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得不说,这个釜底抽薪的办法,一定会很解气。
“殿下,殿下,老臣见过殿下。”来人,是皇帝的亲表弟,也是现在的定州侯,见到君墨尘,他便一副见到亲人的样子,激动的握住君墨尘的手臂,而后作势要下跪。
他是长辈,君墨尘断然没有叫他下跪的道理,便道:“叔父不可,睿前来叨扰,已然十分愧疚,还请叔父不要折煞了睿才好。”
哈哈!
定州侯笑道:“你能来,叔父很开心。”
“这是拙荆,慕容盈袖。”君墨尘将慕容盈袖拉过来,给他们俩做介绍:“小四,这是皇祖母的娘家侄儿,父皇的亲表弟,定州侯。”
“见过叔父。”慕容盈袖屈膝,福了福。
定州侯客客气气的道:“见过王妃。”
慕容盈袖没再与他寒暄,她站在君墨尘身后,存在感并不强。
可是,定州侯却不会因为她刻意的低调而敢忽略这个女人,一行人去到定州侯准备的别苑,一番寒暄后,定州侯离开。
九筒在房间里气得直骂娘。
原因无他,定州侯给他们选来休息的别苑,就在定州大营的旁边,非但如此,周围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营帐,将
他们团团包围在其中。
与其说是让他们来休养的,不如说是将他们放在包围圈里面,让他们动弹不得。
也无怪九筒大发雷霆,库图鲁克都道:“以前只是听说你们俩艰难,现在见着,才知道你俩是真的难,这换做是我,我定杀将出去,斩了那定州侯的头颅挂在旌旗上,用他来祭旗,而后剑指京城,直捣黄龙。”
“我父皇表面上是叫我们来休养的,其实他已经派了柳城志过来,让他调查孙将军到底是来救我,还是来杀我的,现在得知你们护送我进京,他慌了,他害怕我们杀到京城去,所以一定会将我们留在定州,不让我们离开定州半步。”君墨尘如此分析。
慕容盈袖也道:“定州是皇帝以为最安全的地方,他觉得只要我们被控制在定州,他就算想要颠倒黑白,我们也无可奈何,可如果我们将定州拿下,皇帝后院起火,那他才是真的慌了,他越是慌乱,就越有可能出错,我们回京的机会就越大,走到这个地步,我倒是希望与他打起来,把这把火烧旺一些。”
众人都看她。
慕容盈袖素来是热爱和平的,现在她忽然来这么一手,让大家都有些猝
不及防。
君墨尘却笑了,他颇宠溺的道:“兔子急了也咬人。”
众人哈哈大笑,方才的不悦一扫而空。
他们带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果真当自己来休养,好吃好喝的呆着,比人质可老实多了。
第二天,便迎来了柳城志。
柳城志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定州侯陪着来的。
他少年得意,就连定州侯,对他都礼遇三分,而柳城志也极其聪明,他恰到好处的将自己“少年得意”这个点突显出来,让定州侯巴结他的同时,也在心里轻慢了他。
这样,倒是很好的麻痹了对手。
见到君墨尘后,柳城志也一样这般,将“少年得意”四个大字挂在脸上,敷衍且傲慢的道;“下官见过三皇子殿下。”
君墨尘也没与他计较,只淡声道;“这大风雪的,倒是有劳柳大人了。”
“不敢,食君之禄微臣自当为陛下分忧,怎敢言累?”柳城志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我是陛下的人,所以殿下你最好老实点,不要招惹我。
他的举动,让定州侯很是厌烦。
虽然,他也是皇帝的人,可是现在局势摇摆不定,谁知道最后谁才是赢家?
这柳城志,毕竟年少,即便有些才华
,但终究还是差了些阅历,不给自己找后路,他以为他面对的是一个失宠的皇子,可这失宠的皇子,可不是纸老虎,这是一只打着盹的狮子。
虎落平阳被犬欺!
日后一旦君墨尘翻盘,这柳城志怕是与那聂凡竣一样,第一个就要被他砍咯。
于是乎,定州侯决定隔岸观火,他也不提醒柳城志,只这般看着。
君墨尘淡淡一笑,“却不知柳大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三皇子殿下还请接旨。”柳城志道。
又是一道圣旨。
等柳城志念完,君墨尘却笑了。
他道:“父皇这个要求不过分,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柳大人,孙将军不是去救我的,他是去杀我的,而且是打着父皇的名号去杀的我,若不是毒狼军团及时赶到,只怕我已经死于他手了。”
停了君墨尘的话,定州侯心里咯噔一下。
这位三皇子,毫不遮掩的说出这件事,看样子是要找皇帝兴师问罪了么?
他又几分把握?
“难道他就凭这毒狼军团?”定州侯心里惴惴不安,他觉得以君墨尘的谋略,光凭一个毒狼军团,他当不至于叛变,可图家军虽然维护他,但图家军毕竟是皇家的军队
,他们维护的是皇族,倘若君墨尘真的敢谋逆,只怕他们也不敢站在他这边。
那他手里,无非就有一个温昌荣。
让温昌荣与皇帝斗,或许可行,可让温昌荣跟图家军斗,这就悬了。
难道……
思及此,定州侯惊愕莫名的看着君墨尘。
君墨尘当即道:“怎么,叔父不相信我说的?”
“不是,我只是惊讶,这孙将军到底为何,要打着陛下的旗号,去刺杀三皇子殿下。”定州侯深怕君墨尘将自己拉下水,连忙提出疑惑。
柳城志也道:“这点,微臣也很想知道。”
“不知,反正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君墨尘道。
柳城志问:“那孙将军呢?殿下可否叫他出来对质?”
“跑了。”君墨尘道:“当时他们与百来号杀手围攻我们,见毒狼军团出现后,他们便四处溃逃,当时我们都受了伤,所以没能追赶上他们,让他们全都逃走了。”
听了君墨尘的话,定州侯心下又是咯噔一下,这不说假话么,那些案犯,他可都见到了。
这三皇子殿下,做这件事不避开自己,却瞒着柳城志,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定州侯惴惴不安,不知君墨尘到底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