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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让自己也成为酒精中毒的案例,沈倾就摇了摇脑袋,拒绝了他的好意。

    她说:“用多了会中毒,你以后用的时候也要注意这一点。”

    这是医理。

    没有这方面知识的江玄不懂。

    他想问一句真的吗?为什么?

    但见她一副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样子,便打消了追问的念头。

    闻声后顺势回答:“嗯!我以后注意。”

    这时,沈倾注意到了房间的布局。

    发现不是自己的房间,便收回视线,对面前的江玄说:“我占了你的床,你今晚就先到我那边凑合一晚吧!”

    江玄没拒绝。

    又浅浅嗯了一声。

    但沈倾沉沉睡去后,他并没有去离开此处。

    而是去外面,打了盆井水。

    回来后,继续用巾帕,在她额头上冷敷。

    直到汤药起效,脖子微微冒汗,他才停下冷敷。

    把冰凉的帕子,放进温水中,洗干净,拿出来,去给她擦汗。

    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沈倾的烧终于完全褪去。

    也就在这时。

    沈倾的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令她的眉头不由皱了一下。

    江玄听不到来自她那边的声音。

    见她皱眉,还以为是哪里难受了。

    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把她唤醒,问了一句:“你是哪里突然不舒服了吗?”

    沈倾睁眼,对让他满是担忧的眼神。

    脑海随之浮现他今晚的贴心举动。

    心中微暖。

    手就不由自控地抚上了他的脸颊,带着满面的笑意说:“有你真好。”

    江玄怔住。

    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待他回神,想要回握她的手,也无限深情地对她说一句“我也如此认为”时,她却毫无征兆地离开空间,回了她的现实世界。

    江玄失落。

    还以为她在逃避自己。

    实际,是她的房门被推开了。

    她睁开双眼,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过去。

    见不是翠桃的丫鬟,引着一个大夫,和一个药童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身穿里衣的李正阳。

    她不解,问最先进来的丫鬟:“翠桃呢?”

    “回姑娘,她发烧了,去自己房间休养了。”

    翠桃和沈倾的身体一样,也是底子不行。

    沈倾还没发烧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头晕头疼了。

    她怕把自己的病气过给沈倾。

    所以一有点不舒服的时候,她就离开这里,回了自己房间。

    然后她就发烧了。

    而且还越烧越热。

    想起沈倾也淋了雨,担心她也发烧。

    她就喊了同屋的室友,让她去看看沈倾。

    室友也好说话,没犹豫,就起身去了沈倾房间。

    她进屋的时候,步调很轻。

    想着沈倾若是没有生病,也可继续一觉到天明。

    没想到。

    她到来后,一摸她的额头,竟和翠桃一样烫。

    她便一边让人去请大夫,一边让人通知李正阳。

    大夫的住处,距离县衙很近。

    那是上一任县令专门安排的。

    就为看病方便。

    寻大夫的丫鬟回答完沈倾的话,回身看了一眼身旁老者,然后向沈倾介绍:“姑娘,这位是郑大夫。”

    “您刚才发烧了,他是专门来为您诊治的。”

    李正阳在后面补话:“对对对。”

    “来来来,赶紧把你的手腕拿出来,让大夫给你诊治诊治。”

    沈倾不是一个讳疾忌医的人。

    他们的话音落下,她便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手腕递出去,交给了等候把脉的大夫。

    大夫很有礼貌。

    把脉枕拿出来,在把脉之前,还向沈倾说了一句冒犯了。

    沈倾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

    不觉得把脉是冒犯。

    便随心而答:“先生严重了,麻烦先生了。”

    老大夫行医多年。

    看过的有钱女眷也不少。

    但她们却没有一个像沈倾这么大方,这么有礼貌。

    那些人不是要放下床帘,就是遮住面容,害得他的威望一点用处也没有。

    难得遇见沈倾这样大方爽利的人,他便下意识地仔细认真起来。

    只是,沈倾并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

    并不需要他太过卖力的治疗。

    一番望闻问切,确定是受雨得了风寒,大夫便说:“姑娘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偶感风寒。”

    “老朽给姑娘开几副汤药,姑娘只要按时服用,不日就会痊愈。”

    “好,多谢大夫了。”

    “不客气,这都是老朽应该做的。”

    说完,老大夫吩咐药童,把笔墨纸砚拿出来,他要提笔写药方。

    药童依令行事。

    以最快的速度,把笔墨纸砚拿出来。

    在老大夫写药方之时,李正阳来到沈倾的床边,愁眉苦脸地说她:“淋个雨都能生场病,你这身板也太弱了吧!”

    沈倾抬眼瞟他。

    面上有忧色,可说出的话也太气人了。

    她忍不住回怼:“就你身板好,行了吧!”

    “也不看看你过的什么日子,我过的什么日子。”

    “你吃什么东西长大的,我吃什么东西长大的。”

    “你们吃肉吃得到腻,我们却是连口白面馒头都吃不上。”

    “身板好才怪呢!”

    老大夫认同沈倾的言论。

    把药方写好后,他也跟着帮腔道:“沈姑娘说得对。”

    “好身板都是好粮食养出来的。”

    “没有营养丰富的粮食养,是很难有个好身板的。”

    有了盟友,沈倾接话,向李正阳说:“听到没有,这可是专业人给出的专业评论。”

    即便不是专业评论,李正阳也知道这个道理。

    他就是一时没管住嘴而已。

    这会儿能管住嘴了。

    便说:“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说就是了。”

    说完,他见老大夫已经把药方交给药童,并差他回去抓药了,就吩咐一旁的丫鬟:“立秋,你随大夫走一趟吧!”

    “省得他们在跑一趟。”

    被唤立秋的丫鬟,恭敬回了一声是。

    这时,沈倾想起翠桃,便紧急开口:“等一下。”

    “既然来了,就让这位大夫去看一下翠桃吧!”

    “诊金药钱我来出。”

    不过是转个弯的事。

    老大夫没有拒绝。

    立秋见李正阳也没有反对,就领着大夫,去了她和翠桃的房间。

    他们离开。

    李正阳却没走。

    他还一屁股坐到了沈倾的床边,摆出了一副要和她促膝长谈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