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富锦心伸手揉了揉额角,抬头目光满是哀怨的看着她。
“弹坏了脑袋可怎么办?”
“我负责。”
“你怎么负责?”
“把我的给你。”
富锦心呼吸一滞,明明该是心生暖意的情话,然想到他把头换下来的画面,她却觉得血淋淋的。
触及他认真的目光,她知晓他没有在开玩笑,而是以十分正经、严肃的态度在告诉她,的确是真的。
她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她低下头,忽的伸手环住了慕昊卿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慕昊卿眸光里闪过惊讶之色,手下意识的环住她,回抱住她。
“怎么了?”
声音暗哑,因为她的靠近,而不自觉的动了情,染上了欲。
他哑然失笑。
富锦心,你瞧,你只靠近一点,我便缴械投降,甘愿陷入其中,无可自拔。
“慕昊卿,我记起来了。”
闷闷的声音自下方传来,慕昊卿的身体一怔,整个人都僵住了。
富锦心毫无所觉,自顾自的说着。
她想过了,这件事还是要与他说一说,她不能白费了他的关心。
“我记起了,宋嬷嬷的确是我身边的人,是在我回东陵城之前悉
心照顾我的人,但是她之前已经死了,我想知道她究竟为什么又活着回来了。”
慕昊卿的神色缓了缓,薄唇微张,缓声问出了口。
“还记起了什么?”
他的心跳的却是缓慢的,似乎是将时间拉长了一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突然记起来了,她们之间要面对的太多。
直至此刻,慕昊卿仍旧是纠结的。
想她记起,又不想要她记起。
富锦心茫然的抬起头,目光看向他,摇了摇头。
“没有了。似乎那是在五岁的年纪,记忆就到此为止。”
她已是将那个男人忽略了,她觉得那是无关紧要的人,如今最重要的是宋嬷嬷。
“只有五岁?”慕昊卿皱着眉头的询问着。
“嗯。”富锦心点点头。
总觉得慕昊卿的神色有些奇怪,然仔细看过去之后,却发现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或许是她想多了。
慕昊卿已恢复如此,提着的心放下了,眼底的纠结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不用富锦心多言,他已是知晓她要做些什么。
当时是,房门被敲响,慕言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主子。”
富锦心此刻方如梦初醒,松开了搂着慕昊卿的手,
端着神色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心头却是一热。
慕昊卿轻轻的拍着头顶,暖声道:“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着人已是去了外头,因房门隔着,富锦心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想起刚才的举动还觉得尴尬,起身走向他放在坐着的地方,随意的看着。
一张纸被押在书简之下,似是刚才他所写,她不免好奇,便拿出来看看。
笔劲有力的‘溪溪’二字跃然纸上,富锦心的脸色在看到那两个字的瞬间变得惨白,被她刻意压在心底的情绪跑了上来,一瞬间几乎将她淹没,让她控制不住。
究竟是谁让他这般的放在心上,一刻也不能忘。
既是这般欢喜,又何以对她这般好,让她沦陷其中。
拿着纸的手抖着,富锦心用另一只手握住,那将纸重新放了回去,别开眼,好似这般就看不见一般。
可随着她对慕昊卿的欢喜渐深,她便越发的在意,在意‘溪溪’。
她……究竟是谁?
蓦地,富锦心想起了宁若颜。
宁若颜也曾这般的叫她,她与慕昊卿相识,她来自北顾,名叫‘溪溪’的姑娘来自北顾吗?
一旦有些事情冒出了苗头,就难以克
制的不去想。
开门声惊醒了富锦心,一瞬间将脸上的情绪收起,好似不曾发生过一般,看着他从外面走进来,浅浅一笑。
慕昊卿虽觉得怪异,然却喜欢她笑时的模样,对她心中的想法一无所觉。
“我让慕言去查过了,那宋嬷嬷与之前许婉柔口中所说的半仙是同一人,你若要去,我陪着你。”
他告诉她事实,几乎已经知晓了她的想法,不容拒绝的要陪着她一起去。
富锦心眉头紧皱,眸中难掩讶异,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突然间有些看不懂了,可谁知道呢,过了这么多年,曾经对她细心呵护的宋嬷嬷经历了什么,变了心也不无不可。
“我去。”
她眸光坚定。
纵使是宋嬷嬷的一出好戏,她也要探查清楚,总比一直搁在心里猜忌的好。
对于她的答案,慕昊卿不无意外。
***
凌尚书的后院中
凌胜文因着被慕昊卿打了两下,虽说是救了条命,可几乎就跟废了无异。
这口气凌尚书又怎会真的咽的下去。
面前的黑衣人仍旧是带着面具,在他二人之间摆着的是一杯毒酒。
“你真的说话算话?”他仍旧是不太相信的
询问着。
“你在与我讨价还价?”黑衣人冷哼一声,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看着身侧那杯酒。“即便没有这杯酒,你又认为你能如何?”
似是这话说到了凌尚书的心坎里,他神色一凛,目光坚定。
“我只要我儿子好好的。”
随着这话音落下,他已是一杯毒酒下肚。
看着他喝了毒酒,黑衣人眼中闪过兴味,手微抬人已是趁着黑夜离去。
凌尚书看着那桌上已是空的毒酒,眼里皆是不舍,他坐在书桌前,在纸上一笔一划的书写着,直至最后笔墨晕染在纸上。
他恍然回了神,将纸叠好,藏于身后书画的暗格之中。
做好这一切,他神色无恙的到后院等着富锦心的到来。
而此刻,富锦心只身一人前往凌尚书府后院,慕昊卿一直隐匿于黑暗之中,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让她偏离自己的视线半分,与此同时,另一人亦是赶往凌尚书府的后院。
当富锦心踏入尚书府后院中时,凌尚书的神色变了几分,看向她身后无一人,面上闪过讥笑。
“那人呢?”
“公主莫急,那人很快便到了,公主你可要做好准备,保不齐也是你熟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