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倾卿和胡离讨论的十分起劲儿,斩天忍不住插嘴:“虽然仙族是无法打开结界,但那只臭鸟,却还是虎视眈眈,也不掂量自己几分几两,成日就做白日梦。”
斩天骂的兴起,更是滔滔不绝:“之前老子就说过,臭鸟是包藏祸心,说要杀了他,可他们偏偏不肯,结果就成现在这副样子。那臭鸟,要不是有南荒之力加持,就凭他自己的仙力,恐怕连老子都打不赢。一直都觊觎着《昆仑秘术》,可不就是痴心妄想!”
碧落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觉得他们的世界好复杂,她都根本插不进去嘴,连一句话都搭不上,感觉自己傻傻的。
同样还有个想插嘴插不上的,是远在刘氏寨子里,正在一块落地大镜子前观察霍倾卿等人行动的朱雀。
朱雀虽然隐去了身上的羽毛,但两边眉角的羽毛却是无法遮挡,他看起来眉清目秀的,但两只眼睛却透着丝丝狠辣,拳头都握紧了,手背上的羽毛都快立起来了:“斩天,等你栽到本座手里,本座一定将你扒皮抽筋。”
打不过玄武,打不过相柳,难道他堂堂的朱雀星君,还能打不过一个杂交品?
门外
隐隐传来脚步声,朱雀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呵斥了一声:“进来。”
一个身着赤红色长袍的中年男人赶紧低着脑袋走进来:“星君。”
他身着华贵,是蜀地刘氏的祭司,刘允。
“迷魂阵已经启动,你们准备好人手收网了吗?”朱雀昂首挺胸,大红色的衣袍衬得他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白。
刘允回答道:“已经安排妥当,选了寨子里顶尖的高手二十余人,足以对付他们。”
“才二十个,你知道这一次要对付的人是谁吗?”朱雀呵呵一笑,那声音,阴测测的,听的人毛骨悚然,就像半夜磨刀的声音,“你可知道,玄武?”
刘允命地点着头:“知道,知道,小人知道。”
“玄武帝君座下有一条大蛇,名曰相柳。”
“那里面的那个男人不会是相柳吧?”中年男人不齿地切了一声,“小人还当相柳如萧家那群人信奉的那般,是个九个脑袋的巨蛇,怎么看,怎么不像呀。”
别说是九个脑袋了,就是那身段,也不大像呀。
他们刘氏和萧家可能真的是八字不合,从百年前开始,就一直在为周围的领地而争执
,两个部落的信仰也都是对立的。
他们信奉朱雀,那是守护整个南方的神灵,而南疆的萧家,偏生信奉什么九头蛇,那种大怪物相柳,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脑子抽抽了。
朱雀哼了一声:“他才不是相柳,他是北荒少君,相柳手下的一员大将。”
刘允神色凝重:“那这么说来,他是仙家?”
自打前段时间,原本已经枯竭的灵泉再一次开启,整个昆虚大陆重新进入灵力的时代之后,周围无端端地就冒出了不少修灵者,以及许多吸取了灵力而幻化出来的妖,但都是小小只的,没什么杀伤力。
可当那些灵力又不知道因何而全都被吸走,那些小小只的妖是没什么隐患了,也不存在变大变强,但却出现了另外一个现象。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神呀、仙呀、还有妖。
就感觉,是不是地面裂开了一道缝,各路神仙都全跑他们这儿打架来着。
“他也配?”朱雀眼白都快泛出天际了,“他不过是个杂交品,一条龙和一尾鱼的杂种,只配为妖。”
刘允有些莫不清楚情况,这朱雀星君是仙,守护南方,那北荒的那位,怎么就不是仙
了,反而是妖?
他也想问,可星君没说,他也不敢问。
这位星君,高高在上,脾气还不好,不能得罪。
朱雀才没有管刘允在想什么,只是目光如炬地注意着镜中的人,他很不喜欢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霍倾卿在内:“多加派人手,本座这一次,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除了那个女人,其他人如果生擒没办法,就弄死了。”
刘允特别注意了下镜中的那个女人,应了一声赶紧去准备。
他不敢多问呀,可那个女人,看起来乖乖巧巧的,也不像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不管了,还是得先禀告了族长才是。
这段时间,他们刘氏也是遭遇了不少事,自打刘月无端端地跟着萧家的那个什么臭小子跑了之后,蜀地里另外一户最大的吴家提出了不满。
原本刘月就是要许配给吴家的,但临头来,刘月丢在吴峰跟人走了,后来吴岩也下落不明,吴家那边着实不好交代。
族长已经焦头烂额了,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除非刘月能够回来,亲自同吴家说这只是个误会,否则刘氏和吴家之间的隔阂只怕要加重了。
刘允从专门让给
朱雀住的小楼出来,小跑着去了族长的小楼。
族长刘宇长正在打太极,被自己的亲闺女气的好长一段时间都睡不好觉,才刚刚养精蓄锐,又来了一只大鸟,虽然是他们信奉的神灵,但他怎么看,都觉得那只大鸟来者不善。
见刘允匆匆而来,刘宇长沉声道:“又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现在在刘氏发生的事,除了天塌下来能够再乱一些,还有什么比得上。
“吴家的那位长子成功把星君要找麻烦的人送进迷魂阵了。”刘允屏住了呼吸,这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个好事儿。
原本他们就在和吴家博弈,如此一来,星君只怕会更看重他们了。
刘宇长皱起了眉头,也不打太极了,收了手脚,端端正正地站在院子里面,就像吸取天地精华那般,入了神。
刘允也不敢去打扰,就在一旁静静地待着。
好半天,刘宇长终于是缓缓开了口:“你刚刚说什么?”
“诶?我说,吴峰当真就把星君想要找的人全都带进了迷魂阵,这下子,只怕星君会更偏向吴家了。”
刘宇长沉重地点了下头:“阿月那边可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