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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四人戏

    百里溟立刻就发现了他们的所在,奔过来赶紧将谢如婳扶起来,让她整个人都靠在自己身上。

    低沉的嗓音从耳边传来,百里溟闷声道:“王妃去做什么了,也不知道提前告知本王,方才实在太冒险了。”

    谢如婳受了这么一大通惊吓,如今只觉后怕不已,就算此刻百里溟的音调里藏着隐隐的责备,她也觉得庆幸,好在一切有惊无险,好在百里溟及时的出现。

    她摇摇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今日之事的出师不利,除了内含很多她不知道的内幕之外,也因为自己太大意了,没有去做充足的准备就匆匆行动,她把这事想的太过简单了,以为只要进入藏书阁就能拿到毒经,却不知差点惹祸上身,给自己招来祸患。

    总之,如果要将此事与百里溟商议,就必须全盘告知,这些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还得回府细说。

    百里溟见她似乎受了惊吓,一言难尽的模样,倒也没有多问,只说了句:“我们先回宴会再说。”就半撑着她走回昭阳殿。

    两人才回来,皇后一眼就看到了,当即阴阳怪气的说了句:“王爷和王妃当真伉俪情深呢,这酒宴正是热闹之时,你们二人倒是知道去外头躲

    着了,怎的,是怕本宫和皇上给你们敬酒不成?”

    百里溟淡道:“娘娘多虑了,王妃不胜酒力,本王陪她出去醒醒酒而已,这不是就回来了么?”

    谢如婳适时地推开了百里溟一些,行礼道:“让皇后娘娘挂心了,臣妇没事。”

    皇后才懒得挂心她,当即哼了声,别过脸也就不再理会二人了。

    两人重新坐回位置,谢如婳就收到了太子欲言又止的眼神,而在他身边,谢清清似乎已经调整好状态回来了,此刻正坐在那儿兀自出神。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谢如婳突然就想恶心一下谢清清,她故意端起酒杯,与太子遥遥相敬了一杯,再用异常柔媚的姿态,朝太子挑了挑眉眼,方才受到惊吓的柔弱,加上这会儿的欲语还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会儿她有多撩人。

    太子明显一怔。

    呵,看着自己夫君为其他人着迷,谢清清一定气炸了吧。

    果然,谢清清下一刻就瞧见了太子的失态,再见他紧盯着对面,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

    谢如婳,又是谢如婳,她这个愚蠢懦弱的姐姐什么时候变得如今这般狡诈狠辣了,太子都已经是她夫君了,竟然还敢胡乱抛媚眼,与她抢人,实在可恶!

    捏着

    酒杯的手逐渐缩紧,谢清清怒瞪向谢如婳,就差没冲上来教训她,加上方才谢如婳故意引她被所有人误会一事,新仇旧怨,今日的谢清清可谓恨毒了她。

    谢如婳丝毫不在意的迎上她的目光,朝她轻蔑一笑,就转过脸不再看这两个倒胃口的人。

    两人既然早晚得对上,她又何必为了这个好姐姐的假面,与她持续虚委以蛇呢。

    倒是太子,被她无意间这般轻佻的撩拨了一番,看向谢如婳的眼神就变得痴迷了起来,这会儿只怕还在想着,谢如婳是不是对他旧情难忘呢吧。

    百里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此事突然将谢如婳的头掰向自己,宠溺道:“本王就坐在这儿,王妃还想看别人?”

    谢如婳娇嗔一笑:“妾身心里,自是只有王爷一人的。”

    虽然是在这种情境之下,百里溟也知她这么说或许是在故意气太子百里越,可他还是高兴,这是谢如婳对他说的情话,不是别人。

    刻意挑衅的看了百里越一眼,百里溟得意一笑,与谢如婳坐得更近了些,几乎都要挨到了她的脑袋。

    两人窝在一起低声呢喃,谢如婳好像被百里溟的笑话逗到,不时传来低笑声,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甜甜蜜蜜,直教

    坐在他们对面的百里越气得捏紧了酒杯,面色沉沉。

    谢清清亦是恨极,不停的绞着手帕,怨毒的看向他们。

    百里溟小声道:“王妃,是否需要本王替你出头,给百里越点苦头吃?”

    谢如婳淡笑:“不必,谢清清今日这事,还没完呢。”

    “哦?王妃还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再跌教训不成?”

    “是啊,她以为躲过了今日这一劫,杀死房嬷嬷让她下毒一事死无对证,她就已经顺利过来这一关了吗?等着吧,她的苦头还在后头。”

    百里溟一下起了兴致,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他就知道谢如婳没有这么容易放弃,蒋家这条线她布置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就发挥这点作用?

    看来,明日又要有好戏看了。

    发生这么多事,时间也不早了,宾客们有不少人都喝得微醺,说话也不再利索,御膳房也上了最后一道甜汤,如果没有意外,这已经算是逐渐进入尾声。

    以往这个时候,皇上都会提前离开,让臣子们趁着最后的时间畅饮,然后再宾主皆欢的结束宫宴,就算圆满了。

    可今日,皇上却并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他一直静静的坐在那儿,眉头紧锁,似有心事一般,弄得整个宴会的气氛都

    有些冷凝,因为皇上在场,大家总是不能肆无忌惮开怀的。

    终于到寒暄完,皇后都想宣布散宴了,皇上突然道:“众位爱卿,朕还有一事要宣布。”

    百里溟眼神一冷,他知道皇上要做什么,没想到之前铺垫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让皇上意识到羌人的狼子野心,没有让他放下自己的虚荣。

    该来的总要来,便是人力阻止也不一定有用,众人停下来看向皇上之际,他终于还是将那些话说出了口。

    “今年,天启与羌人发生战乱令人痛心,可追根究底实乃天灾人祸所致,虽然如今两国已经歇战了,人祸可免,天灾却是难消,大家也知道今年天年不好,咱们天启尚且仗着天时地利能够得到温饱,羌人那边却是不行的。”

    “而今羌人的野利王特意送来拜帖,说愿意臣服我朝,只求天启借粮给他们度过难关,朕听说北边已经是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惨境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朕既然知晓了此事,焉能置之不理?”

    “咱们天启是礼仪之邦,最讲仁德,今羌人族有难,特派出公主前来与咱们天启和谈,朕觉得此次为了两国邦交,也为了彰显我天启的大国风范,有必要让公主上殿召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