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没有心思管别的,一心喂饱自己五脏庙的齐冰羽坐在馄饨摊上,一口油条一口烧饼,沾上老板特质的辣椒油,还朝着馄饨汤里面放了不少的醋。
引得一边摆摊的老两口频频侧目,心疼的看着这位奇怪的公子。
看穿戴虽然褶皱,但也不是小门小户的样,怎么吃饭这么多怪癖,刚跟饿死鬼一般,等下不会没银子吧。
齐天则是一言不发,坐在一边自己吃喝,目不斜视。
等紧赶慢赶终于找到人影的欧阳修竹坐下猛喘气的时候,这两人已经开始吃第二碗了。
齐冰羽忙里偷闲,喝了口香浓的骨头汤送下嘴里的食物之后,招呼道,“大叔,这边再来三碗……后面还有人到了再点。”
听到这话,老两口心里更是嘀咕,这几位一个个衣冠笔挺,可是都皱皱巴巴还有污渍,别是其他城镇过来的难民?
祈祷到时候真能付出账来才好!
“你少吃点……”
面前的空碗作证,欧阳修竹忍不住嘴角抽抽,师祖平时很少会有这样的食量,之前更是吃饭时候很有气度,看看现在一副饿死鬼的模样,忍不住摇头。
再拿起一根油条,亢呲一口要了一大口,齐冰羽口齿不清的说
道,“我饿……哎!会不会肥死!”
后面的赵宇几人也赶到。
见到这几人,卖云吞的老板才敢继续下馄饨,知道县衙的人至少不至于赖账了!
齐冰羽来得早,吃得狼吞虎咽,虽然吃的最多,也是第一个吃完的。
拽了张草纸擦去手上的油渍,拿出一小块银子递给老板,“来,老板结账,他们要什么你尽管给上就是。”
心情很好的齐冰羽难得大方,那老板慌忙说给多了。
赵宇也是赶忙起来阻止,也拿出了银子塞过去。
在这砀山郡,齐先生辛辛苦苦赶来,这般辛苦,要是吃了早点都要自己讨腰包,大人知道非要骂人的。
齐冰羽直接拿过赵宇的银子说道,“说好了我请,等案子破了,叫你们大人好好出血,吃顿好的,这个你收回去。”
争执不下,赵宇只能听话,“多谢齐先生体恤。”
一帮人吃了个肚圆,身子也终于觉得暖和了不少,才开始朝着何府进发。
得到赵宇的报信,方碧海早已经赶到何府,与何靖在门前等候,身后跟着沉着脸的何夫人还有一脸不甘愿的何恩嘉何小姐。
“齐先生,齐先生真是辛苦了,昨晚受罪了吧!”方碧海在见到人影
的第一时间已经迎了上去。
何靖也紧随而上,两人都是一通客气,齐冰羽看了眼赵宇笑道,“两位正巧,也这么早啊!”
赵宇知道这是在怪他嘴快,嘿嘿两声遮掩过眼前的尴尬。
进了何府,齐冰羽依旧直接坐在之前的位置上。
加上其他人七七八八的一座,两张主位椅子,四张客座,全都坐满,倒是叫何夫人与何恩嘉只能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何恩嘉脸上更是有了不耐烦,要不是何夫人硬拽着,想来这回已经甩袖走人了。
“齐先生,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听闻您昨天忙了一夜?”
何靖率先开口,他算是何家上下最关心何原驹案子的唯一一个。
齐冰羽也不回答,只是一直看着何夫人和何恩嘉两人,眼睛里面带着审夺。
把这母女二人看得是尴尬异常,何夫人倒是没发怒,倒是那何恩嘉忍不住高声质问道,“这位先生,虽然县令大人和我父亲对您尊崇有加,但您这样盯着我们母女看终归是不和礼法吧!”
带着几分刁蛮泼辣的样子,和她的掌上明珠身份倒也相合。
齐冰羽被人质疑,不怒反笑,不理会那快喷火的何恩嘉,抬手制止了何靖准备喝
止的动作。
朝着站在何小姐身旁的何夫人开口,“夫人,我有些不明之处要再请教与你。”
开头说得客气,但接下来的话就带着威慑,“您知道什么或者做过什么最好一五一十说出来,没有发现什么我今日自不会登门,如果有隐瞒下次再说话可就是县衙大堂。”
何夫人明显身子抖动了一下,扶着她的何恩嘉感觉最是明显。
轻声叫了声,“娘?”
何夫人轻怕她的手背安抚,朝前走了几步,昨天老爷已经和她隐晦提过这位公子身份尊贵,仵作只是其中一个身份,叫她谨言慎行。
心中虽然还有不快,却也不敢再表现出来,附身子回道,“先生尽管问便是。”
“出事当日,可是你率先到的现场?”
口工上说,当日何靖并不在府上,出事了,下人禀报的自然是这唯一的女主人。
何夫人点头称是。
“在你之前,可有下人入内,或者你在官差到达之前离开过哪里?”
“没有,小妇人在下人禀告之后赶到,官差到来之前一直都在,并未离开。”
齐冰羽点点头,猛地抬高了声音呵斥,“那你动没动过尸体或者屋中的东西,一针一线都算,说!”
双眼如
炬的盯过去,直直望进被吓了一下,慌张抬起头看过来的何夫人眼中!
只一个交锋,齐冰羽就知道自己猜想的不错,这人绝对动了现场。
坐在一边看着一切的何靖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几十年的枕边人下意识动作代表的意思。
不敢置信的问道,“乐珍,你难道真的动了?”
何恩嘉在旁边也是一脸的疑惑,之前的刁蛮散去,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何夫人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开口说道,“先生,大人,我确实动了,说这些的时候还请允许恩嘉暂时回避。”
何恩嘉毕竟还是个未出阁,待字闺中的闺女,有些话题她还不能听到。
齐冰羽点头首肯,何恩嘉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何夫人在确定女儿已走,才开口说道,“我那天确实动了,我是在维护何原驹最后一点尊严,还有我何家的声誉,他死了我家人还要活着,我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女儿。”
她的理由站在母亲的角度来说,是理所应当的。
站在旁观者角度说,是人之常情。
但是对于破案的齐冰羽等人来说,就是一种无形的阻碍。
对于这些齐冰羽也没有准备深究,轻轻开口,“说说吧没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