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易菡的手慢慢扣住了银针,她凄惨一笑,“哥,只要你现在救我,让我怎样都好,你看看我美吗?”
那人一怔,眼看孟易菡绝美的脸全是祈求,自尊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自己就成全她。
他突然有点猴急,胡乱亲吻起来,孟易菡忍着恶心,手中的银针扬起。
那人眼都红了,从来没接触过女人,口中骂骂咧咧,“妈的,到死了还这么有味道,老子就让你临死体会到美妙的滋味。”
他哪怕长的矮小,但是已经是个成年人,由于女人没有一个正眼看他的,让他的心里有了扭曲,现在活色生香在眼前,他怎么还能忍的住。
孟易菡努力不去想恶心的事情,眸中一缩,手中的银针冲着他的颈动脉恶狠狠地扎了下去。
由于用了全身的力气,半截的银针入颈,针尖从喉头冒出,鲜血殷殷而落,那人眼睛突出,怒瞪着孟易菡,喉咙发出“咔咔”的声音,然后头一歪,瞪着死不瞑目的大眼,似乎不相信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竟然将自己杀死。
孟易菡一击成功,整个人都瘫了,汗水浸透了衣衫,才觉得心里火烧火燎,特别是肚子十分的不舒服,似乎有血液慢慢流出,她咬唇想阻止心头涌上的悲痛,她的
孩子似乎是保不住了。
她捂着肚子佝偻着身体,想把这个胎儿留住,哪怕是死,自己都想让他待在自己的肚子里,可源源不断地鲜血从她的裤腿滴落,她的眸子溢出水汽,嘴角全是苦笑,“对不起孩子,是娘不好,没有保护住你,对不起,我是最无能的娘,孩子。”
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进来,外面人声鼎沸,到处是抓贼的声音,曲文是想让自己死,还想把一切都推到盗贼的身上。
厉害,真是厉害,哪怕赫连曜知道是他做的,苦于没有证据也只能作罢,因为这个时间是现代的晚上九点,自己的夫君是不会动手的,他来的话也得子时之后。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蜷缩着身体想,能不能回现代呢?应该不会了,这次她肯定是死定了。
唯一的遗憾没能跟赫连冥炎走到白发,没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
迷糊中似乎身体被人抱起,耳边噪杂的声音夹杂着压抑的哽咽,孟易菡真想抓住那个声音,却始终无法抓住,脑子意识很多。
似乎她回到了现代,家族人都在问她去哪里了?
现在家族的继承人是她的堂姐,那个说非自己不娶的劈腿渣男男朋友,跪在自己的身边,声声涕泪给自己道歉,那个时候。
分手的
时候,孟易菡就希望他后悔,跪在自己的脚底说他错了,他是混蛋,他受不了没有自己的日子。
但是她的夙愿来了,她却没有一丝的兴奋,原来没有爱,连恨都没有了,她只想把他丢到犄角旮旯,她要找自家的夫君。
赫连冥炎,赫连冥炎在哪里呢?
赫连冥炎眸中充血,看着一动不动的孟易菡,人已经傻了。
医术最厉害的刘太医只留下几个字,“孩子没了,王妃不妙,随时亡。”
空气滋生的气氛压抑着每个王府人的心头,赫连冥炎似乎随时倒下,每个人心头悲痛万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连秀菊也在无声的流泪,似乎人也是痴了。
只知道这次比哪次都凶险,主子现在更多的悔恨吧!所以谁也不敢说一句话。
夜晚,孟易菡还发起了烧,胡话连篇,在天亮的时候竟然醒了,刘太医却说了一句话,“看看她吧!也许是她最后留下的话了。”
是的,这个醒不是好,而是最后的清醒。
秀菊第一个要冲进去,却被无痕死死抱住,她的拳头就这样砸在无痕的胸口,砸的无痕胸口发闷,却让他也想哭。
赫连冥炎想逃,他突然发狠道:“我不见她,不见。”
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王妃有可能就是撑着最后一口
气了却心愿,主子不见,他在赌,见不到自己,孟易菡也许还能撑一会儿,见到主子,心愿一了,可能就会没了。
气氛越来越紧张,赫连冥炎似乎恢复了清醒,他突然冲无痕道:“把药拿来。”
无痕被他说的一头雾水,然后瞪大了眼中,“主子,那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呀!”
那是他父皇留给他的,皇家掌权人都会留着这一手,只为不需之需。
“去拿!”赫连冥炎扯着带血的咽喉喊道。
这个时候人随时亡,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无痕将毒药颤颤巍巍放在赫连冥炎的手上,心都在抽搐,王妃还有气,一切都有希望,主子这药给王妃一吃就会药石无医,这是催命符呀!主子疯了吗?
赫连冥炎将药拿到手里,几乎要捏碎。
孟易菡醒了,却见不到赫连冥炎,急的几乎要疯了,难道自己还在曲府,但是房间是自己的房间。
她是医者,当然知道自己撑不住了,赫连冥炎他为何还不来,不给他说两句话,自己死不瞑目。
珠帘一响,孟易菡的眸子一凝,泪水溢出,她喘着粗气,“夫……”
君还没说出口,口中一苦,一粒药丸进了自己的肚子,孟易菡感觉头皮一炸,一句话说不出来,胸口似乎被烧了般疼痛。
她捂
着胸口不可置信看着赫连冥炎,这分明是更厉害的毒药,疼痛让她喘不过气,一口血喷了出来,喷了赫连冥炎一脸,然后头一歪,昏死的过去。
赫连冥炎保持一个姿势没有动,满脸的血污都是来自孟易菡的,他的手颤颤巍巍放到她的鼻尖下,那微弱的呼吸让他泪水瞬间溢出,他使劲吸了一口气,“刘太医,你再给菡儿看看。”
嘶哑的声音,每带出一个字宛如啼血。
刘太医看着有些惊奇,什么时候王爷竟然也会治病了,他的手放到孟易菡的脉上,扒了扒她的眼睛,半天才惊奇地道:“王妃的心跳比刚才好了很多,毒素也清除了一些,命应该是保住了,但是怕是要落下些病根。”
赫连冥炎却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突然失声痛哭起来,这一哭让门外的人都是悲从中来,几个大老爷们瞬间泪水流了一脸,秀菊眼睛一翻,直接昏厥了过去。
泠月的手握的死劲,口中涌上腥甜,被他硬生生吞下,眸中赤红一片。
那个比主子都关心自己的王妃没了!
“王爷,王妃没事了,您怎么哭上了?”刘太医不解地问道。
赫连冥炎猛然擦了一下眼泪,蹦出三个字,“高兴的。”
然后眸子一冷,斥道:“外面的人给本王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