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今年已近七十岁。
这个年纪莫说二十大板,十大板他都扛不住。
打到第七板时,村长就猛吐了口鲜血,第八板时,面色铁青,浑身抽搐翻白眼。
第九板还没打…
人就咽了气!
见状,县令也不慌。
罪犯还未被处决就被打死的事儿以前也有,反正都是死囚犯,无非就是上报时标句话。
无妨!
不过接下来挨打的就是县令了。
县令也是个说话算数的,让官兵给自己找个凳子趴着。
“来吧!”
他淡定的很。
官兵们却就有点慌了。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这是真打?
县令见他们迟迟不动,顿时没了耐心,臭骂吆喝,“干嘛呢,大老爷们磨磨唧唧…”
“赶紧的!”
官兵哪里是磨磨唧唧,他们分明是害怕啊!
他们就是些小小官兵,今天打了县令大人,明天不得被打回来啊?
可被县令催促…
他们就是害怕,那也得硬着头皮打!
当即扬起板子,一板接着一板打向县令屁股!
这毕竟是县令大人,他们就算真打也不敢像打别的罪犯那般狠厉。
待50大板打完,县令的屁股虽开了花,却瞧那模样儿还好,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
不过也得赶紧送医馆!
门外看热闹的百姓见县令挨打都痛快的紧,这不作为,就知道吃油水的县令就该打!
又见县令被送去医馆,他们还都跟着过去看看。
林妙茵也来了。
村长被打死时,她眼睛就落了下来,现在,县令也履行了承诺…
虽然那些村民还没死,但他们已被官府立案,那她丈夫和儿子的仇就算是报了!
走来苏若卿身旁,从怀里掏出自家的地契和房契。
“我家共有6亩田地,房子就是你们隔壁的那家,虽不大,却暂时住着应该也够!”
她能看出苏若卿和战承勋不是普通人。
而像他们这样的,肯定不会屈居于个小小槐树村,或者就算他们要住在在槐树村,那等明年开春后也定会再建新房!
她家最多也就是他们暂时用来过冬的避所。
苏若卿的确没打算长住林妙茵家。
林妙茵家虽然能住的开战家人,却是有些挤巴的。
就如林妙茵所想,等过了这个冬天她就要另起新院,还有田地她也打算再多买些。
当然这都是后话。
西北城现在是冬天,种地肯定是没法种的,所以苏若卿打算把林妙茵的房子过户后做些小买卖。
还有林妙茵家的这个房子也有些地方漏了,得找人来修修。
拿着林妙茵的房契和地契,苏若卿先去官府办理过户。
官府的户籍簿上,林妙茵这个人已死,包括她丈夫等也都死亡。
按照盛渊过户手续…
村民想要过户房子,要么是户主随同过户,要么就是户主死亡由村长代理过户。
林妙茵肯定不能出现,而槐树村的村长也被关押。
这就有点难办了!
好在官兵是个好说话的,战承勋悄悄给他塞了几块碎银,他就睁只眼闭只眼的给办了。
林妙茵见苏若卿拿着新的地契和房契出来时,眼眶再次落下泪来。
努力平稳下自己心情,说是自己要走了。
当初丈夫和大儿子死后,她将丈夫和大儿子安葬在了槐树村的墓地。
现在对于丈夫和大儿子,她也算是没什么牵挂了。
那她就想带着小儿子离开。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苏若卿想到他们的户籍都已经被注销了,能去别的地方吗?
她记得这个年代好像去哪都需要户籍吧?
林妙茵笑着道,“西北城贫瘠,每年都有很多出去逃难的村民,他们之中也有很多没户籍的。”
这般,苏若卿也没再多说。
目送林妙茵母子离开,苏若卿和战承勋也回来了村里。
两人回来时,槐树村村长和村民被抓的事儿已经传遍。
不过传的是村长等人被战家那帮流放犯人给举报了,官府因此才来抓走的他们。
此刻,村长家和那些被抓了的村民家都跑来战家叫骂。
他们起初是质问战家等人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家人送去官府?
战家等人都是脑瓜子灵活的,当即回怼,若他们没有问题,官府又怎么会抓他们?
还说,他们一大清早都还没起来,村长等人就被抓了,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村民的口才肯定不如战家等这帮当过官的口才。
很快就被怼的无话可说…
而既然怼不过,他们也不敢去官府找事,那就只能把所有怒气都化为实质发泄到战家等人身上了。
也不知是从谁开始的,竟回家推了一车大粪过来。
用铁锨撅一锨就往人最多的战家院里扔。
陈家、魏家,王家昨晚都被救来了战家。
陈家和魏家看到这么多人过来找茬都跟着战家一起抵抗,却王家觉得这帮人是来找战家的…
他们可不能被战家连累!
连忙摆着手吆喝,“我们不是战家的,你们的家人被抓跟我们无关,别打我们啊!”
说着还要往外跑。
只是这话谁信?
谁知你们是不是故意这么说,想借机出去报官!
村民不但不信,还把粪便主要往他们身上泼。
苏若卿和战承勋回来时,就见王家众人的身上被泼了一坨又一坨,臭烘烘的味道简直无法言表。
得亏现在是冬天,没有驱虫和苍蝇。
不然他们得更恶心!
王家人都被泼的差点气死,一个个张嘴就想臭骂这帮村民是不是耳朵有问题?
他们都说跟战家没关系了,为啥还要泼?!
却刚开口就又被泼来一坨。
而且,这坨还好巧不巧的刚好泼到了王纯宗嘴巴上。
也不知有没有泼进他嘴里,就听他猛的咳嗽几声,然后晕倒在了地上!
村民见有人晕倒这才被吓得不敢再泼粪,但他们没走,在战家门口继续臭骂。
还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听到战家先前有三个儿子都战死沙场…
“一家子丧门星,克死了三个儿子,现在又跑来我们村克我们,一帮天煞的!”
战承勋的三位兄长本就是战老夫人心中的痛,现被他们突然以这种方式提起,战老夫人心里顿时揪疼。
而这才刚刚开始。
就听有人更过分的咒骂…
“我听说战承勋就是通敌叛国来的,他那三个兄长说不准也都是通敌叛国才被杀!”
“呸,没一个好东西!”
听着这些话…
战老夫人气的心口突突直跳,踉跄着上前要为儿子辩解,却刚走两步就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