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那个面具,他还平添了许多神秘感,比谢如婳在任何化妆舞会上看到的王子装扮都好看。
这样的人,退去平日的锐利,光坐在那儿就足够让人赏心悦目了,偏他还有个如此尊贵的身份,和出众的能力。
百里溟抬眼见她站在门口,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迟迟不入内,淡道:“你来了。”
谢如婳暗骂自己的花痴,赶紧回神,进门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难为她还记得行礼,以往她可是都很随意的,百里溟点点头,将手中的杂记放置一旁,就抬眼看向谢如婳。
佳人如斯,眉眼如画,谢如婳不是那种一眼让人惊、艳的美人,却越看越好看,便是阅人无数加上阴市上的那些烟花女流,百里溟也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将清纯与端庄,狡黠与聪慧,娇憨与活力结合得这么好的女子。
她美得很有特点,且自带一种魅力,只要与她接触便会发现,世间竟有这样一个人,她的体内似乎蕴含着无数宝藏,蕴含着你所不知道的许多新鲜事物,你挖掘得越多越惊喜,越想与她待在一处。
不过,这样一个可人儿,竟然跟北齐的人有关系……
百里溟立刻清明,按下心头那点不合时
宜的悸动,坐起身道:“此番叫王妃过来,是有一事要麻烦王妃。”
难得看到示弱的百里溟,谢如婳心头一软,tuo口而出:“王爷请说,只要妾身能做的,妾身一定尽力。”
说罢,好似才察觉自己有些热情过头了,又挠了挠头补上一句:“我是说,王爷若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妾身愿意代劳。”
这话好像更有歧义,百里溟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有什么要她代劳的?
真是的,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在百里溟面前变得如此不自然了?
看她不住懊恼的样子,百里溟不觉勾起了唇角:“确实有件事需要王妃代劳,王妃也知本王素爱干净,以往都是每日沐浴更衣的,而今受了这么个伤,已经三日不曾好好整理了,实在难以忍受,不如王妃帮本王梳洗一番如何?”
什,什么?
百里溟有轻微洁癖谢如婳知道,上次在路边摊吃汤圆他都嫌弃,他想沐浴谢如婳也能理解,可,为什么是她?府里那么多丫鬟小厮做不到吗?叶如月做不到吗?实在不行风扬也行啊。
而且听他这意思,还要她伺、候着?
瞧着她呆愣,百里溟道:“怎么,不是王妃说的任何事都愿意代劳吗?这点小
事王妃却要推却?”
谢如婳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这这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百里溟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裳,意味不明:“还是,王妃一向是这样翻脸不认帐的性子,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转眼就忘了?”
谢如婳可不承认自己出尔反尔。
百里溟见她装死不说话,嗤笑道:“王妃可以当做忘了,本王的记性却好得很,是王妃亲口所言为本王代劳的,身为本王名正言顺的王妃,让你伺、候本王沐浴而已,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谢如婳的脸红了又窘,窘了又红,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
还是百里溟忍不住先开口:“罢了,本王不是那等强人所难之人,王妃既然不愿,那便算了吧。”
谢如婳还不及松口气,又听百里溟在那自怨自艾:“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本王不过受点小伤而已,王妃就如此敬而远之,来日若真有大难,王妃可不得早早离本王而去?如此看来,本王还真是个可怜人呢。”
“我才没有!”谢如婳终于反驳:“我才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你也太小看我了。”
“这么说,王妃是愿意了?”
谢如婳
一怔,看向百里溟似笑非笑的摸样,才知自己上当了!
该死的百里溟,竟然敢套路自己。
谢如婳懊恼不已,可又如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荒唐也得照着做。
眼见百里溟移步净房,谢如婳不得不跟着进去伺、候。
只是,心里过得去是一回事,身体却不听使唤,也不知心中默念了多少次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外加看在百里溟是为她受伤的份上,这样不停的心里暗示,她才没有当场落荒而逃。
可她的眼睛依旧不敢看向百里溟,虽然百里溟的身材她早就见识过了,但那是在他昏迷的情况下,眼下这样的状况,让她盯着一个男子,她实在没法装作全然不在意。
所以。
在百里溟示意谢如婳替他宽衣的时候,谢如婳的脸简直红到了脖子根,她目光躲闪的摸上百里溟的衣裳,磨磨蹭蹭的替他去解绑带。
但因为她的眼神根本不在地方,一个绑带解了很久还不得要领,反而越弄缠得越乱,谢如婳瞧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头顶传来百里溟的叹息:“王妃这样,很难让本王相信你的诚意啊。”
谢如婳差点没被这话咬到舌、头。
“我……”
罢了,她心一横,干脆
瞪大个眼睛,三下五除二的直接粗鲁的将百里溟的衣裳给扒了,那架势就像一个流氓对上自己的压寨夫人似的。
而她这么做方便是方便了,这事的后果却实在难以启齿。
也不知哪儿出了问题,她刚扒完衣服不知怎么的就脚下一滑,直接朝前扑了过去,百里溟亦是没想到突然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堪堪被她扑了个正着。
两人以及其狼狈的姿势躺在地上,动静大得外头的暗卫差点冲上来,在房外问道:“主子,发生了何事?”
百里溟忍着被谢如婳撞到的伤处的痛意,闷声道:“没什么,不必惊慌。”
外头很快没了声响,谢如婳却郁闷得不行。
“我,我不是故意的。”
“本王知道。”
“看来妾身确实笨手笨脚伺、候不好王爷,那,王爷还是换人来吧,妾身先告退了。”
“不必,还是王妃来做比较合适。”
“啊?”都这样了,百里溟还不让她走?
百里溟蹙眉道:“你觉得我们这幅摸样,外人瞧着好看吗?”
谢如婳一想也是,百里溟平日多么伟岸多么风度翩翩的一个人啊,若让人瞧见他竟然被扑在地上,还与自己以这样的方式,两人的清名可就彻底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