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黛笑着回道:“若是不算刚才被侧太妃那言语模糊的误导,那我应该算是还好。”
这番话瞬间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猛然意识到了话中的意思!
当时的情况,似乎真的像云青黛所说的那样!
若不是云青黛这会儿突然出现,只怕众人都会以为那厢房里的女子就是云青黛了!
想清楚这一点的众人再看向高侧太妃时,眼神已是多了几分不满,这是打算把所有人都当枪使呢?
若是她们其中有人把这事儿给拿出去议论,只怕会被楚亲王给记恨上!
甚至有可能遭到来自楚亲王的报复!
察觉到众多不满的目光,高侧太妃的脸色十分难看,更是恼恨云青黛竟会在这时出现,让她的算计落了空。
好在她一开始就故意说得含糊不清让人自行猜测,为的就是给自己留点余地,因为她也不知道云青黛在哪里。
万一云青黛没出现,那正好可以引人往云青黛身上猜
万一出现了,那也可以说自己刚才并没有说过什么,一切只旁人胡乱猜测,与自己无关。
她的打算也很简单,主打就是能坑到就坑一把的想法。
只是这会儿算计不成,高侧太妃又心下不甘,仍是想在这其中做点文章。
于是她开口道:“王妃的衣裳怎么也没打理下,刚才离开了这么久的功夫……”
云青黛却是嗤笑一声:“这不还得问问侧太妃?真不知道侧太妃是怎么管教下人的!”
“那给我领路的丫鬟一听说二爷找她,二话不说就把我给丢在了一旁,自己跑得不见了人影。”
“得亏我这丫鬟寻来,把我带回了花厅,结果又不见各位的身影,这才出来寻找。”
云青黛说着还看了看身旁已经收拾好衣裳的天冬,天冬当即略施一礼,不卑不亢,看不出丝毫异样。
“奴婢收拾好之后就立刻出去寻王妃了,结果只看到王妃待在回廊一角避风,并未看到西院的丫鬟。”
众人一听,神色更微妙了。
高侧太妃脸色阴沉,只是还不等她说些什么,秦修默冷着脸已经开了口。
“西院真是好规矩,看样子已经忘了谁才是主子。”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那肃杀的气势,让在场的西院下人们皆是心神一震,慌乱的低下了头。
高侧太妃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可她却没想到,这还不算完。
那些想在秦修默跟前卖个好,或是撇清今日干系的夫人们,趁着这机会忙不迭的开了口。
“王爷,刚才咱们可是听侧太妃身边的丫鬟传话,说是王妃拿匕首捅了秦二爷呢!”
“对呀!我们可是听说了这事,坚决不信,想着为王妃作证,这才跟过来查看的!”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夫人,接着立刻又有好些夫人们纷纷出言附和,表明自己的立场。
秦修默顿时沉了脸,只不过这会儿高侧太妃的脸色却比他还难看。
云青黛看向面色僵硬的高侧太妃,冷笑出声:“哟,我这好端端的受邀赴个宴,竟然还被抹黑成了凶手?”
“侧太妃这西院我可是再不敢来了呢,否则下次还指不定要被扣上什么罪名呢!”
周围有不少夫人们忙不迭的跟着点头,这办宴席的主家如此坑人,以后谁还敢来?
何况刚才还打算把她们这些人当枪使呢!
秦修默冷声道:“有什么不敢来的,都是王府的地。”
“左右不过是闲置,又是当年皇上赐的婚,这才暂时让她们住着罢了。”
这番话简直就是在说,若不是因为皇上赐婚,这高侧太妃母子三人已经被赶出王府了,哪里还能住在这西院!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皆是面露惊疑之色,甚至已经开始各种猜测了!
要知道高侧太妃可是在老楚亲王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被安排在这西院了,难不成当时老楚亲王就是这意思?
而且皇上对此也没有反对,那岂不就是默许?
当年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种种猜测在众人脑海中闪过,这下就连那些原本持中立态度的夫人们也都朝高侧太妃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高侧太妃的脸色难看至极,只觉得自己的脸面好似被这夫妻二人给踩在脚底下碾一般!
“茂儿可是王爷的弟弟,老王爷的亲儿子!王爷说这种话,可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老王爷!”
不否认也不承认,她又拿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来试图蒙混,一如刚才想要误导众人猜测那厢房里有云青黛一般。
然而还不等秦修默说点什么,云青黛已经先一步抢过话头,开口问道:“说起来,二爷人呢?”
只这一句话,就让高侧太妃心头一跳,脸色一变!
她想开口说点什么转移话题,但云青黛却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立刻就接着往下说了起来!
“对了,大家站在这里做什么,那厢房里是个什么动静?莫非是二爷在里头?又或是遭了贼?”
云青黛一句遭了贼的形容,让高侧太妃的脸色瞬间阴沉无比,这是把秦宏茂比做了贼?
这女人绝对知道秦宏茂在里面!也肯定知道里头的情况!说不定那里头的事就跟这女人有关!
高侧太妃满心怒火,却更害怕秦修默派人进去查看!
若是让在场这么多夫人知道里头的事,那秦宏茂的名声可就糟了!
本就议亲艰难的秦宏茂,以后怕是更难与那些世家大族议亲了!
眼见着一众夫人们皆是露出了狐疑之色,高侧太妃只觉得心跳加速,面上却还得故作恼怒的瞪着云青黛。
“王妃这是说的什么话?茂儿今日不在府中!就算你如今已是王妃,也不能如此污了他的名声!”
“是不是污了二爷的名声,那开门一看便知,侧太妃又何须在这同我争辩?”
云青黛一边说着,一边挨在秦修默的身边,借着宽大的披风遮掩,往秦修默的手里塞了一包药粉。
她嘴唇微启,却不见唇瓣张合,一道极轻的声音响起,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
“开门,洒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