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盯着“孙茹”这个名字。
记得她在何红凤手机微信的联系人里看到“茹”字的时候,就想到了影后孙茹,只是当时觉得可能是巧合。
那部浊朝宫斗大剧里的女主角,也是孙茹!
接二连三的巧合,就不可能是巧合,且,以影后拥有的资源,确实足够何红凤为其做事!
但在露露的事件里,作为露露表姑的孙茹,作为露露疑是被八零的剧组里的女一号,她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时安转头看向还在睡的尤思雅,也睡了有一会了,叫醒了再让尤思雅回房间去睡吧,她在尤思雅的梦里做了防护,应该能撑个两天。
尤思雅醒来后,呆呆的,似乎还没能从自己睡了个还不错的觉,还是那种有点羞羞却挺舒服的梦中缓过来,她看向时安的眼神,带着惊异,然后就用这种眼神盯着时安好久,都没想过要说话。
可能她太累了,睡那么一会,没能让她缓过来,反而脑子会透出更加疲惫,想继续睡的信息来,所以整个人很迟钝。
时安清清喉咙,想尽可能放轻声音,免得把人吓到,可她还没开口呢,尤思雅却自己哭了起来。
她先是捂住脸,最后又趴在了膝盖上,哭得不大声,可那微微克制又止不住的哭声,颇让人心疼。
时安想了想,伸手轻轻地环住她的肩膀,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着。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尤思雅哭着说,因为埋着头,声音闷沉,透着极大的委屈,“他们说要真打,我也想一次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露露一直出错,拍了一次又一次,我已经尽量控制力道了,我也只是想拍好那场戏……”
她没有顺序可言地说着心里藏了许久的事。
她憋太久了,此刻只想发泄出来,身边的人又是个让她觉得熟悉且安心的人,哪怕她并不算认识时安。
“我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她,我还带了药膏给她……我没想到我开门进去,就看到她躺在浴缸里,里面都是血!都是血!”
时安搂紧她:“没事了,没事了……”
时安的安抚,像极了梦中抱着自己的人,那人尤思雅不认识,也没看见她的样子,却给了自己极大的安全感,好像有她在,自己就不用再怕了。
多年打拼,目前也算当红的女星,此时像个脆弱的小女孩一样,缩着靠在时安怀里,她哭累了,在时安的安抚下慢慢平缓了情绪,只是看起来又愣愣的,发着呆。
时安也没催她,过了会,尤思雅又自己幽幽地说话了:“你说,像我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我把人家好好的小姑娘害死了,是不是真得给她偿命?”
时安道:“要不,先给人家准备点纸钱?我估计她是没钱花了来找你要?”
尤思雅:“……”
时安开了岔,把尤思雅哄住了,再把她送回房间,让她好好睡一觉。
等把客房门一关,她立马往电梯那冲。
她要去找男人!
不知道,她找个没什么名气的男演员去聊一下夜光剧本,保镖允不允?要是不行的话,她就……
正盘算着,电梯门开了,时安没多想就往电梯方向迈出一脚,然后就顿住了——
随着电梯门大开,她看到封砚卿就站在电梯里头,微微垂眸,帝王驾临般看着她。
时安如果有尾巴,此时估计不仅竖立起来,还会把毛都炸开!
为什么封砚卿会在这啊?
在她呆怔的时候,封砚卿已经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站在她跟前:“这么晚了,还想去哪?”
时安本能地赶紧摇头。
封砚卿便越过她,往她住的客房走去,时安倒是想跑,可保镖等着她呢,她不得不低着头,跟条尾巴似的跟在封砚卿身后,老老实实地与他回了房。
她是落了封砚卿几步进的房间,进去后见封砚卿背对着她站在那,低冷的气压,让时安一度觉得,自己应该搬个搓衣板过来,给封砚卿跪下。
“大、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封砚卿转过身来,只是看了时安一眼,没说话,但门被敲响,随后进来两名佣人,给封砚卿和时安都问了好后,就开始动手收拾起来。
如果有家政比赛,这俩估计都能拔得头筹了,动作利索收拾得又干净,很快,这间客房又重新换了套皮肤。
佣人走前,对封砚卿表示,浴室里的水也放好了。
待人一走,封砚卿对时安抬了下下巴:“去洗。”
时安:“……”
他是专门来管她洗澡的是吧?
在这之前,时安并不觉得自己脏,没有意外每天都会洗澡,自认为自己还算是爱干净的。
可上次被封砚卿洗过一次澡后,她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甚至偶尔会闻一闻自己……挺香的呀,封家给她准备的那些洗漱用品那么好,味道持久好闻啊!
难道封砚卿闻起来是臭的?
透过现象闻本质?
但她就敢在心里默默吐槽,她怕拒绝,封砚卿又扛着她进去洗澡,连多问一句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都没有,先乖乖地应下,就自觉地往浴室里走去。
她还打定主意,这次要洗得久一点再出来。
就是,她身体不多的能量,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等会。”
“啊?”时安茫然地扭头,她哥还有什么要交代?
然后就见封砚卿脱了外套,卷起了衬衣袖子:“我帮你洗。”
他还是不相信她能洗干净。
在时安目瞪口呆中,封砚卿大长腿已经迈到她身边,抓起她的胳膊肘,就这么提拽着往浴室去。
“不是...等...等等...哥!”时安双脚抓地,还是挡不住被带着走,眼看着已经被带到浴室门口了,时安知道自己蜉蝣撼不过大树,于是,她也不再抵抗,反而借着力,一个起跳,跳到封砚卿的背上。
她勒住封砚卿的脖子,再次豁出脸皮地喊道:“哥,你再这样,别怪我……别怪我对你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了!”
封砚卿脚步倒是停了一下。
时安自以为威胁住他了,加大筹码地把脸往他脖子上埋,还故意猥琐地吸一口气:“哥哥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呀,你真要帮我洗,我求之不得呢,我就是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