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离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温声道:“叶振萧没有什么后宫,先皇的太妃也都遣散了出去,宫里都空着,你想住哪自己随便挑。”
这点还颇叫许双柳满意。
她不甘心的跟秦相离讲着条件,“搬进去可以,不过要等许鹊巧养好伤,总不能咱们走了,把王府留给她们吧?我又不是冤大头。”
秦相离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闷笑两声道:“别人家的夫人恨不得掏空夫君的所有也要得到最好的,你倒好,我想给你你却往外推。”
许双柳翻了个白眼,有些不高兴的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你若觉得别人好,找别人去便是,何苦还来跟我打商量。”
秦相离无奈的笑道:“好好好,我说错话了,别借题发挥了,我答应你还不成?就等许鹊巧养好伤再进宫,如何?”
许双柳被戳穿也不见害臊,只开心的打趣道:“那就谢谢摄政王开恩了。”
秦相离全面掌控朝政后,果然比从前更忙了起来,有时候连王府都不回了,就像他说的直接睡在宫里。
许双柳了却了一桩心事,顿时闲了下来,整日睡到日上三竿,醒了不是在百禽院逗宠物就是去镖局讨嫌,一时间闹得大家都不安宁。
江天水略带不耐的问:“东家,你就没什么正事干了吗?”
许双柳看着他手中的训练要则道:“关心镖师们的武功进展就是我的正事。”
李逢春把头从书里抬起来嗤笑道:“昨儿是在后厨关心镖局里的人的伙食说是正事,先后炸了一个灶台和烧焦了两口锅,又往王厨子的菜里倒了半坛子的盐,直接导致今天好几个镖师的嗓子齁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前儿又帮陆震海清点要走镖的货,硬生生算漏了五箱宣纸,险些让那趟镖赔了百十两银子。”
江天水蹙眉问:“几箱宣纸那么值钱?”
李逢春好整以暇的道:“那可是李清照燕子间呐。”
江天水顿时闭了嘴,嫌弃的看着许双柳,那意思好像是就你这样的人也能做东家,实在是镖局之难。
许双柳不服的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怎么知道王师傅已经放过盐了?再说我从未用那么大的锅做过菜,一时拿捏不好分寸很正常,还有那灶台,鬼知道该拉多大的风箱啊,我又不是专业的。”
她越说越委屈,“就那个宣纸是我算错了,可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
李逢春奚落道:“嗯,难为东家也有一个错的事。”
许双柳白了他一眼,叉着腰疾言厉色的道:“李逢春你少在那说风凉话,我就算祸害了陆震海,又给江天水捣了乱,可我总没欺负你吧?你在那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要说这些人里,还就属李逢春被祸害的最甚,就连江天水都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李逢春晃了晃手中的《大学》道:“东家,你不觉得你说这话亏心吗?”
许双柳看了眼书,顿时有些理亏,磕磕巴巴的道:“我、我那也是为你好,你年纪还轻,趁着现在我夫君掌权还不赶紧考个公?以后若是我夫君败了,你后悔的来不及。”
江天水嘴角抽了抽,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诅咒自己夫君的。
李逢春翻了个白眼道:“东家可真是会为在下着想呢,没想到我李逢春以二十三岁之龄还要重新读书识字考功名,还真是谢谢您嘞。”
许双柳顿时打开了话匣子,一副知心大姐姐的形容坐到李逢春身边道:“二十三岁算什么,四五十岁考秀才的不多的是?你在镖局虽然不缺吃不缺喝还当了个官,但总比不上为朝廷做事安稳。”
“你想啊……”
她刚准备长篇大论,李逢春就赶紧制止道:“东家你快歇歇吧,我这不都屈于您的yin威开始读书了吗?你再说下去,我可就看不见去了。”
许双柳撇了撇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你看,你看。”
说罢,又走到江天水身边道:“训练方案定的怎么样了?再拿给我看看。”
江天水赶紧转移话题道:“林州那里来信了,说丝绸的事已经有了眉目,我想着做完这个计划就走一趟。”
许双柳果然被带歪,两眼一亮道:“挽情找到门路了?”
说着,又一击掌道:“我就知道她行,这才多久啊就摸清门道了。”
随即一本正经的说:“不行,这样的大事要我这个东家亲自到场才行,我跟你一道去。”
江天水利落的道:“不用!”
李逢春架秧子起哄,嘿嘿笑道:“说的这么兴奋其实就是您想去放风吧?我告诉您,不可能。”
“凭什么啊?”许双柳怪叫道:“我一个东家还做不了这个主了?”
李逢春意有所指的道:“不是我们不让啊,不然你先进宫问问摄政王?他要同意了,我们绝没二话。”
江天水紧皱着眉,瞪了一眼李逢春。
这厮不干好事,竟帮倒忙。
摄政王对东家的宠溺简直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连夫妻分居这样的条件都能答应,保不准东家回去撒个娇吹吹枕边风,摄政王就答应了。
届时丝绸的事难免不被她搅合乱了。
又听李逢春道:“而且您现在的身份可不比从前了,您现在可是万万人之上,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摄政王还不把我们一个个都砍了?”
他煞有其事的作了个揖,阴阳怪气的道:“东家你就行行好饶我们一命吧。”
许双柳被他说的火冒三丈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顿时就不高兴的坐回椅子上。
嘴里嘀咕道:“这王妃当得还不如不当,连点人身自由的没了,当的什么趣?”
江天水和李逢春对视一眼,江天水使了个眼色,让李逢春赶紧想办法。
李逢春冥思苦想了半晌,忽然灵光一闪,道:“东家,不是我们拦着你,是咱们还有另一桩大事要办。”
许双柳果然眼睛亮了起来,“什么事?”
李逢春悠悠道:“震海和虞儿姑娘的事也拖的够时候了,咱们是不是给他们把大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