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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自己入局

    赌坊的管事知道,他这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便捂着脸颊继续道:“洪爷,我说的这个从他儿子下手,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下手。”

    有转机,洪豹强行收了收怒火道:“赶紧说,别卖关子。”

    赌坊管事回了一声是。

    然后再次开口:“他儿子的身旁有护院保护着。”

    “但他儿子喜欢的那个小娘子身边可没有。”

    “咱们只有把那个小娘子……”

    管事口中的小娘子,是七里村的一个普通农女,名叫香巧。

    香巧不仅家中清贫,父亲还是个赌鬼。

    所以即便是白大郎再喜欢,白明成也不允许她进门。

    哪怕抬进宅中做个妾,他也不允许。

    就怕香巧的赌鬼父亲祸害他们家。

    “那香巧的赌鬼老爹还欠着咱赌场十五两银子。”

    “咱们去要钱的时候,只要把这个消息装作不经意地透露给白大郎,他肯定会甩开自己的护院,跑去英雄救美的。”

    “那他要是不甩开护院,直接领着护院去呢?”洪豹担忧地问。

    “不会的。”

    “白大郎最后一次帮忙还赌债的时候,白明成和家里的下人说过,让他们看紧白大郎,不准他去七里村。”

    “所以……白大郎想要去七里村,就必须甩开自己的护院了?”

    “是的,洪爷。”

    看来是个办法。

    洪豹满意,起身拍拍管事的肩膀,让管事去办这件事。

    管事领命而去。

    之后便让人在白大郎路过的地方问另一人:“柳哥,这是干嘛去?”

    被称柳哥的人也不去看白大郎,只看着面前的人说:“去七里村,找那姓王的死鬼拿赌债。”

    “是吗!听说那姓王的赌鬼已经不剩什么了!你们这是要去收地收房子吗?”

    “收什么房子和地呀!”

    “那破地,那破房子,哪有他香香软软的闺女香呀!”

    “程哥说了,他今天要是不还钱,就把他闺女拉回来。”

    白大郎听到了。

    不知那是为自己舍得局。

    闻言心脏骤跳,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他得去救香巧。

    他绝对不能让人把她拉去腌臜之地。

    于是就想办法摆脱跟着自己的护院。

    不巧,护院也听到了柳哥的言语。

    甚至知道,这就是专门为白大郎设的局。

    故而,就把白大郎跟得更紧了。

    白大郎又气又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抬眼看到药铺,一个邪恶的念头就涌进了脑海。

    那就是给自己的护院下药。

    不过,不是要命的毒药。

    而是让他们喝了以后,走不出茅坑的巴豆。

    明处的护院看不到他的行为。

    暗处的护院却看到了。

    便在白大郎殷勤给他们倒茶时,直接站出来,按住了护院喝茶的茶碗,并对白大郎说:“少爷,您还没看出来吗!”

    “他们这是在故意引你过去,要对你不利呢!”

    白大郎早已对他们失去耐心。

    猛地把茶壶摔在地上问:“看出来又怎样!”

    “我今天若是不在七里村出现,他们肯定会对香巧不利的。”

    “可您出现了又能怎样呢?”

    “我出现了,他们就把动手的目标转移到我身上。”

    “你这么做对得起老爷和夫人吗?”

    “他们就您一个儿子,您要是有事,他们该多伤心,你想过没有。”

    “我想过。”

    “还反反复复想过很多次。”

    “就因为想清楚,想明白了,才会这么大胆地赶过去。”

    “他们不就是想拿我去和父亲做交易吗!”

    “我给他们这个机会就是了!”

    “更何况那蒸汽纺织机本来就不是我们家的,给了他们又能如何呢!”

    说完,他就要冲开护院们的围堵,要往七里村的方向去。

    护院不让。

    他竟咻的一下拔出自己的玉簪,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大有一副你们不让开,我就死在你们面前的架势。

    护院们大喊一声少爷,就不敢再上前了。

    目的达到,白大郎向为首的护院命令:“给我找匹马来。”

    这是驾马而去。

    护院很是不愿。

    白大郎就用力压了压自己的喉管。

    让其渗出血液,以此来逼迫护院快一点。

    为首的护院别无他法。

    只能尽快让人给他找匹快马过来。

    因为白家的家业大,白大郎的名声好。

    就近卖马的人一听说他要用,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把马儿交给了买马人。

    买马人把马儿牵到白大郎面前。

    白大郎向他们命令一句:不许跟过来,就向着七里村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护院平时很听话。

    但在这件事上,他们违背了主子的命令。

    不仅追了。

    还快马加鞭地去追了。

    可惜。

    他们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不过所出现的结局,却不想他们想象的那样,白大郎被赌坊的人扣押。

    而是白大郎持刀,当着赌场之人的面,把香巧的父亲给捅了。

    而且还捅死了,死的透透的那种。

    白大郎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杀人犯。

    他很慌。

    却不后悔。

    因为他们说,他要是不杀了香巧的父亲,他们就当着他的面,强了香巧。

    他们说话时,还把舌头伸出来靠近香巧。

    香巧吓得缩成一团。

    脸上的泪水也如决堤的大坝一般,流个不停。

    香巧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威胁,而是无数次。

    之前都是白大郎用钱摆平。

    他们拿到钱后,也确实不再为难香巧。

    但是这一次,他们就是不要钱,非要他拿刀捅了香巧她爹。

    白大郎看着弱小无助的香巧,想起她因为这个赌鬼老爹遭遇的一切,怒上心头,短刀一捡,就直直捅到了香巧她爹的心脏上。

    那一刀下去后,赌场的柳哥夸他勇猛,不愧是条汉子。

    之后就守约地离开了。

    香巧难过不已,痛哭不止地扑向白大郎。

    不是怪他为什么要杀她父亲。

    她不知道没有父亲的日子会怎样。

    但她很清楚,赌鬼父亲一直活着会怎样。

    不是拿去抵赌债,就是卖掉换赌资。

    所以她不怪白大郎,也不恨白大郎。

    这一刻,她只担心白大郎该怎么办。

    “你杀人了!你该怎么办呀!白少爷你该怎么办呀!”

    扑进白大郎怀里后,香巧呢喃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