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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城志闻言,淡淡的笑:“那殿下空口白牙,上嘴皮搭下嘴皮的话,微臣如何能相信?”

    “你信不信,与我何干?”君墨尘冷然道:“既然父皇让你来调查,这件事便是你柳大人的责任,本皇子也想知道,为何孙将军会说他是奉君令来杀我的。”

    原本是柳城志要来质问君墨尘,现在君墨尘反过来咄咄逼人,找他要一个理由,定州侯笑等看,看着少年大官,要如何圆场。

    柳城志一时间,果然被问住了。

    他道:“这绝对是孙将军在诬陷陛下,陛下何曾下过这样的命令?如今见不到孙将军,微臣也不知如何解释这件事,所以……这件事微臣会再做调查,还请殿下稍安勿躁。”

    “那我就在这等着柳大人给我解释,我一点都不焦躁。”君墨尘说。

    柳城志:“……”

    柳城志被君墨尘一个下马威干翻,连别苑都没能进得去,就气呼呼的折返了。

    定州侯不便得罪他,便跟着他一起走了,他想着等一下再找机会折返回来见君墨尘。

    送走两人后,君墨尘与慕容盈袖等人回到温暖的屋里。

    库图鲁克惋惜的道:“可惜了,可惜了。”

    他连着说了两个可惜了,把众人都弄蒙

    了,九筒最是话痨,他问;“什么可惜了?库图鲁克大哥?”

    “柳城志。”库图鲁克道:“在西关,柳是非算得上是个好官,而柳城志在未曾上京赶考之前,在西关的风评也一直不错,怎么到了京城,就变成这样了呢?”

    呃……

    众人诡异的看着他,都没说话。

    反正娇娇公主不在,慕容盈袖也就不隐瞒了,她道:“库图鲁克大哥莫不是忘记了,当年偷偷让你们过西关的柳大人?”

    “我没忘记啊,所以我说那老头子是个好人啊。”库图鲁克争辩道。

    慕容盈袖是真无奈了,她说:“你不必担心,他不是坏人。”

    ??

    库图鲁克这才反应过来,他道;“你的意思是说……”

    “对。”慕容盈袖没让他言明,但是笑容已经等于承认了他的推断。

    如此一来,库图鲁克便懂了,他哦哦哦了三声,终于露出了笑容,“原来是这样啊。”

    可一转眼,他又道:”可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问。”君墨尘倒是大方,只要他有疑惑,他便替他解惑。

    库图鲁克道:“我们进定州的时候,押着孙将军一行人,虽然在城中未曾让他们露面,可是定州侯确是看见孙将军了的,

    为何……殿下当着他的面撒谎?而他又因为什么没有戳穿殿下?”

    “因为,他是个聪明人。”君墨尘说。

    库图鲁克一抓头发:“老子最怕跟你们弯弯绕了,能不能给个痛快啊。”

    “若我猜的不错,定州侯很快便会去而复返,他想知道,在这场博弈之中,我的胜算是多少,他好根据这个,选择站队。”君墨尘说。

    库图鲁克一张脸都快挤成菊花,“你们中原人怎么这么多的弯弯绕?”

    “没办法,人在朝堂,比江湖更身不由己。”君墨尘说。

    一如君墨尘所言,半个时辰后,定州侯去而复返。

    他约君墨尘单独见面。

    君墨尘与他去了书房,定州侯一进入书房便问;“陛下为何要欺瞒柳大人,孙将军明明就在这里。”

    “我欺瞒的时候,叔父您也没有戳穿我,不是么?”君墨尘笑道。

    呃……

    定州侯有些讪讪,他道;“我不知你心里所想,自然也就不敢多言。”

    “孙将军去杀我,这件事是必然的,我还有许多人证可以证明,至于他口中所言,他是奉了皇命去杀我的,这句话的可信度,我想不必我说,你心里也十分清楚。”君墨尘的直白,让定州侯有些不快。

    他道;“殿下如此,不怕我去与那柳大人翻供么?”

    “您是个聪明人,既然方才您没有指证,就说明您也有您的打算,我父皇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他这样做,民心向背,不过早晚。”定州侯以为,方才的话,已经够直白了,可听了君墨尘接下来的话,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直白。

    “所以殿下,您这是要……”定州侯看着君墨尘,没继续下去,但是他知道,君墨尘懂他什么意思。

    君墨尘道:“身为人子,我会再给他一个机会,倘若他还是不放过我,那我只能反抗。”

    哎!

    定州侯叹道:“你们原是父子,却如今要兵戎相见,实在是让人唏嘘。”

    “我并不愿意与他兵戎相见,从我母妃故去,我一直在隐忍,*他纵容废太子陈煜残杀我,我蛰伏五年,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从那一天开始,他就不停的在算计我,想要我的命,这四年我忍让了多少次,你们不会看不见,对他,我已经仁至义尽,同样身为人子,我不得替我母妃做点什么么?作为皇族,我不得替天下百姓做点什么么?”君墨尘这一段话,让定州侯无可辩驳。

    定州侯沉吟片刻后问:“殿

    下告诉我这些,是想我怎么做?”

    “要怎么做,这是叔父自己的决定,我无权干涉,我告诉你这些,只因为我坦荡荡,就算你去告诉父皇,去殿前对质,我也一样会这样说,这些年,我忍得够久了。”君墨尘淡声说。

    而定州侯也知道,这打盹的狮子,他醒来了。

    “那你有几分把握?”这才是他今日要问的主题。

    君墨尘淡笑:“天下人皆支持我,我师出有名。”

    光是这两句话,便已经分量十足。

    定州侯一直到回到府上,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的大儿子见状,便来问,“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愁眉不展的?”

    毕竟以后家业是要转给儿子的,定州侯没有隐瞒,他将与君墨尘的谈话告知,这位世子听后,淡笑着说:“三皇子殿下步步为营,走到今日,他已经是稳操胜券了,陛下气数尽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那不……他还是陛下,朝廷的大部分兵力,都还听他指挥啊?”定州侯道。

    他儿子笑说:“父亲说的是图家军么?”

    定州侯:“……”

    他儿子又笑:“父亲以为,图家军这般维护三皇子殿下,知道三皇子殿下一路被陛下追杀迫害,他们会做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