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璃睡醒的时候,已经子时了。
她检查了一下毒微的能量,连三分之一都没到,不免有些焦躁。
挠了挠头准备下床,却猛地看见桌边坐着一个黑影!
她悄悄地拿出了放在枕头底下的短剑,黑影却开口说话了:“是我。”
便宜老公?
她松了一口气:“你在这儿干嘛?”
“接你回家。”
他说的很自然,苏玥璃也跟着一愣。
屋子里有点黑,月光透过窗户纸洒下,却照不到南司墨此刻的表情。
她的心微微颤动,好像最近……南司墨整个人都变得不太一样,对她温柔有耐心,甚至有的时候会耍小孩子脾气。
难道……这就是爱情?
苏玥璃有些憋不住,害羞地看了他几眼。
南司墨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苏玥璃心中绕了百八十个圈,中心话题就是:南司墨喜不喜欢我?
喜欢吗?他好像从来没说过喜不喜欢啊。
不喜欢吗?可是他好像对自己还蛮特别的啊……
良久的沉默之后,终究还是南司墨开了口:“你回不回去?”
苏玥璃回过神来,愣愣地点了点头:“哦……回去的
。”说着就下了床,摸黑穿好了衣服。
南司墨站起来,在黑夜之中牵起她的手往下走。
一切都做的十分自然,苏玥璃心头的小鹿跳的快要蹦出来了!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这个高大背影,苏玥璃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狗崽子!还说不觊觎老娘的美色!不觊觎你牵手干什么!
不过刚上马车,苏玥璃心头的小鹿就又死了。
因为南司墨看着她,凉凉地来了一句:“早知道你开医馆要抛头露面这么累,我就不该同意。”
苏玥璃有些不高兴:“开医馆是我想做的事业,你不能阻止我。”
虽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想要替南司墨解毒,但开医馆也是她在军队时候的梦想。
那时候她想的是开一个小诊所,让着世上被病痛给折磨的人越来越少。不过顶尖的医疗技术,军方都要牢牢把控在手里不能外泄,组织有纪律,所以她只能放弃这个梦想。
故而来到这里,毒微系统也跟着一起穿过来,她顺势完成自己的梦想也很好。
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是个有医德的医生都想做的事情。
南司墨有些烦躁地敲了敲车座,今天他看到沈家淮在医馆等她的时候
就十分不高兴,就差把人给打出去了。
在那一刻,他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来,要牢牢地将她绑在身边,哪儿也不许她去。
但他又知道苏玥璃就是个表面绵软内里刚强的人,甚至性格也有些泼辣,他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她不恨死自己才怪。
纠结的他一脸烦躁,干脆不说话了。
苏玥璃也被他弄的莫名其妙的,正想继续躺着补觉,南司墨就开口了:“明天你不要去医馆了。”
苏玥璃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不行。”
南司墨深吸一口气,忍着气开口:“宁筱今日来过了,跪了半个时辰。”
苏玥璃猛地睁开了眼睛:“来过了?”
南司墨嗯了一声:“明天我继续装病,你得见一见宁筱。”
这是个大事儿,事关萧王府在京中的地位。苏玥璃知道轻重缓急,点点头:“她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
苏玥璃哦了一声:“那我下午再去医馆吧。”
南司墨听了这话,烦躁得想丢东西!左右看了看,又发现没有什么可以丢的,手握了握,最终烦闷地放在了腿上。
要是砸了马车,怕是要把苏玥璃给吓死。
苏玥璃看他这纠结的模样就很纳
闷:“你到底怎么了?”
南司墨叹了口气,不耐烦地丢下一句:“你睡吧。”
他今日还得再吃一颗药丸才行。
苏玥璃也是累极了,在车上就沉沉睡去。毕竟除了系统bug的缘故,她也确实做了三台手术,累坏了。
到了萧王府她也没醒,南司墨直接将她抱回了房间后,自己又取了书房,服下了一颗白色的药丸。
“他”再次出现,这一次,“他”没有上一次的疯狂,看上去却如同被抽走了浑身的精力。
南司墨看到了她被囚禁在府中的模样,而囚禁她的人,正是他自己!
她发疯一样地砸坏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南司墨就一样一样收拾掉,满手都是被碎片划伤的血痕,可是他不在乎。
他收拾好东西后又抱住了她,却被她用手中的碎瓷狠狠划伤胸膛:
“南司墨,你就是个疯子!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看着眼前这一幕,南司墨心头突然抽搐!
他最怕看到的,就是她这样的眼神!
画面中的他却一点都不慌张,胸口淌着的血渗透了他的衣衫,他却毫不在乎,只是牵起她的手放在脸上:“没关系,我可以见到你就行。”
画面
很快就转开,看到的是极为闲适的一幕。
苏玥璃穿着一袭红衣坐在秋千上,红衣随着她的摆动而飘起,她的表情十分欢愉。
而他就站在一旁,连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你来啦。”
苏玥璃双脚点地,秋千停下了摆动。
他嗯了一声,却不敢上前。
大约是害怕一旦上前了,又会看到她那癫狂的模样吧。
“南司墨,我其实很爱你的。”她慢慢地走到一旁去,飞身上了那棵榕树。
他心中一紧,连忙要上前,却还是停住了脚步,极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你做什么?你快下来……”
“我以前很爱你。”
她双脚在空中晃荡,笑着说:“我那时候想过,要和你过一辈子的,我们还要生孩子,看着孩子长大,想想都很幸福啊。”
他勉强地笑着:“我们现在也可以的。”
“不可以了。”
她摇摇头,看着他:“我姨母死了,元明也死了。你把我囚禁在这府中不让我出去,我也不想给你治病,我连我自己的病都不想治。”
说着,她狠狠地摘下了手上的戒指。那戒指仿佛生于她的骨肉之中,平日里看不见,却在此刻将她的手染的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