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不论谢青元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世子一定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这边。但这一次就连世子也意识到谢青元做的实在过分,将江皎云打横抱起便夺门而出。
神医冲着谢青元翻了个白眼,也追了出去。
谢清云要解释的话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只能看着三个人的身影消失。
侍女走到了床边,扶着谢青元下床。
谢青元不由分说将衣服披在身上穿好,但要追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过于虚弱,若不是侍女扶着恐怕也要跌倒。
侍女兴冲冲朝门前看了一眼,江皎云的付出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因此哪怕是这一个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侍女,也不由分说心疼起了江皎云。
那一点情绪谢青元,自然看在眼里,因此才更加的不自在。
扶着他坐在了椅子上,侍女安慰道:“江姑娘恐怕是最近劳累过度,又加上一时刺激才昏了过去,五皇子不必担心。”
这话无异是火上浇油,再一次点明谢青元的错。
“你去把世子给我叫过来。”谢青元对侍女吩咐道。
侍女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不多时,侍女再回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人而归。
见了谢青元,不温不火道:“世子说了,现在要先照顾江姑娘,无暇顾及五皇子,还请五皇子安心养自己的病。”
看样子,世子是因为谢青元做的实在过分开始赌气了。
谢青元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在侍女没有注意的时候,忽然冲了出去。
侍女吓了一跳,清楚谢青元眼下自然是不能够过多走动的,才跟着追了出去。
谢青元的身体虚弱,几次要晕倒。
却不知因着什么动力,他硬生生地走到了江皎云住所。
世子坐在床边看着江皎云,神医刚刚给她把完脉,写了一张药单,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说着谢青元的不是。
“那个叫青鸢的贱、人不仅污蔑江姐姐给五皇子下毒,还刻意把姐姐关到了地牢各种严刑逼供。江姐姐好不容易逃出来找到我,让我给五皇子医治,没想到他倒好开口就提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真的是气死我了!”神医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手掐着腰,咬牙切齿。
“把江姑娘关入地牢是我下的命令,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又去怂恿狱卒对江姑娘严刑逼供,是我失策了。”
把脉的时候,神医
翻起了江晓云的袖子,才发现她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鞭痕。
再去检查她的身体,竟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江皎云却一个字也没有提,硬生生的扛到了现在。
若不是谢青元的一句话太过于伤人,江皎云也不可能突然晕过去。
想到这里,神医更是气愤,恨不得把谢青元大卸八块。
一听到江皎云居然被严刑逼供,谢青元顾不上其他急急冲了过来,伏在床边看她身上的伤痕。
“重靖远,你怎能够对阿云严刑逼供,我过去常常和你提到她,你也应当意识到他不可能对我下毒的!”
谢青元虎视眈眈看着世子,但他转而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冲动了,这一件事情并不完全是世子的过错。若真要追究,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世子也没有想到,还不是因为你过于信任那两个女人,把那两个女人放在府上才让她们翻了天。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好好教训教训他们,给江姐姐出一口恶气。”
神医一点明,谢青元才发现因为过于着急竟忘了自己来这里的首要目的。
他立刻抬起头,看着世子对他说道:“有一件事
情我忘了和你们交代,青鸢过去的确是我们这里的卧底,但她并不完全是为了谢成川而活。我们达成了一个交易,他愿意提供谢成川经营裟椤花的证据,只可惜目的还没有达成,我却遭遇毒手。”
“我看不是那个女人要和你达成交易,是你单方面的被骗了。能够在你这里埋伏这么多年的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到?到底还是因为你信任她才让她留下来,江姐姐真是瞎了眼,为你这种人尽心尽力。”
神医说罢,再也忍不了自己心里的恶气,生怕在这里多待一点时间会多记谢青元远一点做出出格的举动,才转身走了出去。
谢青元无奈叹了一口气,重靖远却是理解他的,没有再责备他。
“这件事情我知道你也是无可奈何,我想你既然姓来就点名,道姓的要找轻颜,恐怕你知道给你下毒的人是谁了。”
谢青元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知道在他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说到下毒只有一个人无限接近他的猜测。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便继续说道:“其实我自然知道浅月也是谢成川派来的人,但是我不清楚他的动机,为什
么要三番五次的在我这里安插人手。敌暗我明,对谢成川来说,我应当是一个十分透明的作战对手,他没有理由再从我这里套取其他的消息。”
然而在谢成川入狱以后,这整件事情都成了一个谜团。
既然事情是因为青鸢而起,但谢青元和世子转身去了关押浅月的阁楼。
这个楼已经废弃许久,虽然世子一开始并不确定下毒的人是谁,但毕竟青鸢是在谢成川那里做过棋子。
他浅月对这个人并不怎么放心,而且她面相不善,所先将她们两个人一同关了禁闭。
若是先去找青鸢,浅月有了心理的准备,不一定和他们说实话。
浅月毕竟年纪小,阅历少,更加容易心态崩坏,因此谢青元决定先去找钱月。
软禁浅月的那个院子,仿佛被人下了魔咒一般,安静的出奇。
谢青元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却没有止住他向前的步伐。
终于到了门前,他下意识扣了扣门环。
世子笑道:“这里现在既然是你的地盘,为何还要敲门这一过多的举动。”
但在打开门的时候,重靖远却同样的笑不出来了,直勾勾看着面前的景象,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