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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你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邵轩模样俊朗,与樊天骄同岁,也是将门之后,两人小的时候,樊天骄是大姐大,而邵轩就是她的小跟班。

    樊天骄在战北月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心情不好,想拉着邵轩这个小跟班出去喝酒解闷,但她并没有意识到,三年没见,以前的小跟班已经长成了堂堂的七尺男儿,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小跟班了。

    邵轩从躺着的干草上鱼跃而起,对着樊天骄拱手道:“樊将军,军规上说道,除了休沐之日,一律不可饮酒,还望将军见谅!”

    听着邵轩疏离的称呼,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模样,樊天骄这才发现,邵轩变了,他已经不是那个整日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跟班了,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看着邵轩道:“怎么,这才三年未见,你这么快就把我们一起长大的情谊给忘了?”

    “末将没有忘,只是家有家法,军有军规,末将不能带头违反军规,让人说王爷的不是。”邵轩神色淡淡的,仿佛说得就是那么回事,其中,只有他心里知道,这些都是借口,他只是不想跟樊天骄再有所牵扯而已。

    樊天骄没有立即出声,而是仔细打量了邵轩一番,这才问道:“邵轩,你心里是不是有中意的姑娘了

    ?”

    邵轩心中一惊,面不改色道:“樊将军说笑了,末将与樊将军同岁,樊将军还待字闺中,末将又怎会有心上人?”

    闻言,樊天骄猛地攥紧了拳头,她今年已经十八了,还待字闺中,知道她的人没有谁不在背后议论她的,但,若不能嫁给殷绝,她宁愿一辈子做个老姑娘!

    她狠狠地看了邵轩一眼,猛地一甩身后红色的披风,转身出了营帐。

    见樊天骄终于走了,邵轩松了口气,他刚刚是故意那么说的,因为他担心被樊天骄看出他心底的秘密,这个秘密,除了他,谁都不能知道!

    他躺回到干草上,想着那个让他一见倾心的她,他傻傻地笑了一下,虽然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可能,但只要能远远地看着她就好。

    ——轰!

    原本晴空万里,转眼间电闪雷鸣。

    樊天骄一个人骑着马出了大营,她仰头看向天空,明月已经被乌云遮住,呼呼的风声吹得她身后的披风猎猎飞扬,眼看着就要下大雨了。

    她没有回大营,也没有找个避雨的地方,而是骑着马慢慢地走着,任由豆大的雨点落下,很快打湿了她的衣服。

    她骑着马立在雨中,仰着头,闭着眼睛,仿佛一尊雕像,任由狂

    风暴雨的摧残。

    逐风接到消息,思量之后,还是把消息禀报给了殷绝。

    殷绝抿了抿薄唇,不悦道:“既然她那么喜欢淋雨,就让她淋着好了!”

    “是!”

    战北月不能肯定樊天骄此举是苦肉计还是单纯地想发泄,她看向殷绝道:“你不担心淋得时间长了,她染上了风寒?”

    “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殷绝无情地说了一句,心中却窝着火,樊天骄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却还做着如此幼稚的事情!

    战北月没再说什么,她刚刚也只是随口问问,樊天骄生不生病跟她可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睡觉了。”

    “好。”

    第二日,战北月醒来,此时,殷绝已经不在帐中,她就听见大帐外面的雨依然下个不停,如此,大军今日应该是走不了。

    她起身,整理妥当,挑开门帘,对候在帐外的扶星问道:“王爷呢?”

    “爷,爷他……”扶星欲言又止。

    “樊天骄病了,是吧?”战北月顿时便猜到了。

    “樊将军昨晚淋了一个时辰的雨,今日天未亮就发起了高烧,爷不放心,便亲自过去看看了。”扶星只能如实回道。

    战北月捏了捏下巴,突然笑道:“她这雨淋得也值啊

    !”

    扶星不知该如何接话,他想了想,道:“王妃,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战北月瞥了扶星一眼,放下了门帘。

    扶星挠了挠脑袋,王妃竟一点都不担心?

    与此同时,殷绝亲自给樊天骄把了脉,他刚想收回手,樊天骄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放手!”殷绝两道剑眉很快拧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冷。

    樊天骄不为所动,她看着殷绝道:“我今年已经十八了,你知道他们都在背后说我什么吗?说我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绝兄,你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对不对?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为了等你,就这样虚度一生?对不对?”

    邵轩听说樊天骄病了,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来看看她,他来到她的营帐外面,不想,却听到了她对殷绝的这番话,他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殷绝微微一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他站了起来,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

    樊天骄双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她看着就要走的男人道:“绝兄,你是王爷,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我并没有想抢战北月的正妃之位,你为何就不能答应我?”

    殷绝没有再搭理樊天骄

    ,快步出了营帐。

    见殷绝走了,邵轩想着刚刚两人的对话,他没有再去看樊天骄,而是回了自己的营帐。

    今日下雨,无法行军,也不能操练,他可以在营中做他想做的事情。

    殷绝回了大帐,他没有跟战北月提樊天骄跟他说的那番话,战北月也没有多问。

    到了第二日,雨停了,大军拔营启程,樊天骄原本来的时候是骑马的,但她的病还未好,殷绝便让人备了辆马车给她坐。

    战北月和殷绝同坐一辆马车,樊天骄的马车紧跟在他们马车的后面,战北月无聊地挑开窗帘往后看了一眼,不想正对上樊天骄的目光,她随即勾唇一笑,放下了窗帘。

    真是望眼欲穿啊!

    这时,逐风的声音在马车外响了起来:“爷……”

    “何事?”

    “属下想单独跟爷禀报。”

    战北月瞅着殷绝,还有什么她不能听的?

    殷绝听得出来逐风是有所顾忌,他捏了捏手战北月的手,出了马车,骑上踏雪,和逐风来到一处无人处。

    逐风从怀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红纸,递给殷绝道:“爷,京城里现在流言四起!”

    殷绝接过红纸,展开一看,猛地将红纸攥成了团!

    该死的,这是谁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