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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成功策反

    沈倾意外。

    没想到这二货竟然开始长脑子了。

    她放下水碗,微微挑了挑眉梢,抬头看向黄癞子,“你个憨货可真好哄。”

    “帮你爹娘卡彩礼的时候,也不想想我要彩礼是为了谁?”

    “我是为了我吗!还不是为了我们能更好地生活。”

    “你要是不信我,怕我把钱拿给弟弟妹妹,你可以自己拿着呀!”

    “但是如果我们成婚没有彩礼,我们要怎么生活?”

    “就靠你说的那二斤面吗?”

    “那二斤面吃完呢?”

    “喝西北风吗?”

    “我们黄家没有分家,可以跟着爹娘吃。”

    黄癞子理直气壮地辩解。

    沈倾冷笑,毫不客气问:“爹娘能让你啃一时,能让你啃一世吗?”

    “说句不好听的,以你爹娘年龄,撑死也就只能让你啃十多年吧!”

    “十多年以后呢?随他们入土吗?”

    这……

    当然不可能。

    沈倾知道他在心中的回答。

    便跟着他的回答,继续质问:“不随他们入土怎么办?啃哥嫂吗?他们又不是你爹娘,愿意让你啃吗?”

    答案同样是否定。

    沈倾适时反问:“到那时我们该怎么办?”

    “指着你下地干活,出去做工养家吗?”

    黄癞子在心里打起退堂鼓。

    下地那么累。

    累得汗水摔成八瓣,都不够交赋税的。

    出去做工,训得跟三孙子一样都不能出声,他更不会干了。

    沈倾看出他的顾虑,慢慢软下语气道:“所以呀!我们才得多要点彩礼傍身。”

    “只要足够多的彩礼在手,你就算什么都不干,把那笔钱放出去,单拿高利息,也会衣食无忧的。”

    有理。

    黄癞子的眼睛放亮。

    脑袋也跟着沈倾的话语,一而再,再而三的点一点再点。

    沈倾见自己的离间计谋即将成功,从怀中拿出一些银钱,对黄癞子道:“这是你帮我在窑厂沙石场垫的定金。”

    “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你自己决定吧!”

    黄癞子已经决定好了。

    自己掏出去的定金他要,成婚的彩礼,他更要从爹娘那里要过来。

    这一次,他不仅要,还要多要。

    他算是看清楚,看明白了。

    他现在若是不要,等到爹娘一死,家一分,他可能什么都没有。

    大丫说得对。

    哥嫂不是爹娘,让他啃一天两天还行。

    但绝对不会让他啃一辈子。

    他的一辈子还很长,他们不为他打算。

    他得听从未来媳妇的建议,多多为自己考虑。

    嗯!

    要彩礼。

    现在就回家要。

    黄癞子揣钱离开。

    沈倾邪笑目送。

    一个不学无术,今天偷欺这个,明天偷辱那个禽兽货色。

    竟然连她的主意也敢打。

    行啊!

    既然如此,她就让他好好体会体会,打她主意的后果。

    丰民村。

    黄癞子进门。

    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向母亲说:“娘,你的话我已经转达给大丫了。”

    “但她说,不拿彩礼,她就是死,也不会嫁给我。”

    “你就赶紧把给我存的彩礼钱拿出来,让我赶紧把她娶回家吧!免得夜长梦多。”

    陈婆子自是不愿。

    便放下手中的线篓子,来到黄癞子的身旁道:“她不愿嫁,那咱就不娶。”

    “这样还能省不少摆宴席的钱呢!”

    “至于她,你也不能让她闲着,浪费。”

    “晚上就去她那边睡。”

    “要是睡出个赔钱丫头,你也不用管,直接丢给她就行。”

    “要是睡出个带把的,你就抱回来。”

    “反正她家也没什么人护她,就是磋磨死她,也不会有人过问。”

    黄癞子由此打算过。

    但不是现在执行。

    事有轻重缓急,他现在要做的事,是要彩礼。

    他把碗中水喝完,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面露寒霜地问:“彩礼不愿给是不是?”

    “儿啊!你怎么那么傻啊!”

    “有不用彩礼就能把媳妇占到手的方法,你干嘛非要拿银两,做那没有意义的事呢!”

    黄癞子失去耐心。

    一把把水碗扫到地方,爆喝一声道:“别那么多屁话了,赶紧把彩礼给我拿出来。”

    陈婆子没防备,心脏随着碎掉碗,止不住地狂跳。

    怕自己厥过去,她赶紧捂上心口。

    黄癞子不理会她的惊吓过度,拍着桌子逼迫:“彩礼,快把彩礼给我出来。”

    “一百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陈婆子大惊。

    一百两,他们不是没有。

    可那是全家十几口劳作一辈子的积蓄。

    要是都被他拿走,他们这一大家子该怎么活?

    陈氏不想拿。

    也不想宝贝儿子生气。

    索性眼睛一闭,身体一软,躺地上装昏。

    黄家老大,黄大山从外面回来,入目看到软下去的老娘。

    慌的一批。

    飞速跑向屋中,一把接住正在往地上瘫的老娘。

    目光无意扫到摔碎的碗上,怒上心头,他猛推一把黄癞子道:“你又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

    “我在要我的彩礼娶媳妇儿。”

    “当初你们娶媳妇的时候,他们可没这样。”

    “为什么到我这里,就推三阻四?”

    “不让他们拿钱的时候,他们就说最疼的人是我。”

    “一到动真格的时候,让他们为我出银子,他们就不讲最疼的人是我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根本就不是他们最疼最爱的小儿子。”

    “应该是他们最讨厌,最厌恶的那一个。”

    “不然我都三十好几了,也不说帮我张罗一门婚事。”

    “就想让我光棍一辈子,让我成为没儿子的绝户。”

    “这样就可以把他们赚取的一切,光明正大的给你们。”

    黄大山不认同他的话,一手撑扶老娘,一边向黄癞子辩驳:“你胡说。”

    “我们怎么没给你张罗婚事。”

    “从你十五到今天,光是媒婆都换了七八拨,哪一个不是嫌你奸懒馋滑才拒绝的?”

    这是事实。

    把黄癞子堵得哑口无言。

    但他却没有就此罢休。

    手臂一甩,脚步一迈,直接从堂屋,去了爹娘屋子,翻箱倒柜地找他们的藏银之处。

    黄大山怕家中积蓄被黄癞子翻走祸害了,把陈婆子的钱往地上一扔,也迅速奔去了爹娘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