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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得无名英雄的称号

    人都不在乎了,更何况手臂。

    江玄几乎没犹豫,就把自己的手臂递向了沈倾,“给。”

    沈倾不与他客气。

    抱着他的手臂就入睡了。

    江玄微惊。

    但没有将自己的手臂抽回,就那么由她抱着睡了。

    再次入睡后,沈倾依旧噩梦连连。

    与上次不同。

    因为有了江玄那句,我会守在你身旁。

    她的噩梦中便随心出现一个手拿金刀的江玄,在她身旁,为她砍去了所有血色恶魔。

    让她不再害怕,不再恐慌。

    天亮。

    沈倾没有醒。

    江玄该回现实,继续前行。

    他只能轻轻抽回手臂,到隔壁把自己的枕头拿过来,让沈倾搂抱。

    或许是之前熬得太久。

    从手臂到枕头,沈倾没有丝毫察觉。

    还在无意识时,抱着江玄的枕头,向里翻了个身。

    行为有些可爱,惹得江玄不由自控的扬了扬嘴角。

    见她的被单随着翻身的动作,被搂去了里面,纤瘦的后背露了出来。

    虽然她的身上穿着白色里衣,但他依然担心她着凉。

    便弯下腰背,扯来里面的被单,轻轻柔柔地盖在她的身上。

    确定她不会冻着,他才嘴角含笑地离开。

    无人打扰。

    熬了半宿的沈倾,直到上午十点多才醒。

    醒来后。

    她见怀中的手臂,已经变成了枕头。

    一丝失落没来由地涌上心头。

    却没有太在意。

    放下枕头。

    她起身下床,走至衣柜。

    从里面拿出一件干净的夏裳,换在身上。

    然后离开空间,来到满是暑热的现实。

    现实太热,她眉头苦皱,在门口停了片刻,才迈步走向灶房。

    但在前往灶房的路上,她看到左侧院墙下有一块灰色破布。

    破布上有字,远远看去,是用白石灰写的。

    出于好奇,她便放弃灶房,转道去了左侧院墙,去查看那块破布。

    破布有字。

    是这里的古文。

    沈倾只认识两个字:你,我。

    江玄那边的古文和这个的古文一样。

    她要等到晚上,找他解读。

    把破布放去空间,又在空间里简单吃了点早餐,沈倾重新回到现实,前往正在建房的施工现场。

    暑热肆虐。

    施工的工人离不开水。

    沈倾没来之前,云草便代替她,干了烧水的工作。

    沈倾感激,向云草道谢。

    云草却道:“说那干啥!咱俩可是多年邻居。”

    加帮忙守贞的救命之情。

    不过沈倾不让她再提这茬。

    她便放下这个话题,说起今天早上的爆炸性新闻道:“你刚起来,一定没有听说黄癞子被人虐杀的事吧!”

    虐杀?

    她只是虐,没有杀啊!

    沈倾惊。

    要是杀带上死了,她就麻烦了。

    惊慌一瞬后,她竭力稳住情绪问:“死了吗?”

    “没有。听说虐杀他的人,动过刀子后,都给他止了血,没让他死成。”

    “他们说,这是有意让黄癞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倾不言。

    云草继续道:“外面都说是被他绿过的男人所为。”

    说完,她轻碰了下沈倾的手臂问:“你觉得呢?”

    沈倾从不安中回神,随口应答:“我觉得也是。”

    “我去外面买兔皮送靴子时候,也听说他的劣迹。”

    “光是他们丰民村,他就祸害了三个良家妇女。”

    “其中一家的男人,还被他砸断了鼻梁骨。”

    “只是那家人是从外面逃难过来的,他们势单力薄,也没人帮他们出头,他们别无他法,只能认下那个哑巴亏。”

    沈倾说的那家,云草也知道,便接上她的话语道:“黄癞子后来还想碰人家没有及笄的女儿。”

    “不过,被折辱多次的母亲以咬烂耳朵的方式挡了回去。”

    “当时她就说过,黄癞子要是敢打她女儿的主意,她就和他同归于尽。”

    “大丫,你说,会不会是这个女人。”

    沈倾反应迟钝般昂了一声。

    良心上存,沈倾不愿为了避免自己被怀疑,就把自己犯下的罪行,故意引到一个无辜人身上。

    便用两指捏上下巴,做着认真思考的状态答:“不太可能。”

    “那女人是个小个子。”

    “而黄癞子是个人高马大的壮年汉子。”

    “力量太悬殊,十成九不太可能是她。”

    云草也抬手,在无意间学了沈倾捏下巴的动作道:“有道理。”

    “照你这么说,那为民除害的无名英雄,就应该是个身姿伟岸,可以轻松制服黄癞子的男人呀!”

    这分析……

    沈倾惊住。

    但又觉得很有道理。

    便故作认同地点点头道:“对对对,我也这样觉得。”

    想起自己担心的事,沈倾又问:“你知道黄家现在是什么态度吗?”

    “就这么算了,还是报官,帮黄癞子讨回公道?”

    “听泥瓦工们刚才议论,他们家因为这个事,已经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他爹娘,主张报官,替黄癞子讨公道。”

    “另一派,是反对报官的哥哥嫂子们。”

    “他们说,现在是农忙时节,报官的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要一整天。”

    “而且这还不是一次就能解决,配合调查什么的,不一定需要多久。”

    “他们还说,要是报官之路不顺利,出点孝敬银不说,还有可能挨板子。”

    “现在两方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黄癞子的族人呢?他们之中没有挑头为黄癞子做主的吗?”沈倾问。

    云草摇头解释:“黄癞子又不是什么风光伟岸,为他们做过许多贡献的大善人,黄姓家族中没人愿意淌这趟浑水。”

    很好。

    沈倾从昨夜一直提到现在的心,终于可以慢慢落回了原位。

    云草替沈倾高兴,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道:“大丫,这下好了,那个浑蛋再也不会来逼迫你嫁给他了。”

    沈倾点头补充:“也不会再有人被他欺辱。”

    “可不是。”

    “那人虽然残暴,但做的这件事,可真的太大快人心了。”

    为了不让云草发现异样,沈倾跟着她的言语附和:是。

    又一锅茶水烧好,云草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

    快到午时,她站起身来对沈倾道:“婆婆快从镇上回来了,我先不和你说了。”

    沈倾理解,随口应了一声嗯,就目送着她回了自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