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丘看向办公室,办公室的窗户,正好对着他们。
但是窗户已经被藤蔓堵死了。
从里面看不到外面,从外面,也看不到里面。
高丘不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想的,自己又是怎么想的。
怎么就闹成这样呢?
钟富明继续道:“你威胁他们没用之后,就从办公室出来了,然后将药箱还有刑具都拿了进去。”
“你把黑色手提箱跟药箱打开,一一跟他们展示里面的东西。”
“他们脸上终于有了惧意,但是罗浩依旧不相信你敢对他们实施酷刑。”
“你虽然跟潘明的矛盾是最大的,但是其实,你第一个动手的对象,是罗浩。”
“那家伙,真的是一点局势也拎不清楚。”
“你将止血药还有纱布跟夹子拿了出来,一句话也没说,走到罗浩面前。”
“然后将罗浩的一根手指,套进了夹子里。”
“罗浩这个时候终于知道害怕了,他竟吓尿了。”
“然后对你百般哀求,求你放过他,全然没了一开始的嚣张气焰。”
“就在你将他的手指夹断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很大声地喊了起来。”
“他愿意跟你说,什么都跟你说。”
“你这才将他的手指从夹子里拿出来。”
高丘激动道:“他都跟我说了什么?”
但是旋即,高丘脸色又变得阴沉起来,如果罗浩什么都说了,他还会把他们的舌头割掉,把他们的手指都砍断吗?
“他是不是什么都没说?还是在耍我?”
钟富明摇了摇头,“他确实跟你说了,但是说了什么,我们并不知道。”
高丘道:“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当时不是在门外吗?”
钟富明道:“我们确实是在门外,但是,罗浩是凑到你耳边说的,除了你,谁也听不到,恐怕就连在你旁边的于婧梦,也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罗浩在你耳边,大概说了一分钟的时间,说完之后,你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整个人都呆住了,就好像一尊雕像一样。”
“你钟阿姨吓到了,我也觉得很奇怪,罗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有这个反应。”
“就在我们准备进去的时候,忽然,你动了。”
“你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盯着罗浩,瞳孔放大,呼吸急促,嘴里不停念叨着‘不可能’三个字。”
“我跟你钟阿姨愣住了,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
“然后,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你忽然怒吼了一声,然后发疯一般,冲到罗浩面前,将地上的夹子捡了起来。”
“随后,你再次将罗浩的手指套进了夹子里,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将罗浩的无名指给夹断。”
“你像个疯子一样,夹断罗浩的一根手指之后,将他按倒在地,冲他大吼,你说不说?不说我把你所有的手指头都夹断。”
“血像喷泉一样从罗浩的断指处喷涌而出,罗浩直接痛晕了过去。”
“我跟你钟阿姨完全傻眼了,你钟阿姨想冲进去制止你,但是我拦住了她。”
“因为那个时候的你,双眼猩红,非常暴躁,你的状态,非常的反常,如果这时候我们贸然进去,恐怕连我们都挨打。”
“你见罗浩晕过去了,将药涂在他的伤口上,然后把他弄醒,继续盘问他,他不说,你又夹断了他的一根手指头。”
“紧接着是第三根,第四根,直到三个小时之后,罗浩的双手,已经变得光秃秃的了,他的十根手指头,全都被你给夹断了。”
“我不让你钟阿姨进去是对的,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的病,又犯了。”
“你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不停地夹断罗浩的手指头,然后给他上药,打止血针止痛针,问一句,他不回答或者回答的答案不是你满意的,你就再夹断他的手指头。”
“十根手指头夹断之后,罗浩躺在地上,几乎动不了了。”
“但是你依旧没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高丘浑身颤抖,因为每次发病之后,他就会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什么也记不得了。
他从没见过自己发病的样子,自己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样。
“十根手指都被夹断了,他还是不愿意说吗?”
钟富明摇了摇头,“他永远只有一句话,他说他没有杀害褚儿,更不可能嫁祸给你,你就是把他杀了,他也不知道跟你说什么。”
“你不相信,你只觉得,他这就是嘴硬。”
“然后,你走向于婧梦,于婧梦看你就好像是见了恶魔一样,你还没开始动手呢,她就晕了过去。”
“你二话不说,直接将她的手指套进了夹子里,就像夹雪茄一样,‘咔嚓’一声,瞬间就把她的一根手指头给夹断了。”
“于婧梦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断指,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你跟她说了一句,你想要的是答案,而不是吵闹声。”
“然后,你夹断了她第二根手指。”
钟富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海棠果啃了起来。
说了那么多,他其实也有些累了。
吃了一个海棠果之后,钟富明继续道:“这之后的过程,我就不说了,你用同样的方式,夹断了他们三个人的所有手指。”
“我跟你钟阿姨吓坏了,根本不敢露头。”
“酷刑一直持续到晚上,我们原本以为,你肚子饿了,去找点吃的,吃了东西之后,可能就恢复了,但是我们想错了。”
“在夹断他们所有的手指头之后,你依旧很生气,因为你没能从他们嘴巴里问出一丁点有用的信息。”
“他们说的,全都是我们知道的。”
“就是不说怎么进的别墅,怎么杀的褚儿,怎么清除干净所有的痕迹。”
“你再次威胁他们,如果还不说,就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但是割掉舌头之后,并不意味你停止对他们实施酷刑了。”
“你依旧会继续折磨他们,割掉舌头之后,他们再想说,就没机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