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也是泪眼朦胧,还好人救回来了,要不他觉得他的人头不保,虽然孩子现在没了,但是王妃跟王爷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王妃不一定什么时候醒,王爷这是以毒攻毒,虽然命保住了,但这药毒性太大,加上小产,王妃以后一定要好好调养,这身子一时半会怕是……”刘太医欲言又止。
赫连冥炎完全明白,“本王知道,不会再让菡儿费心了,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刘太医忙了一晚上,早就疲惫不堪,也有心里上的,给王妃看病这个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他低声道:“王爷,您让人盯着王妃,多给她灌点白开水,喝点粥,老臣再开点药,这个同房……”
“多久?你就实话实说,本王绝对会遵守。”
刘太医知道,疼媳妇疼到这个份上了,也许只有赫连冥炎了,他点了点头,“多点吧!两个月,王妃的身体需要好好养护。”
赫连冥炎点头,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强,他不要求什么了,“本王明白,让王府的马车送你回宫。”
刘太医给赫连冥炎施礼,然后推门而出。
屋外一大群都把悲戚目光放在了刘太医的脸上,无痕、泠月、寒月、玄月、扈毅、秀菊、月盈脸上全是泪水,似乎都在等他宣布孟易菡的死讯。
“王妃的命应该是保住了,但是需要静养,这次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刘太医感慨道
。
“啊!”月盈最是直接,几乎兴奋的跳了起来。
几个男人默默把泪水擦干,都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秀菊似乎是醒了,她瞪着没有光彩的眸子,喃喃自语,“我家小姐没事了吗?没事了吗?”
越说泪水流的越多。
泠月感觉整个人撒了架,无边无际的酸甜苦辣涌出,几乎要将他吞噬,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只知道自己活过来了,那颗心又继续跳动了。
这种感觉他清楚的很,他喜欢上了王妃了,说来好笑,要是被主子知道,他也离死不远了,他会把这一切都放在心里,永远祝福主子跟王妃幸福一辈子。
眼看屋外像炸了锅,房门突然一开,赫连冥炎铁青着脸怒道:“都给本王闭嘴!滚!”
明明是训斥难听的话,一个个都露出了微笑,主子知道训人了,说明王妃真没事了,无痕突然将秀菊抱起,“主子,属下们这就滚。”
秀菊挣扎了两下,似乎想说要去看孟易菡,被无痕突然点了穴道,这个时候,最好任何的人都不要去添乱,让主子跟王妃单独待一会儿。
转眼人走的干干净净,赫连冥炎将门关上,走到孟易菡的床边。
她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但是呼吸平稳,这个就是进步,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这才想到那些伤她的人,伤他孩子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大手抚上她的小肚子,
这里曾经有她跟自己最亲密的结晶,之前,他跟自家娘子比变的微不足道,现在心痛涌出,也说明他这个爹爹无能,无法保护他。
摊开笔墨,赫连冥炎嘴角微勾,赫连曜,本王真的对你太客气了,让你竟然敢!
很好,曲文老匹夫敢伤我妻,伤我儿,不做点什么,我赫连冥炎怎么对得起你们今天送给我的这份大礼。
“无痕!”赫连冥炎叫了一声,刚退到外边的无痕赶紧进来,“主子。”
“把这封信给太子殿下送去。”赫连冥炎寒着眸子道。
“属下遵命”无痕领命。
赫连曜听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一夕之间,孟易菡不见了,屋内全是血腥味,让他胆战心惊。
曲文更是满嘴的理由,“厨房的秦六跟王毅都是赫连冥炎的奸细,他们跟孟小姐早就串通了一气,现在孟小姐被赫连冥炎救走了。”
这满屋子的血是谁留下的?怎么回事?
很快赫连冥炎写的信交到了赫连曜的手里。
赫连冥炎只说了几句话,“曜儿,皇叔一直很克制,因为你姓赫连,而且也知道,你是从心里喜欢菡儿,并不是想真的伤的,但是这次,真的过了,本王念着叔侄之情,但是曜儿你似乎从来没把本王当成你的亲叔叔,既然如此,你小心一点,此仇本王必报!让曲文全家小心点!”
赫连曜似乎是痴了,他的眸中似乎只
有那嫣红刺鼻的鲜血,那是属于她跟自己的孩子的,怎么可能?他走的时候,菡儿还好好的,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影一闪,赫连曜木讷地转头,那人跪地,“主子,孟小姐的确是生死未必,属下看到从她的房间端出好几盆血水,而且小人还听到战王爷跟王府属下的哭声,听说是不行了。”
赫连曜一屁股坐在地上。
“主子,主子。”那人惊呼道。
“继续盯着,有什么消息报给本宫,你去吧。”机械的声音,听不到什么情绪,赫连曜堂堂太子似乎坐到地上一点都不觉得不妥,他眼前眼冒金星,感觉心口一物似乎是空了。
那人有些紧张地看着赫连曜,却没有一个人敢过去扶他。
“曲文,曲文,你真能给本宫的心上捅刀子,她跟那个秦六串通又怎样,她不想留在本宫身边又怎样,不管怎么说,她还活着,她还有气,曲文,她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将你挫骨扬灰!”
“亏本宫拿你当老师,还想着给你养老送终,你就这样回报本宫的,拿菡儿要挟本宫,现在又要杀了菡儿,你还说菡儿跟赫连冥炎一起欺骗本宫,不是赫连冥炎将她救走,她现在就是一具尸体,曲文,你个匹夫,你最好祈祷菡儿没事,最好祈祷菡儿没事。”
坐在地下的赫连曜,歇斯底里,恨的咬牙切齿。
……
“
你说什么?孟易菡要死了?”孟夕灵十分的震惊,怎么回事?
“昨天奴婢花钱去战王府打听消息,战王妃似乎是小产,孩子没保住,她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听说刘太医去了,说是不行了。”春芽低声道。
孟夕灵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突然道:“春芽,你说这人是不是谎话说多了就会遭到报应,孟易菡真是活该!”
春芽是东宫的大丫头,一直觉得太子妃端庄有礼,还是第一次看她这种表情,低声道:“太子妃,您怎么了?”
孟夕灵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过,孟易菡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她这样落井下石似乎是不地道。
孟夕灵的脸上突然溢出痛苦之色,“春芽,本太子妃从来没把你当外人,你知道吗?本太子妃这个妹妹,勾引太子,不守妇道,还中伤本太子妃,她是真寒了我的心,我才会如此说,她若真没了,无论是对皇家,还是对孟家都有好处,保住了颜面,她也去的其所,若不然成为孟家的耻辱,为皇家蒙羞。”
春芽点头,原来如此,这个战王妃一直是恬不知耻,太子妃是因为这个才对她心怀记恨的,这是人之常情,谁叫她如此的可恶。
“既然战王妃不把太子妃您当成大姐,太子妃也没必要去心疼她,不过似乎还没断气,不过战王府的气氛不好,听说战王爷一度失控,痛哭不止。”春芽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