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人的意思是说,这是三皇子殿下授意的?”闵大人叉腰:“他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对聂大人您,在陛下面前,您聂大人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他一个等着被陛下杀头的皇子,居然还敢如此嚣张?”
“好了别嚷嚷了,若是让人听见,可就麻烦了。”聂凡竣道。
他这边话音刚落,云韫跟九筒已经进屋了。
九筒抓着那闵大人的衣领,将人提着就往院子里走:“你大爷的,给你三分颜色你还想开染坊了不是?我家殿下怎么了?我家殿下就算是不得宠,那他也是皇子,是殿下,岂是你这等摇尾乞怜的狗能侮辱的?今天小爷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三王府的厉害。”
说罢,九筒抓起那闵大人便是一通暴揍。
聂凡竣在屋里听着声音都觉得疼。
云韫站在角落,可怜巴巴的看着聂凡竣。
慕容盈袖笑了笑:“见聂大哥无事,我就放心了。”
“没事,她也没真舍得下手,要不然我没半个月是起不来了。”聂凡竣看着云韫笑。
云韫咬着下唇,倔强的不吭声。
慕容盈袖检查了一下聂凡竣的伤,笑说:“还好,就是磕破了一点,没什么大碍,我去外间
替你们打一下掩护。”
说罢,慕容盈袖走了出去。
聂凡竣见云韫还站在原处不动,温柔的笑说:“需要我过去拉你一下么?”
“不用。”云韫嘚嘚的走过去,站在聂凡竣榻前说:“我不会跟你道歉的。”
“是是是,是我的错,是我没提前跟你说清楚。”聂凡竣的求生欲可以说是很强了。
不过,他这样一说,云韫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她跺着脚说:“我是没给你机会说,可我……算了,我给你道歉,我不该动手打你的。”
“没事,都是为了家国天下,我受点伤没关系的,这样反而好了,这样他们只会以为我与殿下的关系越发的恶化,想必有进一步的行动,也会更放心让我去办,权当为这次救温将军做贡献了。”聂凡竣的脾气是真的好。
他这样一体贴,云韫那心可就软都一塌糊涂了,她走过去,摸着聂凡竣的额头问:“疼不疼?”
“不疼。”聂凡竣就势抱住云韫的腰,笑着说:“只要韫儿理我,我就哪儿都不疼了。”
“油嘴滑舌。”云韫娇嗔。
聂凡竣笑;“我没有油嘴滑舌,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嘤嘤嘤,云韫被撩得语无伦次
,捂着脸跑出去了。
见她难得露出小女儿姿态,聂凡竣是真的觉得自己被揍这一顿也值了。
慕容盈袖在外面,见云韫出来,她笑问:“和好了?”
“我家聂大人脾气真好。”云韫自豪道。
慕容盈袖睨她:“既然和好了,那就赶紧去拦一下九筒,不要让他将人打死了,可就麻烦了。”
“差点忘记那小瘪三了。”云韫说罢,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慕容盈袖怕自己出去晚了遭人话柄,连忙也走了出去。
此时,九筒已经追赶着闵大人打到外面的回廊上。
闵大人一边逃命,一边大喊大叫:“救命啊,三皇子殿下要杀人了。”
奴仆们都看不惯这颐指气使的闵大人,权当看笑话了,谁也没搭理他。
闵大人那头还没躲过九筒,云韫又来了。
她抓着闵大人的头发,跟转陀螺一样的转闵大人的脑袋:“我家殿下欺负谁了?”
“没,姑娘三皇子殿下谁都没欺负,他最好了,是我错了,是我小肚鸡肠,是我胡说的,求姑娘手下留情。”闵大人道。
云韫冷笑;“不是说我家殿下是要被陛下杀的可怜皇子么?不是说你家聂大人比我家三皇子殿下高贵么?怎
么不继续说了?”
“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胡说了?”闵大人快吐了。
云韫哪里肯放过他,她道:“你们陛下也真是有意思,我家殿下拖着生病的身体在关外替他斡旋,想办法救温将军出来,他却派你这样一条只知道乱吠的狗来监督他,他恶不恶心?”
“恶心恶心,我们都恶心,求姑娘不要再转了,我真的要吐了。”闵大人心里虽然记恨,可嘴上却不敢有一点违逆。
云韫还觉得不够,她道:“以后还欺负我家殿下不?”
“不敢了,下官哪里敢欺负殿下?下官只是遵照陛下的意思,不让三皇子殿下割地给王恒智,那温昌荣哪里配陛下用这么多土地去交换回来?”闵大人被转晕了,什么话都往外吐。
云韫对他的话颇满意,看府中的下人几乎都听见了闵大人的话,她这才放开他。
闵大人是真的晕了,一*坐在地上,哇哇哇的吐了起来。
云韫冷声说:“闵大人方才说,陛下不许我家殿下拿地交换温将军,为何还让我家殿下来边关?”
“我没说,我没说这些话。”闵大人摆着手,拒不承认。
下人指指点点的说:“他方才分明就说了,没想
到这皇帝这么言而无信,一边说要救温将军,一边却在打别的主意?”
至于他为什么不想用土地交换温昌荣,却又让君墨尘来关外,老百姓一致认为,皇帝这是要将君墨尘弄到关外来,然后直接杀了他。
有了这样的认知,大家就奔走相告,将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
君墨尘坐在屋里,听着天外楼传来的消息,淡笑着说:“云韫倒是干了一件漂亮事。”
好巧不巧的是,下午朝中文书便到了远中。
皇帝的态度十分强硬,说寸土不让,却要君墨尘必须将温昌荣救出来,他若救不出温昌荣,便军法处置。
为此,吴卿与聂凡竣这对好友,也在将军府吵了起来。
吴卿大骂皇帝薄情寡性,不知廉耻,聂凡竣不许他胡说,还道:“陛下是一国之君,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总不能因为一个温将军,他便要将千万的老百姓的生死置之不顾吧?”
“我们就不说割地交换温昌荣这件事,我们就说救温昌荣,现在我们连温昌荣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陛下为何要给殿下这样一道圣旨?救不出温将军,他便要以命抵命,这是什么逻辑,说得通么?”吴卿质问聂凡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