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的私自离开让素香一阵担忧,谢如婳回到江夏王府后,废了好一阵功夫,才安抚好素香,安心的睡去。
翌日,谢如婳还未睡醒,叶如月又来了。
沉寂多日的叶如月,这回不知抽的什么风,一早就到菱香园说要给谢如婳请安,顺便还送来一个玉观音,说是昨儿去普渡寺求的,一定要请王妃亲自收下。
她一不拜佛二不求神的,送个玉观音给她,这个叶如月在想什么?
谢如婳当即让素香去回了她,可叶如月十分坚持,说一定要见上谢如婳一面,她有要事要通禀,谢如婳被她吵嚷得有些烦,只好起身洗漱了去见她。
“说吧,找我何事?”
谢如婳一来花厅,就自顾坐在上首的位置,睨了她一眼,语气中有隐隐的不耐烦。
叶如月笑得很温柔,恍若前些时日两人之间的龌蹉不存在一样:“听闻这段时日王妃睡不安枕,如月特意到普渡寺捐了不少香油钱,为王妃求了个玉观音,普渡寺的方丈说,只要将此观音放在房中日日参拜,保管王妃夜夜安睡心想事成。”
看着她递上玉观音,谢如婳还未接过就闻到一阵淡淡的药香,那是一种佛寺专用的檀香不错,可以谢如婳的修为
,一下就闻到了其中掺杂的少量麝香。
麝香,呵。
谢如婳一嗅就明白了她的目的,嘴角不觉涌上一丝冷笑。
她和百里溟还没怎么呢,这位就打上她子嗣的主意了,是否太心急了些?
“你听谁说的,本妃睡不安枕?”
叶如月本以为谢如婳不识药理,才故意送这玩意儿来的,显然没料到谢如婳会突兀的问这个,正常人人家送了礼物,不是即便不喜欢也该客气的接过放起来吗?
心虚之余,叶如月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的“啊?”了声。
谢如婳冷着脸道:“如果你要与本妃说的要事是指这个,本妃没兴趣听,你请回吧。”
“王妃。”叶如月咬了咬唇,做出一副委屈的摸样:“妾身是真心为了王妃着想,还请王妃看在妾身一片心意的份上……”
“看在你的心意上,如何?将这玉观音供起来日日侍奉?”
谢如婳嘴角噙着淡淡的嘲讽:“叶氏,你也是个聪明人,咱们之间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的院子与我十万八千里,我与你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称兄道弟这种事咱们就免说了,我与你没什么好说,作为王妃,我只要求一点,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便好。”
叶如月总觉得这话
意有所指,不由得着急:“王妃何以这么说,可是妾身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咱们之间立场不同,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若对王爷有意,用你自己的手段去拉拢他,你怎么做我都没有意见,但万不该,你不该将主意打在我头上。”
“这玉观音你自己拿回去吧,我可以当做今日的事没发生,我也不是那种非要拿乔的人,日后晨昏定省你都可以免了,以后别来烦我。”
“王妃……”
好不容易弄了这么个掩人耳目的玉观音来,就这么带回去岂非功亏一篑?
叶如月还欲再说,谢如婳已经别过脸不去看她了,送客的意味十分明显。
这幅傲慢的态度让叶如月十分不爽,凭什么,明明她入府的时间比她长这么多,却还是要看她的脸色,好心好意给她送个观音还被这么一通冷嘲热讽,谢如婳也不过是个名声狼藉不受宠的罢了,凭什么在她面前高高在上!
叶如月气愤的上前一步,不管不顾道:“既是给王妃求的,妾身断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说着,竟是硬要塞给谢如婳。
谢如婳避让不过,只能将东西推回去,这一来二去间,哪成想她根本没用什么力气,还
没来看清怎么回事呢,叶如月就突然两眼一翻,晕倒在地上了。
不会吧,这就晕了,这么脆弱?
谢如婳直觉她在做戏,不知这个叶如月又在想什么法子栽赃自己,所以她用脚踢着她,叫唤:“别演了,我与你真没什么好说的,喂,喂?”
脚下的人半天没反应,谢如婳又踢了两下还是毫无动静,她才终于察觉出点不对劲来,赶忙扣住她的手腕诊脉。
脉象紊乱而无力,时而虚浮时而迅猛,如此汹涌不定,是中毒之兆啊!
谢如婳面色一变,赶紧捏着她的下颚瞧了瞧,果然见舌苔发白,唇色偏于青紫,眼中似有隐隐充血之症,的确是中了毒了。
不会吧?叶如月不过是江夏王府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妾而已,人微言轻的根本阻碍不到任何人,谁会那么无趣的对她下毒?
最重要的是,她中了毒却晕倒在自己的院子,这让她怎么跟别人解释?
来不及多想,谢如婳招呼了在外头伺候的素香,二人合力将叶如月扶到一旁的太师椅上,赶紧拿出银针给她解毒。
好在她中毒不深,几根银针下去,叶如月已经幽幽转醒了。
可她醒来后好像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见谢如婳拿着银针对着她
,立刻紧张的大叫:“啊,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想谋杀我好独自霸占王爷的宠爱是不是?”
谢如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你中毒了,我这是为你解毒呢,好心当成驴肝肺,再大喊大叫你就自求多福吧。”
叶如月压根不信。
“你会好心的替我解毒?别搞笑了,我知道你早就恨不得杀了我了,谢如婳,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虚伪的人,还解毒,我看这毒就是你下的吧!”
此话一出,素香立刻抱不平:“说什么呢你,王妃好心好意救了你,你不感恩就算了,还恩将仇报,你有没有良心!”
“良心?”叶如月嗤笑:“你跟我讲良心,你觉得这良心二字可信吗?世上谁不知道我是王爷身边侍奉最久的人,王妃与我是天敌,她不害我就好了,还会反过来救我?别把别人当傻子。”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废话少说,谢如婳意图谋害于我,她手里的这些银针就是罪证,咱们现在就到王爷跟前说理去!”
就没见过如此恶人先告状还如此没脑子的人,可笑的是,叶如月竟然还想拉谢如婳到百里溟面前说理,谢如婳凭什么听她的,又凭什么为了她这么个东西惹上善妒谋害妾侍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