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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满意,向他们要了一壶水,给白明成他们冲了一壶茶。

    只是茶不是好茶。

    冲出来不香。

    喝到嘴里也不怎么好喝。

    白明成不由道:“沈姑娘见谅,这店太小了,没有好喝,咱讲究的喝点,回头我让人拿几包送到你家去。”

    本着有便宜不占就是亏的原则,沈倾没有推辞,更没有拒绝。

    而是顺势说了一句好呀!

    开场的言语说完,白明成:“不知沈姑娘什么时候进的铁铺?有没有听说我儿子的事?”

    “今天一早。”

    “我们做起事来都比较认真,都没太关注外面的事。”

    “你儿子怎么了?”

    白明成叹气。

    沈倾惊讶:“难道是被洪豹扣押了?”

    问完又觉得不对。

    如果是被洪豹的人扣押,应该是找李正阳,让李正阳命人去救人。

    或草拟蒸汽纺织机的转让合同,找洪家人呀!

    但是他都没有,却独独找了她。

    这是为什么呢?

    正在疑惑不解时,白明成开口了。

    不仅把发生在白大郎身上的事告诉了她。

    还把洪家的要求告诉了她。

    沈倾是个外人,听完后也没多少气愤。

    就是有些担心,那姓洪的在干倒白明成以后,会不会把矛头指向她和颜棠。

    她和颜棠可都是没有根基,没有势力的人。

    他对付完白明成,要是调头对付她们,她们可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想来想去,还是应该保一下自己的盟友比较好。

    毕竟他不开妓院,不会把她们送到那种腌臜之地去。

    于是她问:“你来找我,是觉得我能帮你吗?”

    “是。”

    “怎么帮?”

    “把你刚刚研究出来的这个东西送给大郎,让大郎拿去立功。”

    “如此,大郎就不会被斩首,我手中的股份也不用无条件地送给洪豹。”

    这……

    有点吃亏呀!

    沈倾后撤身子,心中有点不舍得。

    白明成看出来了。

    他说:“沈姑娘放心,我们不会白拿你的东西,只要你同意,白某人愿意拿股份来换。”

    换给她,总比白送给洪家强。

    但是。

    沈倾并不心动。

    她要是接受了他的赠予。

    不对,是交换。

    她要是接受了他的交换,可能她就是股份最多的那一个。

    钱虽好,可是也要有命花才行啊!

    她不想成众矢之的,想了一下后说:“你也别给我股份了,送我点粮食吧!”

    “我有一个走商的朋友,现在正需要粮食。”

    “你就拿出十股的钱,全部兑换成粮食给我吧!”

    用十股换他儿子一条命,这也太划算了。

    白明成大喜,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沈倾的要求。

    他们的事情刚刚商谈好,县衙的冬子又突然上门,把白明成叫过去了。

    压在胸口的巨石已经搬开,白明成也已经没有那么着急了。

    便在去县衙的路上问冬子:“先生可知大人找我什么事?”

    “知道。”

    “其实也不是我们大人找你。”

    “而是户部的一位官员找你。”

    白明成闻言愣住。

    他在外面和很多人打过交道,就是没有和户部的官员打过交道。

    他不由停下脚步,再问冬子,“先生可知户部官员找白某人何事?”

    “谈你手中的蒸汽纺织机股份。”

    啊?

    是谈,还是抢?

    白明成的心中微紧。

    可又不能后退离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县衙去。

    户部官员是昨天上午来到易宁县的。

    不仅看了蒸汽纺织机速度。

    还了解了洪家对白家的骚扰,以及洪家算计白大郎的事。

    只是白大郎犯下的案件是杀人,他能力有限,帮不到他。

    只能就生意上的事情向白明成保证:“只要你肯把股份分给我们一些,我们户部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成为你们发展的障碍。”

    “而且,我们在投入资金后,也不会过多地干涉你们发展。”

    “你们只需带领着你们的匠人,勇猛地在纺织机上开疆拓土就行。”

    清障碍,投资金,不干涉,这对于白明成来说,除了少赚点钱,也算是天大的好事。

    他像答应沈倾一样,依旧没犹豫就答应了这个交易。

    不过有条件。

    这个户部官员并不意外。

    只温言笑语地询问:“什么条件?白先生请说。”

    白明成现在恨极了洪家,于是趁机提出:“把逼良为娼,坑害百姓的洪家赶出易宁县。”

    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户部官员本可以拒绝。

    不过想起了里面的钱财……

    若是都抄没,用于买白明成手中的股份……

    户部官员便也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然后第二天,他就让其他部门的人查封了洪家的妓院和赌坊。

    前者的罪名是人口买卖。

    后者的罪名是窝藏反贼。

    前者是实罪,查封也不怨。

    后者其实就是无稽之谈,捏造虚假事实了。

    反贼来过赌坊不假,但和其他赌鬼一样,也是来消遣的。

    而且还是三年前。

    但是谁管呢!

    户部可是所有部门的金主。

    他们要搞人。

    搞的这帮人要是正直善良,才能出众,前途无量的人,他们还会阻拦一二。

    恶霸嘛!

    算了,还是金主更重要。

    然后洪家人就在深深的纳闷中,被判了全家流放,即刻羁押上路。

    洪家人离开易宁县,易宁县点百姓不可避免地高兴了一阵。

    和高兴百姓形成鲜明对比的,当然是洪家那些出嫁的姑奶奶们。

    她们曾经在夫家有多豪横,现在就有多怂。

    唯恐惹了夫家不高兴,夫家这就休了她们。

    当然,洪家的姑奶奶们也不全是怂包。

    也有硬气不知收敛的。

    那人还不是别人,正是害得罗四郎失去光明的三姑奶奶——洪瑶。

    不过,硬气的脾性没保持两天,她就被夫家休了。

    被休的理由,是午夜梦回时,她抱着自己的相公喊罗四郎的名字。

    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她夫君那里也不是秘密。

    她夫君以前畏惧洪家,即便知道她心中藏着别人,也都只能当个缩头乌龟,默默地忍着。

    而今。

    洪家没了。

    他还忍个屁呀!

    他不仅毫无顾忌地休掉洪瑶,还扣下了洪瑶的所有嫁妆,让她穿着里衣离开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