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开!谁都不要碰我姐姐!”
苏染染护着苏锦溪,未见人便怒吼出声。
何笙暖见状,眼眶红着, 难以自持,泪水流下。
“染染,苏姐姐她……给你留了信。”
一句话顿时让苏染染回了神,她这才发现来的人是何笙暖,站起身踉跄着往她那去,面色焦急。
“什么信?”
何笙暖将手中的信交给她。
“这是在牢房之中发现的,皇上命我交给你。染染,我虽未看到信,但我相信苏姐姐。她若知你这般为她,她应是欣慰的。她定是想你好好的。”
何笙暖与苏锦溪相交甚短,但却情同知己,更遑论他们即将成为家人,如今苏锦溪离世,她亦十分痛心,只是逝者已矣,该振作的还需振作。
苏染染抖着手将信接过来,打开来看,不过片刻便已哭的泣不成声。
“染染,莫要让……苏姐姐走的不安心。”
何笙暖声音哽咽,明明是安慰着她,最后却是与她抱在一起,一同哭的难以自持。
***
行至半道,富思晏停下在驿站喝水,耳边听着周围的百姓议论。
此番他有要事而来,本是为了苏凌烟,最终却是只身返回,他的心
里已是对苏凌烟的身份起了疑,便暂且将她留在北顾。
“哎呦,这天变了,灾运连连啊。”
“可不是,这皇上薨逝,柳贵妃遭摄政王妃杀害,没多久这摄政王妃也死了,接二连三的,当真是有些骇人。”
“不是说那摄政王妃是煞星吗?如今死了,应也是太平了,你瞧这不就没事了。”
几人互相言语,说着近来议论之事。
富思晏手中杯未曾拿稳,跌落在桌,险些溅了一身。
当即他起身上马,调转马头,复又回皇城而去。
皇城中,先皇薨逝,一片白色,陷入哀乐之中。
一黑影自屋顶上一闪而过,宋心诺紧追不舍,不过片刻便与那黑衣人消失不见。
落下巷子时,一人影追随而来,她手中剑甩向身后,与身后那人的剑相撞,发出叮当的响声。
“师妹。”
熟悉的声音让宋心诺停下了动作,看向那人。
“师兄。”她眼露光芒,欢喜的看着他,然下一秒便又沉了下来。
“小师妹她……”
“我已知晓,此番便是为此事而来。”陆冥眸光微凉,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烟火的他此刻身上多了戾气,像是一瞬间从天界坠入凡尘。
当初他放手,可最后苏锦溪却是落得这般下场,如今为时已晚,但他定要为其报仇!
宋心诺眼神微暗,转瞬即逝,她将近来之事一字一句的说给陆冥听,没有丝毫的隐瞒。
“小师妹既是去找了柳贵妃,那黑衣人必然是与之有关的,但奇怪的是,黑衣人似乎也只是与柳贵妃有关,而并非是出自她之手。柳贵妃死后,这些黑衣人仍旧训练有素的在皇城中自由行走,像是在执行什么任务,我紧跟这两日,只是仍旧未曾找到线索。”
寻常人做不到如此,六尘盟的追查术也算是有名,可她竟是追不到,可见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
“柳贵妃年少时曾与师父有些渊源,因此十分愤恨,想必那幕后之人也是利用此事,让柳贵妃为其做事。此事稍后再议,先去看看……小师妹。”
陆冥既已知晓,便不会再让苏锦溪留在这皇城内,哪怕只是带着她的尸体离开。
***
新皇顾安白,国号为北安,自称北皇。
北安第一年,元月初六,苏锦溪下葬,然刺客横行,尸体于闹市之中消失,未能安然下葬,最后只有放着衣冠的空坟。
北皇下令严加追
查此事,同月十五,边境急报,敌军平定,然摄政王只身回来路上,遭遇遗留敌寇伏击,低落山崖生死未知。
不日,秦子晋率大军班师回朝,百姓沿边齐齐道贺,秦子晋被追加赏赐,他当众谢恩。
“末将不敢居功,其功劳皆归摄政王所有,末将只求皇上一件事,还我外甥女苏锦溪清白,若她德行有失,确有此事,末将愿辞官引咎。她是我秦家的人,入我秦家族谱,就算是死了,她也是清白的,不容忍污垢。”
秦子晋态度强硬,更是以己身来为苏锦溪担保,确保其事为假。
百姓们闻声不免都有些感触,有仁善的便跪下为苏锦溪说话。
“圣上,王妃心地善良,造福我等,其中定有缘由,望圣上查明,还王妃清白。”
一人言出,便有百人、千人。
苏锦溪以往虽在百姓中极少露面,但她的顾家商号威名远扬,她的仁善之心,百姓皆知晓,她的悬济堂定时义诊,即便是在她死后,仍旧运转着。
百姓们受其恩惠,自会为其说话,场面一时轰动。
皇城外的人皆道苏锦溪煞星,然此事过后,他们便明白,心善与否才是人之根本。
即便是帝王,也无一人死后也如苏锦溪这般被百姓惦念,百姓为其请命。
民心之下,顾安白也并非草率了事,将此事交于大理寺卿监察,如此百姓便安心许多。
只是这一案在大理寺卿严律唐的手中成了唯一的未结案。
同年阳春三月,远亲王顾宏源谏言苏染染不配为后,与顾安白闹翻,不少朝臣皆赞成,且有意扶持他。更是在此刻,赖思音怀有身孕,因此而扶持的人更多。
不多时,顾宏源谋反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同月十五,生死不明的顾昊卿从外回来,直入皇城,震惊朝野,原本属意要扶持顾宏源的人纷纷有意扶持顾昊卿,皆是小心翼翼的巴结着。
顾昊卿一回来,便彻查当时柳贵妃之事。
“当时不少的宫女都瞧见了此事,声称其二人有争执,应是误杀。苏锦溪也不曾否认,但此事疑点颇多,你……”
“我收到信了。”
顾安白为苏锦溪解释的话在顾昊卿的五个字中消失,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什么信。”
“她承认了。我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即便是她的绝笔信,我亦不相信,就是尸体,我也会找到,亲自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