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对祁老爷子的疑问,苏婉卿只能用一个巧妙的谎言暂时掩埋真相,而心中那份关于未来的不确定,却如同乌云压顶,愈发沉重。
一切,似乎都指向了未知与挑战,苏婉卿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等待着属于她的风暴。
祁老目睹眼前这一幕,原本温和的面容渐渐沉凝下来,眉宇间透着几分无奈与忧虑,转头向顾老轻声抱怨道:“你看看,我们两家的这些孩子们,正经不过三分钟,就又恢复了顽皮的本色!”
言罢,他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宠溺与责备交织的复杂情绪。
顾老闻言,脸上的随和之色亦是收敛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长辈特有的庄重与沉稳。
他缓缓开口,语调虽平和,却不失威严:“年轻人嘛,总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和计划。我们这把老骨头管不了那么多,倒不如顺其自然。有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活反而能更和谐顺畅。”
随后,他温和地转向身旁的少夫人,关切询问:“少夫人,是否还愿意前往都城游览一番呢?”
她稍加思索,轻声答道:“我倒是想先去看看中医,调理一下身子。”
这番回答既不失礼貌,又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不愿因自己的拒绝而扫了老人家的兴。
顾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你这样说,我就安心了。”
话音未落,祁老已迫不及待地拍了拍身边的大腿,豪迈地宣布:“我即刻叫知聿那小子陪你去,他在这方面还算在行。”
他随即对管家吩咐道:“管家,赶紧给知聿打个电话,让他做好准备。今天就出发,不得延误!”
管家应声,迅速掏出手机,恭敬地退至一旁,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划动,拨打起电话来。
几乎是电话接通的瞬间,门外便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爷爷,您又差人催我!”
伴随着话语,门被轻轻推开,祁知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他身穿一件略显随意的白色衬衫,袖子卷至手肘处,领口微敞,透露出一丝不羁的气息。
一件质地精良的西装随意搭在臂弯,步履间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步入房间。
祁老见到他这般打扮,不满地瞪视着孙子,语气略显严厉:“今日家族聚会,你怎么能让孙媳妇独自前来?还有你这身装束……”
他用手指点了点祁知聿那显得有些散漫的装扮,眉宇间不禁皱起,似乎对孙子的态度颇为不满。
接着,他又试着问道:“是不是又加班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关怀。
祁知聿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是啊,加班,为了早日给您添几个玄孙忙活呢。”
说罢,他随手将外套丢在沙发一角,大方地坐在了苏婉卿身边,动作里透着一股自然的亲近感。
苏婉卿听闻此言,手捧的茶杯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心中暗自感叹,这人真是风流成性,本性难改!
祁老一听,脸上顿时浮现出不悦,瞪了孙子一眼,责备道:“说话怎么不知轻重,孙媳妇还在场呢!”
她心知祁老误会了,却并不急于解释,只淡淡一笑,心中有着自己的考量。
“爷爷,您担心她?她可没那么在意!”
祁知聿修长的手指轻松地越过程婉卿,自顾自地取了新的茶杯。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漠的嘲讽,继续说道:“说不定您孙媳妇还巴望着我天天往外跑,多结些善缘呢!”
言毕,他侧目看向苏婉卿,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是吧,苏副总?”
然而,不待苏婉卿做出任何回应,祁老已怒不可遏,顺手抄起身边的拐杖,对着祁知聿的后背就是重重的一击。
“哎哟,疼!”
祁知聿捂着后背,不满地嚷道:“爷爷,我才是您亲孙子啊!”
“我说话做事自有分寸,不偏袒任何人。但你给我听着,要是真的在外头胡闹,惹出什么私生子来,我们祁家可没有你这个不肖子孙!”
祁老言辞恳切,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苏婉卿低垂着头,目光定格在脚下的地毯上,默然无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见她沉默不语,祁老眼角余光扫过祁知聿,又扬起了拐杖。
“哎哟!”
这次,拐杖再次落下,引来祁知聿一声低呼。
“少夫人再不出声劝阻,祁少爷可真要挨爷爷的教训了。”
顾老见状,连忙出言打圆场,试图缓和气氛。
苏婉卿缓慢抬起眼皮,正好迎上祁知聿投来的那抹幽怨的目光,心中暗自盘算。
“爷爷,若真要教训,不如把他带到书房?”
她提议道,“顾爷爷在此,当着客人的面动粗终究不妥。”
祁老纵使对这个唯一的孙子宠爱有加,却也不失为一位明理之人。
他懂得分寸,毕竟血缘之情难以割舍。
“咳咳咳——”
顾老没忍住,一阵轻笑声泄露了他内心的愉悦。
他吹了吹杯中的热茶,笑道:“我和你爷爷是多年的老友,他的脾性我最了解不过。”
苏婉卿心中了然,顾老若是真想制止,即便她不言,顾老也会主动站出来维护这份难得的和谐。
“哈哈,老祁,你这孙媳妇的性子,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了。”
顾老朗声大笑,随后转向苏婉卿说,“你可知道,你爷爷打人可都是有板有眼的,年轻时候我可亲眼见过。”
打人也有讲究?
苏婉卿的思绪不由得飘回到了初次参加祁家家宴的情景。
那次,祁知聿被打得遍体鳞伤,皮开肉绽,可后来,他身上竟奇迹般地没有留下半点疤痕。
难道那一切都是做戏?
这疑惑仅在脑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她坚定地否决了。
那晚鞭打的场面历历在目,她无法说服自己那只是假象。
如此残酷的惩罚都能伪造,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真实可言?
"顾老爷子,您这偏袒也太明显了吧。"
祁知聿捂着肩膀,佯装吃痛,故作艰难地喘息着。
“我偏袒?若不是看在场有客人,你爷爷这一棍子下去,保准你躺床上好几天。”
顾老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你这混小子,脑子里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