个东西,要了西南大半百姓的性命,直至雨停洪水泄了,才算是有了一点好转,饶是如此,也差点传到京城来,
“三日亡什么意思?”阮锦华勉强稳住心神,一双眼睛担忧又焦急,不
似之前稳重了。
连妈妈抬眼看了一下,支支吾吾道:“说是染了这病的人都活不过三天,十分凶险!”
阮锦华无力瘫坐在雕花木椅上,随即她眸子中又闪烁起坚毅的光芒,咬牙道:“相爷怎么说?”
一早陆丞相便去了宫里,想必为的就是这件事。
连妈妈无奈摇头道:“相爷还在宫中,没回来,”
窗外的雨下得更紧了,细密的雨丝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人网在里面,让人透不过气来。
现下也出不去,担忧也是无益,陆雪染也压着心中担忧冷静道:“不如等父亲回来,确定情况后再说,西南偏远,一趟路程至少也
要四五天,要过去不是易事。”
阮锦华心里自是有主意的,她望向帘外潺潺细雨道:“今日该有消息来了。”
陆雪染知道母亲说的是影卫,他们每隔几天便要传了消息来,她心中也宽慰许多:“既然如此,那便等消息来了再说。”
一时间几人沉默无声,只听得屋外雨水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柳氏历经万难总算是请来了太医,这位须发皆白的王太医是宫中行医数十年的老太医了,给陆雨知把脉检查后竟然真的力挽狂澜,起死回生了:“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是千万莫要沾水,休养两个月便好了。”
满脸惆怅的柳氏听见太
医此言立刻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谢谢王太医,翠谷,送太医回去。”
她抓起紫檀木八仙桌上小方盒里的金瓜子,满满一把塞在太医手中。
金瓜子在宫中只算是小玩意儿,不值什么,太医便也没有拒绝,拿了药箱离开了。
经过一番治疗,陆雨知的脚已经没那么疼了,只是涨涨的发麻,她躺在床上泪如雨下:“娘,我会不会成一个残废?我不要!都是陆雪染那个贱人,我绝不会放过她!”
她不敢动弹,只是脸上神色依旧狰狞。
柳氏见状立刻安慰她:“没事,太医说了不会残疾,可以恢复如初,你只要在床上好好修养
便好,至于那个小贱人,现在可有得她忙的呢!”
柳氏言语中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将之前听见的消息一字一顿道。
即使是等待太医来的时候柳氏也没闲着,将府里的消息听了个遍,也知道了陆言蹊的事,她巴不得陆言蹊得了时疫死在西南才好!
“娘,陆言蹊真的染上时疫了?”陆雨知有些怀疑,毕竟在她眼里陆言蹊身体健硕,比一般人强了太多,不会这么轻易染病。
柳氏轻哼一声,冷笑道:“就算现在没有也好不了多少,我就不信他扛得住!”
说话间一个瘦弱如同豆芽菜的小丫鬟在窗前探头,怯懦的望向柳氏,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