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几位嫂嫂就在旁边,见状,及时扶住婆母。
战承勋和苏若卿也快跑过来。
顾不得还在外面叫骂的村民,先看看母亲。
战老夫人是气急攻心才导致的突然昏厥,苏若卿拿出银针给她扎几针,很快将其救醒。
外面的叫骂声还在继续。
战老夫人听着,眼眶再次湿润。
但她是战家现在唯一的长辈,也是孩子们的主心骨,她不能哭,更不能倒下。
起身,想出去跟那些村民理论…
门外传来个陌生声音,“住口,都给我住口!”
战二紧接着跑进来。
手语比划:我把亭长找过来了,你们别怕,他们不敢伤害咱们了。
战家人都看不懂,苏若卿给大家翻译。
闻言,战家众人无一不夸赞战二聪明,竟然想到去找亭长,他们刚才竟都忘了这茬。
战二被夸,顿时就不好意思了。
挠着脑袋低下头,嘴角却是不自觉弯起。
亭长在被战二叫过来之前就知道了槐树村村长被抓的事儿,甚至村长被打死,他也知道了。
来时也已经见战二用手写的方式跟他说明白了村长被抓是清早,跟战家人无关。
他就想好了应对村民的说辞。
先给村民一顿臭骂,后把村长等村民被抓的原因直接公布出来,但没说村长已死。
好些看热闹的村民听了都满脸惊愕。
他们都知道林妙茵全家丧命的事儿,但当时村长给他们说过林妙茵家是被毒蛇咬死了。
这边虽然是西北,却毒蛇也是常有的事儿。
甚至,这边冬天都有毒蛇!
所以他们都没多想。
却现在听到亭长的话,再想想村里的闹鬼事件,他们好像都瞬间明白了什么。
有些反应快的人还骂起了村长和那些害死林妙茵夫妻的村民…
“真是丧尽天良!”
“这些畜生,以后谁还敢跟他们几家交好啊!”
“就是、”
“一不小心就得被害个家破人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哎呦哎呦,散了散了,咱这刚才还差点成了他们的帮凶,可真是了不得呐!”
亭长还在说着,就有很多明事理的村民散了。
很快,就只剩下了村长家人和那些同伙的家人,他们都在为自家男人狡辩着。
说什么,他们家的男人都是些普通庄稼汉子,根本做不出亭长说的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儿!
亭长冷笑。
“这可是县令大人亲自审理的案子,你们可以不信我,却难不成也质疑县令大人?”
这话瞬间噎住众人的嘴。
亭长紧接着道,“我理解你们担心家人,却你们的家人的确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儿!”
“日后,你们好自为之吧!”
末了还补充说谁若再敢胡乱编排别家,给别人乱扣帽子,他知道了绝不会轻饶!
而后怒斥他们都滚回去!
众人都不敢得罪亭长,纷纷灰溜溜回去了。
亭长走进战家,在来之前,亭长就听说了些战家等这几家的事儿,对于王家他是厌恶的,却陈家和魏家相对还不错。
对上两家,亭长很是客气。
问他们都有没有受伤之类,得知他们都没事,这又走到战家屋子门口问里面。
“老夫人可好些了?”
亭长的年纪跟战老夫人差不多,都是接近六十岁的人,而战老夫人是战家长辈…
故而,在问话时就问的战老夫人。
战老夫人听出这是亭长的声音,让大嫂搀扶自己出去跟亭长道谢。
亭长对待战家的态度非常恭敬。
主要是很久之前亭长就知道了战家诸位将军,他更是非常敬重战家的几位将军。
见战老夫人还要给他行谢礼,连忙后退两步。
“老夫人是英雄的家人,您这般可是折煞我了!”
战老夫人是聪明人,闻言顿时就明白了,没再执意行礼,招呼亭长进屋坐坐。
亭长却是婉拒了。
亭长是男子,虽然战家也有男子,却现在战家的长辈是女子,他接下来要跟战老夫人说说给他们分配房子的事儿,还是在外面说比较好,免得给战家女眷惹麻烦。
要知道,村里妇人们的喇叭嘴可是很毒的!
战老夫人也知这点,连忙让二嫂端碗水过来,又跟亭长说他们家现在的情况特殊,只能以水代茶,希望亭长别嫌弃。
亭长当然不嫌弃。
且为了证明自己不嫌弃,他还端起水碗喝了两口。
这才说起正事。
战家等人是昨晚刚来的槐树村,他们现在的房子只能暂住,想要在村里定居就还是要有房子。
村长不在,那就只能由他这个亭长来分配。
若大家不嫌弃,那就直接住着现在的这套房子,却若介意,那也可以另外选择。
陈家不介意。
他们的那套房子最大,三世同堂完全足够。
魏家就不想住了。
魏家虽都是年轻人,却据说这套房子以前是林妙茵家的房子,而且闹鬼的也是这套。
他们不知道闹鬼事件是不是没了…
却作为几个地道的古代人,他们心里是芥蒂的。
这刚好让苏若卿笑了。
苏若卿从袖袋里拿出房契给亭长看看。
亭长刚看见时还挺诧异。
苏若卿这是从哪里整来的房契,上面居然还是她的名字?这该不会是假的吧?
却再看看房契上的印章。
那是县衙的印章没错!
亭长登时就明白了什么,没多说只是笑着恭喜,“既如此,那就恭喜四少夫人了!”
苏若卿看眼战承勋。
亭长应该是看穿林妙茵的事,但他不说,是明白人,也算自己人。
这很好。
最终,就是魏家和战家的房子更换一下。
不过。
虽说陈家等都是流放过来的,官府会给他们免费分配房屋,却也只是免费分配。
他们要住房子,还是要掏钱买或者出房租费的。
陈家身上有些钱…
闻言就把房子给买了下来,魏家则是有点难,暂时只能先租房子住下。
再就是王家。
王家全家到现在都还在地上昏迷着呢,亭长找了几个村民把他们给泼醒,怒斥他们赶紧回去梳洗一下,别在这丢人现眼。
王家起初不知这位是亭长,王纯宗开口就要骂他…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他说话!
却刚开口就有个好心的村民故意道,“亭长大人虽脾气好,但你们若还不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王家这才知道,这位是亭长。
若是以前,他们自然是不会怕个小小亭长,却今非昔比,想在这里活下去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灰溜溜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战二突然像是头疼,抱着脑袋,蹲到地上,面色痛苦的闷哼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