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爷不敢置信地看着封砚卿,久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我可是你大伯,你怎么敢...怎么敢……”
封砚卿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冷静冷静血管里都在暴躁的血因子。
随后才抬眼,瞥向他大爷:“我认你是我大伯,你是大伯,我便是不认,你,是什么?”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李特助,让法务部起草一份声明,告知业界所有朋友,封家与沈家,再无关系。”
沈大爷这次眼睛都要瞪凸了!
他几乎跳起脚来:“你、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是要对沈家赶尽杀绝啊,你爸要是在天有灵,知道你为了一个勾引你妈的男人的女儿,这么对你爸的家人,他一定会死不瞑目啊!”
封砚卿眼眸沉了下来。
不是被沈大爷的话触动,而是真的烦了。
因为事实是,他爸跟他妈算是错误的开始,被人算计了,两人有了夫妻之实,然后有了他。
婚后,两人也算相敬如宾吧,他爸有些文艺青年的气质,不爱管家里大小事,只想拨弄琴弦唱唱歌,有机会再出去走走,这是他爸最爱的生活。
随着他长大,他爸妈是想离婚的,各自还各自自由,没什么遗憾和吵闹,毕竟两人算得上是知己朋友。
奈何,他爸清新雅致的,却有一家的刻薄寡恩的白眼狼家人,他爸“狗屎运”地跟封家掌权人结了婚,怎么可能让他爸跟他妈离婚,各种逼迫,才导致他爸抑郁,最后病故。
这些年“救济”“拉扯”沈家,真当封家做慈善呢,不过是想把他们捧得高高的,再一把摔下去,让他们感受到最真实的疼痛!
后来则是因为某些事,才一直没动沈家。
但沈家人除了他爸,都太蠢了,胆大妄为到跑到他的地盘,伤了他的人!
他爸就算真泉下有知,怕是也要骂他太拖沓了。
封砚卿抬了抬手指,一句废话都懒得跟沈大爷说:“丢出去。”
——
时安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
出来时,看到封砚卿也回来了。
管伯问她为什么要挨打时,她说得理直气壮,这会只有她和封砚卿时,她全身寒毛都在起立颤抖:“哥...”
封砚卿坐在沙发上,定定地看着她,在她腿软得快站不住时,才动了动手指,示意她过来。
时安忐忑地走到他跟前,讨好地朝他笑着:“哥哥……”
封砚卿扫她一眼,神色看上去还算平和,只是问她:“洗了?”
“啊,是、是啊。”洗干净点,省得他因为嫌弃她又哪脏了生气嘛。
却听他说:“应该晚点洗的。”
时安不明所以,见他起身,要她跟上,她也只能跟着他出了房间。
封砚卿带着时安进了健身厅里。
封家有一整层的健身厅,有体育器材锻炼的,有小擂台,甚至还有攀岩的等等。
封砚卿把时安带上了小擂台!
时安站上去时,腿有点抖。
封砚卿不是要跟她在这对打吧?
她看到过他跟那个保镖头子对打过,那一拳一脚的,要是打在她身上,感觉能直接打破她的内脏!
太、太可怕了,她不行的!
“哥哥...这是要、做什么啊?”她更加地把自己放在一个柔弱乖巧的设定上,希望大哥能放她一马。
她也才发现,封砚卿又换上了一套方便行动的运动装。
他朝她动动手指,示意她靠近。
时安不想靠过去,但她更不敢不靠过去,最后颤着她的双脚,走到封砚卿跟前,浑身都绷紧着,生怕封砚卿突然给她来一拳。
封砚卿就当着她的面,戴上了手套,并给了她一副,道:“今天让你被伤到,是我做得不够。”
时安连连摇头:“不、不是,是我……”
“为了防止同样的事再发生。”封砚卿戴好自己的手套,垂眸看着她,“我决定,好好教你一些防身技巧,以防再有人能‘伤到’你!”
时安:“……”
不,大可不用!她身边跟着的保镖不是吃素的!是她!是她自己要被打到的!
可时安敢出声吗?她不敢!
她看着封砚卿抓起她的手,亲自给她戴手套。
在手套戴好的一瞬间,他毫无预兆地扭过她的手臂,瞬间将她压倒在了地上。
痛倒是不痛,被他护着呢,就是突然天旋地转了下,时安人都是懵的。
她下意识地把头往后转,差点亲上封砚卿的脸颊。
他正半压在她身上,大概也是低下头想看她。
他微微垂眸,静静地凝视着傻怔住,呆呆看着他的时安,他在这旖旎的气氛里,再次往下低头……
时安感觉到他的呼吸来到了她的颈间,他似乎要亲吻她的后脖颈,她不由紧张地绷紧。
唇面轻触到她的脖子,引起的颤栗让两人瞬间清醒。
时安红了脸,本能地挣扎起来,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封砚卿手一松,倒是让她爬了出去。
她离远了些,戒备地看着他。
他垂眸像是难得地发了几秒的呆,然后才站起身,神色看起来平静极了:“来吧,开始。”
开始什么啊开始,时安真的很想报警,但她却还得憋着那怪异的心情,按照他的意思,朝他冲过去。
然后当然是被他轻轻松松制伏了,抓住她没什么用的拳头,把她的手扭到背后,然后几乎是贴着的,他在她头顶上跟她慢慢讲解,要怎么攻击,被人制伏又要怎么挣脱,若是被人迎面打过来,又该怎么躲闪并反击。
每一样,他都要她“示范”,然后再讲解。
他全程神色正经无比,但“演示”过程总是难免有些比较亲密的碰触。
让时安有种两人其实是在梦中的感觉,眼前的封砚卿是梦里那个变态的封砚卿?
可两人又没有实际上,真正过分的碰触。
“啊——”
她再次被他压制在了地上。
“你走神了。”
时安干脆瘫在地上,她好累,身体累,精神也累,她不想动了。
“起来。”封砚卿催道。
她声音无力地哭求:“我错了哥哥,我再也不让人打着我了……”
他看不得她这般咸鱼的样,干脆将她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