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的是慕容盈袖,君墨尘的身体一震,他怕萧无邪真的会出手。
可是慕容盈袖却道:“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喊出我的名字,说明他并不想我回到苍漠被你父皇为难,所以不用管他。”
听了慕容盈袖的分析,君墨尘安心了些,他屏住呼吸,带着买入东盈袖快速飞身而去。
忽然,萧无邪手里的箭脱手飞了出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楼主小心。”对岸的人看见箭飞过来,吓得连忙叫了君墨尘一声。
君墨尘凝神听箭破空而来的声音,稍微侧了一下头,那箭贴着他的脸颊飞了出去。
在君墨尘的脸上留下一条血痕。
与此同时,君墨尘一发力,搂住慕容盈袖朝对面悬崖飞去。
双脚触地后,君墨尘把慕容盈袖藏在身后,冷冷的看着萧无邪。
萧无邪狠厉的道:“给我杀了这些人。”
“萧无邪,你要敢杀了他们,我就敢踏平你离原的每一寸土地。”君墨尘冷冷的看着对面的萧无邪,用内力将他的话传了过去。
萧无邪冷然道:“陈睿,你抢了我的人,还理直气壮的要挟我,你可真是好样的。”
“你大可以试试看。”君墨尘说罢,冷声道:“都过来,我倒是要
看看,他萧无邪顾不顾他的家国天下。”
这句话,戳中了萧无邪的心窝子。
他冷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虽然看不清楚君墨尘跟慕容盈袖的表情,但他知道,这两人此刻抱在一起,相互依偎着彼此,正在眼睁睁的看着他。
可是,家国天下,他能不要么?
还有……
文静兰!
想到文静兰,萧无邪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如何面对他的离开的,他……
若是婚礼的时候,赶不回去,她又会怎样?
会死么?
想到这里,萧无邪的手终于无力的垂落下来,他淡声对剑拔弩张的弓箭手说:“撤退。”
弓箭手连忙撤退离开。
萧无邪一个人迎着猎猎的风,看着天外楼的人蜂蛹过去,围着那两个人打转。
别人的欢喜,恰好是他的煎熬。
“我不会放弃的。”萧无邪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慕容盈袖从君墨尘怀里探出头来,看着萧无邪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谢谢你!”
直到天外楼在离原对岸的最后一个人回到苍漠土地,君墨尘才问:“可有人受伤?”
“没有。”众人齐声回答。
而后殷切的看着慕容盈袖。
因为,她肚
子里面孕育的,是天外楼的下一任小主人呢!
慕容盈袖感念他们的恩德,微微笑道:“辛苦各位千里奔袭,前去离原接应我,我也不知能说什么,我给大家鞠个躬吧。”
“王妃……”众人在慕容盈袖还未行礼之前,已然跪在地上,“您为的是家国大义,我等能救您是我等的荣幸。”
“要我说,不如回程的路上,多猎些山鸡野兔,请王妃给大家烹饪一餐美食,王妃做的食物……啧,简直人间极品也。”与慕容盈袖隐居山间的少年砸吧着嘴,还在回味慕容盈袖的厨艺。
君墨尘斜睨他,“敢指使我的人煮饭给你吃?”
“自然不敢。”少年嘻哈一笑:“但是王妃愿意,我们也没办法。”
君墨尘回头斜睨慕容盈袖:“你愿意么?”
“晚上扎营的时候,我教九筒做。”慕容盈袖讨好一般的对君墨尘笑,君墨尘明知她在投机取巧,可还是忍不住跟她一起笑了起来。
只要她回到自己的怀抱,一切都好。
此时,苍漠探子来报:“楼主,慕容盈香今晚会与兰妃父亲见面,此前兰妃的姐姐已经周旋过了,想来今晚就能事成,若这样的话,我们必须得尽快上路,赶在她之前回到
宏源驻地。”
“我们若用轻功赶路,应该能先于她回到宏源。”君墨尘说。
慕容盈袖却蹙眉道:“可是……我这样回去,你会为难的。”
“没什么好为难的。”君墨尘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再让你离开我身边,那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慕容盈袖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接触到君墨尘那坚定的目光,她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反正,先回去再说吧。
接着,就是一番千辛万苦的赶路。
在离原还好,离原气候宜人,便是飞来飞去,也不见得多难受,可是苍漠寒冷,人在半空飞来掠去,耳朵都快冻掉了。
即便君墨尘用披风将慕容盈袖包裹得紧紧的。
不过也好在君墨尘在,前路渺茫,她也愿意闯一闯。
就在他们艰难赶路的途中,离原皇宫那场既定的婚事,也已经开始了。
文静兰从家中披着嫁衣,领着老父亲置办的嫁妆人手,三百九叩之后,离开家门。
前来迎娶她的,依旧是那个人。
文静兰不顾媒婆大惊小怪的眼神,揭开盖头的一角,看了出去。
见那人规规矩矩的坐在高头大马上,见她掀开盖头一脸看见鬼的表情,文静兰忽然笑了。
她由着媒婆将
自己搀扶上了轿子,一路往皇宫行去。
轿子一路颠簸,去到皇城门口的时候,文静兰忽然敲了敲轿门,淡声说:“停下。”
“新娘子这是要做什么?这一路上可是不能停下的。”媒婆如此道。
文静兰笑说:“那长途的呢,不也要停下来?听我的话,停下来。”
她是一个女官,向来发号施令惯了的,如今又贵为皇后,媒婆不敢开罪她,见“皇帝”没吱声,便让轿夫停了轿子。
文静兰将将盖头取下来拿在手上,一个人上了皇城的城楼。
“新娘子,你这是作何?”媒婆真的要哭了,虽说她是皇后,可也不能这般枉顾规矩吧?
文静兰笑了笑说:“没事,我就是看看外面,日后我可就再也看不见了。”
倒也是。
媒婆想起她年纪轻轻,日后再也不能出宫,心里也泛起一丝同情,便由着她上了城楼,登高望远。
看着繁华的京都,文静兰温婉的笑了笑:“你知道么?这高高的皇城,将人清冷暖都隔绝在外面了,若得宠,还有一丝温情,可我这样的,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文静兰说话间,居然爬上了城楼,猎猎的风吹得她红色的衣裙翻飞,她像随时要临空羽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