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宋嬷嬷难掩情绪,竟是落了泪。
富锦心抿着唇,脑海里乱成一团,一时无言。
似是回过了神来,宋嬷嬷指着慕昊卿,缓缓的出声。
“小姐,他真的不可信。他的目的不单纯,他只是为了利用你。”
“嗤”慕昊卿嗤笑一声,显然对宋嬷嬷的指责无所谓。
“你说你是为了她,那你做的那些事是如何解释?”
听到慕昊卿的话,富锦心才回过神来。
宋嬷嬷是半仙确为事实,还有曾经许婉柔的事情。
“那都是为了让你远离小姐!谁知道她竟然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别以为你作出这幅爱小姐的样子,小姐就会为你所骗,绝对不可能!”
宋嬷嬷恶狠狠的看着慕昊卿,显然对他带着极大的恶意。
云休在一旁听着愉快极了,完全忘了今日是他的主场,只默默的听着。
“小姐,老奴绝对没有欺骗你。他……他真的是别有用心,他的目的是称霸天下。娶了您以巩固他西楚的势力,更甚者是为了得到您身上的某种力量。”
宋嬷嬷说的隐晦,然富锦心却是一瞬间听懂了,瞳孔紧了几分。
她身上的秘密,她以为只有她自己,可现在
看来却不尽然。
“不止东陵有他的人,北顾、南皇皆是,他一步一步的筹划着,您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步。”
看着富锦心陷入思绪里,云休竟觉得快意。
然就这片刻的失神,手中蓦地一松。
慕昊卿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眸光里的寒意渐深。
他从未想到,她对他的信任仅仅如此,如此的不堪一击。
眼角有黑影闪过,他心中警惕,下意识的出手。
宋嬷嬷本是冲向富锦心,然这一瞬却被慕昊卿一掌打在地上。
“宋嬷嬷!”
富锦心惊呼一声,人已是跑了过去,将地上的宋嬷嬷扶起。
那一掌极为的重,当即让宋嬷嬷吐了血出来,她伸手紧紧的握住富锦心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言语。
“小姐,他……他有心爱之人,名为……富锦心。千万别信他。”
磕磕绊绊的将一句话说完,宋嬷嬷已是不堪此伤,彻底断了气。
富锦心瞪大眼睛看着,整个人都乱成了一团,脑海里回荡的皆是宋嬷嬷临死前的那一句话。
她说,他有心爱之人。
她说,那位姑娘叫苏锦溪。
苏锦溪,溪溪,原来如此。
几乎是不用证明,那一刻富锦心已是认定
了,这是在她心里始终徘徊的‘事实’,她极力的忽视,然此刻终于不能够再自欺欺人起来。
一旁的云休见状,不怕火大,对其火上浇油。
“不过说了你两句不是,你就杀人灭口。安楚王殿下真是一身的好本事。”
慕昊卿身上染着戾气,轻瞥云休,那里面的寒气刹那间像是已经冻了千年的寒冰一般,云休敛了神,忽的一声甩袖离去。
“你最好睁大了眼睛,这次别眼瞎了。”
其意思不言而喻。
富锦心久久不能回神,慕昊卿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神色却在她的沉默中越来越寒。
负在身后的手,无声的攥紧。
气氛降至到零点,让这寒夜在此刻更加寒冷,仿佛要将人洞成雕塑。
恰是此时,凌府忽然的热闹起来。
“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几乎是在眨眼间,叫唤的人已是走进了后院之中,将院子里的人围了起来。
他们的动作迅速,不似刚刚才被惊醒,倒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为首之人是凌竹月,她先是被站在那里,散发着寒气的慕昊卿吓了一下,随后才回过了神来。
当日她只匆匆一见,如今才知晓这人是多么的俊美
无双,然身上泛着的寒气却教她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她侧首看向一旁宛若失了魂的富锦心,眼中闪过愤怒和嫉妒。
这么好的人凭白被富锦心给糟蹋了!
“原来竟是锦平公主!公主深夜偷偷摸摸的来我凌家后院,意欲何为?”
随着凌竹月的声音落下,有一名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对着凌竹月便跪了下去。
“小姐,老爷他……他被人毒害了!”
来的不是一般的及时,巧合的不能再巧合。
“什么!”她故作惊讶的目光流转,随后愤怒的看向富锦心,这其中的情绪倒是真的,没有半点的假。
“昨晚之事,我哥哥已是受到了惩罚,我爹亦是在你公主府门前归了一夜,不曾想锦平公主你竟是赶尽杀绝,竟是上门来杀害。纵使你是公主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将她拿下!”
话说的威风凛凛,随着凌竹月一声令下,众人已是围了上来,势必要将富锦心拿下。
慕昊卿此刻正怒,见着人上来,已是挡在了富锦心面前,无需大动作,只掌风轻动,上前的人尽数往后倒了去。
凌竹月瞪大了眼睛,隐有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慕昊卿再次负手而立,一身寒气。
周围人皆是不敢靠近。
富锦心从思绪里抽了身,将一切都按压下,面色冷漠,目光宛若寒冰一般,扫视众人,语气森然。
“凌府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今证据确凿,给本公主……拿下!”
随着富锦心的话语落下,聂泰河带着兵径直入府,将府中一干人等皆是拿下。
此事富锦心早已上报,先行拿下,再细说他事亦是正常,她明知凌府有鬼,又岂会真的什么都不做,孤身而来。
凌府自她准备动的那一刻,便留不得。
从凌胜文开始知抄府结束。
若凌尚书泉下有知,怕是此刻要气得诈尸来。
“你胡说!你胡说!你分明是杀人泄私后找的借口,你仗着皇上疼宠,胡作非为,这天道不公,竟是让你胡作非为,富锦心,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看着那些人马进了府,将府中弄的鸡飞狗跳,凌竹月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尖叫的指着富锦心怒骂,满目愤怒。
‘啪’
富锦心伸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彻底将她打楞了,疼痛袭来,她仍旧不可置信。
“你……”
她颤着手,指着富锦心,仍旧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