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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天之骄子

    “早就被人拍走了,三千七百万呢!”

    “是谁拍的?”

    “不认识,是个新面孔。”

    紫项链已被拍走?苏婉卿正好奇是何方神圣出手如此阔绰,门外熟悉的语声悠悠传来。

    “哥,一共三千七百万,别忘了让人转账哦。”

    竟然是祁家佳!苏婉卿连忙闪身躲进了隔间之中。

    “哥,我一会儿陪妈去逛街,你那边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祁家佳低声抱怨:“会议还没结束吗?怎么这么久?”

    即便苏婉卿所处的位置离洗手台不远,但她们的对话仍清晰可闻。

    “那我和妈先去别墅等你吧。”

    “好,我知道了,挂了。”

    随即,水龙头打开的潺潺水声响起,祁家佳简单补妆后便离开。

    苏婉卿静待片刻,悄无声息地拉开门缝窥视,确认四下无人后才缓缓走出。

    三千七百万,祁家逸何时变得如此富有?“嗡——”手机震动的声响打破了沉寂。

    祁知聿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带着几分急促与不容忽视的压迫感,穿透了静谧的空间,催促的意味显而易见。

    她轻皱眉头,指尖轻轻一划,屏幕上的通话瞬间被终止,仿佛是某种无声的抵抗。

    随后,她缓缓转身,再次步入浴室,任由清凉的水珠沿着柔顺的发丝滑落,洗去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烦躁。

    当她走出浴室,空气似乎变得更加清新,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凉意。

    推开门扉的那一刻,房间内的光线柔和而温馨,与外界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她步伐坚定,步入房间中央,每一寸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自若。

    祁知聿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指墙上那尊贵而不失雅致的时钟,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满:“迟了五分钟!”

    他的语调平稳,却暗含威严,不容辩驳。

    “我在卫生间遇见了家佳。”

    她的回应冷静且平和,没有丝毫的慌乱。

    随着话语的落下,她优雅地坐进沙发的柔软怀抱中,姿态中透着一股淡然。

    “我无意中听到了她和家逸的通话,关于紫项链的资金来源,原来是向她哥哥所求。”

    她知道,祁知聿作为包间里的常客,对于拍卖会的每一个细节自然是了如指掌,因此她并未提及那令人咋舌的具体数额。

    “毕竟是白家的血亲,即便她已经离开了白家的庇护,家族的余晖仍能在某些时刻为她照亮前行的道路。”

    言辞间,她流露出一丝对人性的洞察与理解。

    祁知聿的目光忽地上扬,掠过她略显湿润的脸庞,声音中带着一抹玩味:“洗脸了?”

    她微微一怔,随即捕捉到他话中的意味,随手从茶几上抽过几张纸巾,潦草地擦拭着脸上未曾完全干涸的水珠。

    “嗯,外面的气温有些高,稍微出了些汗。”

    她解释道,声音平静而自然。

    “呵,我看你是被那十三亿的天文数字吓到了吧!”

    祁知聿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表面的平静,语带戏谑,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知我者,谓我心忧。”

    苏婉卿并未否认,反倒是落落大方地从桌上端起一杯饮料,一仰头,冰凉的液体便滑入喉咙,带着一种决绝的味道。

    “既然注定要调理身体,多喝这一两杯冷饮,又何足挂齿。大不了,提前感受一下解脱的滋味罢了!”

    她的言辞间,透露出一份少有的洒脱与不羁。

    祁知聿的眼眸在这番景象下显得更加深邃,似乎在评估她话中的真假。

    “你总说我饮酒伤身,可谁又教你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

    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责备,更多的却是担忧。

    “反正身体都要调理,区区几杯冷饮,无伤大雅。”

    苏婉卿的神情显得颇为释然,仿佛真的放下了所有顾虑。

    “而且,与你这位祁少爷相比,我们这些普通人哪有那么多讲究。你,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

    祁知聿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冷峻,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一切伪装,望向她时,竟发现她的脸颊上染上了绯红,而后又逐渐褪去。

    “你现在还能清晰地听见我的话吗?”

    他的话语中夹杂着关心与审视。

    “当然可以!”

    苏婉卿猛地抬头,目光与他对视,眼中闪烁着倔强与不服输的光芒。

    “但他,厉宴舟,虽出身名门,幼年时却并未在厉家享受到应有的待遇,厉家的人也没有给予他和他的母亲应有的生活支持。”

    说到这里,她的语速稍缓,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同情与理解,“直到十岁那年,他才被厉家找回。他选择回归厉家,唯一的理由,是他母亲需要医疗费用来延续生命。”

    言及此,苏婉卿的声音微不可闻地颤抖,那是对命运弄人的感慨,也是对命运不公的叹息。

    “好在他还有一个申姨在世,对他而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祁知聿的声音在片刻的静默后低沉响起,带着一种对过往的沉思。

    “你也是幸运的,至少你还有亲人。”

    苏婉卿轻声道,言语中流露出对祁知聿的一丝羡慕,以及对自己孤苦伶仃现状的淡淡自嘲。

    毕竟,对于一个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知道在何方,且被养父母抚养长大的人来说,亲情的缺失如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苏婉卿,你看得清这是几根手指吗?”

    祁知聿突然倾身向前,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缓缓张开,似是在考验,亦或是一种关怀。

    她微微眯眼,努力聚焦,随后轻笑道:“五根啊,很明显。”

    虽然饮料中酒精的含量不低,让她略有眩晕,但她的意识还算清醒。

    “你的酒量向来不错,通常不会这么容易受影响。”

    祁知聿的语调依旧平淡,却难以掩饰那份微小的不满,似是对于她的“失态”感到意外。

    “你何时学会饮酒的?”

    话题突然转向,他似乎有意引导一场更为轻松的对话。

    “记不清了,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苏婉卿努力回想,但酒精的作用让她的思绪混沌,仿佛被厚重的迷雾笼罩。

    “事实上,我是在与你合作之后,酒量才慢慢练出来的。”

    她坦诚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