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王妃是何等女中豪杰,没想到也有落难成这样的时候,如何,可是你那妹妹太彪悍,连你都被她收拾了?”
谢如婳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如果你是来幸灾乐祸的,抱歉,本妃没那个功夫陪你,前面右拐直走,慢走不送。”
“别呀。”穆尧收敛了笑意,正了正神色:“本公子又不是那等不分轻重之人,这个点来找王妃自是有事,方才回来,你可去过王爷的院子了?”
想到百里溟的伤,谢如婳有些心虚的低头:“还未,我这儿也刚处理好。”
穆尧并没有发现她的不自然,自顾道:“想来你也没来得及过去,你还不知道吧,王爷派了个暗卫给你,可因为今日进宫没能跟你进去,加上风扬又没有及时将你有难的消息传出来,让人去救助,他们两人这会儿都被罚了。
“什么!”
谢如婳有些震惊,连风扬都被牵连了吗?可是今日之事跟他毫无关系啊。
穆尧道:“虽然王府的内政与我毫无关系,王爷行事也没有我指教的余地,但是王妃,若是你能在此时出面替这两人求个情,想必日后对你在王府巩固地位会有好处。”
便是穆尧不说,谢如婳也会去的。
只是,谢
如婳看着穆尧难得真诚的眉眼,少不得疑惑:“多谢穆公子指教,只是你为何要帮我?”
穆尧笑笑:“因为,我想让你做这王府真正的女主人啊,你是不知王爷这人,几十年如一日的清冷,为人也像他的那张脸一样,总是带着面具,难得能够表露真心,难得王妃能够让让他像个人,我就勉为其难替他努努力吧。”
谢如婳哭笑不得,这个穆尧倒也是个妙人儿,一心想着帮兄弟撮合,平日还总说点话来挑战百里溟的底线,她总算有点明白,他说的“努力让百里溟像个人”是什么了。
就凭百里溟那喜怒无常的名声,想必真的很少有事能真正让他在意吧。
两人当即就往清风苑去。
到了清风苑,谢如婳果然看到院子里跪得笔直的二人,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了两位,因为我的私心,带累了你们。”
两人皆有些意外,谢如婳竟然会跟他们致歉?
谢如婳没有再说其他,直接去了百里溟的内室。
百里溟的伤已经重新换药了,这会儿正坐在侧室看文书,听到谢如婳进来,他只淡淡抬了抬眼,便道:“如果你是来道歉的,那就算了,你也知道本王查那样一个圈地案须得多少
功夫,你的道歉太廉价,本王现下还不打算接受。”
谢如婳自知自己此次让百里溟丢了个大好把柄,闻言撇撇嘴:“妾身自知给王爷惹祸了,道歉的话,妾身一定会拿出诚意等王爷原谅了再说,不过这会儿过来妾身并非为了请罪,而是想给院子里那两位求个情。”
“求情?”
百里溟微微讶异,看了随在谢如婳身后进门的穆尧一眼,便知是谁的主意了。
穆尧打着哈哈:“这,这可不是我唆使的,是王妃自己要过来。”
百里溟嗤笑了声:“本王又不是傻子,会看不出来吗?这两人今日失职,受罚领罪乃是正常惩罚,并不需要谁的求情。”
“可是他们失职是有原因的啊!”
谢如婳上前一步,赶紧道:“我入宫之前,风扬统领确实问过我是否要派人跟进宫里,我怕打草惊蛇,更怕皇后会伺机调虎离山,派人来王府试探,这才不让他们跟着的,暗卫也是,如果我真的联系暗卫,只怕王爷就要着了皇后的道了。”
“是这样?”
穆尧表示不解:“王妃这话怎么说?”
谢如婳道:“你们不觉得今日这宴会本就有问题吗?皇后怎么会好心好意的给五皇子张罗婚事,这明显就
是一个幌子,而这幌子的目的是为何?身为嫡母皇后,五皇子的婚事直接由她和嫔妃们做主就是了,何苦还请我和王爷入宫去?”
穆尧恍然大悟:“王妃的意思是,今日这场宴会就是针对你与王爷的一个阴谋?”
谢如婳点点头:“你们想,皇上都派过太医过来给王爷诊治了,皇后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派太子和谢清清前来?说明他们根本就不相信王爷是真的病重,甚至他们也怀疑王爷不在府里。”
“之前他们假意探病的时候,就咄咄逼人的想要亲眼见到王爷,王爷最后果真出来相见,他们的目的也就算落空了,既然目的落空,以皇后和谢清清的心性,又如何甘心呢?”
百里溟眼神一眯:“她们定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谢如婳道:“对,接着我们便收到了宫里的懿旨,说是给五殿下选妃,皇后是不可能真心替五殿下张罗婚事的,我猜她大概是想给皇子府安插人手,好随时监视五殿下的动态。”
“我便同五殿下商议,这个皇子妃绝对不能有,但又不能直面推了皇后的心意,那样就显得太刻意且不符合五殿下平日的作风。”
百里溟神色微冷:“逼退这婚事最好的法
子,就是让这些命妇们自己知难而退,所以你们二人便合演了一出百里珩病重的戏码,那些命妇们明知百里珩病重,肯定不愿自家姑娘再嫁入皇子府做寡、妇!“
谢如婳赞许道:“王爷所料不差,我与五殿下商议,直接推了皇后是不可能了,只能利用他的病让这些人自己知难而退,为了逼真,我还特意给他服了一颗催血丸,让他看起来像是脉搏虚弱,命悬一线的样子。”
“然后命妇们果然被吓到,你们达成目的,彻底毁了皇后的计划,也让她想利用此事对付本王的心思彻底打散,对吗?”
百里溟说着,眼中已经隐隐有些怒意,里头跳跃着一种不知名的危险。
谢如婳犹不自知,继续道:“王爷果然英明,正是如此。如果我们所料不差,皇后想必是想利用此事,给王爷安一个擅自离京,甚至通敌叛国之罪,可皇后手里的罪证不足,她当然要自己制造罪证。”
百里溟咬牙切齿道:“你们已经知道,那些贵女里,一定藏着敌国奸细,一旦被皇后指给五皇子,不日便会爆出她乃是受本王指使,故意嫁入皇子府好渗透天启内政,是不是?”
谢如婳眼前一亮:“王爷连这个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