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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贸然的有了孩子,必然对苏锦溪也是一种伤害。

    “本王以她为前提,她身体不好,暂且未考虑孩子之事。”

    孩子自然不着急,毕竟他先想的是洞房花烛夜。

    宁若颜闻声,心里松了口气,暗道自己想的太多了。这才将实情告诉顾昊卿。

    她将手中黄色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他面前。

    “王爷,可认得这东西?”

    顾昊卿打量着眼前熟悉的黄色符,声音里夹杂了冷意。

    “大婚过后,红妃娘娘赠送的观音求子符。”

    原本这符被苏锦溪挂在香囊旁,后来被顾昊卿发现后,便收进了香囊中,一直不曾问过。

    “有何异样?”宁若颜既是拿出来,意思可知。

    “这符里染了极重的麝香,长期佩戴会使女子不孕,也算是幸运,苏苏身上佩戴的香囊其中有份料与之起了反应,导致苏苏毒发。不是一夕之间的,苏苏是否近来时长昏睡,总觉得睡不醒的那般。”

    “确实有。”

    之前顾昊卿不知道有没有,但在神女殿的时候,苏锦溪的确昏睡了很长一段时间,怎么叫也叫不醒,醒来后更是与她疏远。

    “那就对了,她这是药效发挥

    到极致,才昏睡不醒的。这符如今虽被拿下来了,但戴在她身上也不短时候了,如今倒是看不出什么,却也需要日后多照看照看。孩子这事还望王爷莫要急切。”

    皇室最终子嗣,但此事苏锦溪的情况确实不是乐观的。

    她提前说明,也是希望顾昊卿能多理解,往后莫要埋怨。

    当时是,屋内传来声响,他二人回首进了屋。

    苏锦溪已是醒过来,脸色不再是之前那般带着紫,有了些红色。

    “别动,有针呢。”

    宁若颜连忙喝止住她要起身的动作,上前一步,将其身上的银针尽数取下。

    苏锦溪看见宁若颜时面露吃惊。

    “若颜?你怎么在这?”

    苏锦溪感觉自己又像是掉进了某个幻觉里一样,不然本该和亲的人何以会出现在她面前,还是他们已经速度极快的回到了北顾城?

    顾昊卿见她无事,神色微缓,思及宁若颜所说之事,脸色又沉了下来。

    红妃生性温和,从不与人为恶,苏锦溪与她更是相处甚欢,连柳贵妃那般的人都愿与之深交,顾昊卿想不通她这般陷害苏锦溪的原因。

    他默默的退了出去,将屋内空间留给苏锦溪

    。

    苏锦溪虽是一直和宁若颜说话,眼里也是有顾昊卿的,见他神色变幻,低首看向面前的人。

    “他怎么了?”

    宁若颜回首看了一眼顾昊卿离开的方向,已是不见人影,回了首,遂将手中的黄色求子符交给了苏锦溪,并说明其缘由。

    苏锦溪听完,神色皆楞。

    “这事回去再查吧。红妃娘娘既是将这东西亲自交给我,至少免除一半的嫌疑。她生性温和,我想她也是做不出这事的。”

    对于红妃,苏锦溪是真心相待的,她相信红妃不会如此的。

    这事,宁若颜只能说明其事情始末,并不能对此置喙什么,未曾多言。

    二人遂说起了近来事情,不再提起这事。

    “舅舅他们可好?”

    “我来时,秦将军与何姑娘身体尚好,并未有所不适。如今已是寻了栀仙草,回去喂他们服下,便无大碍了。”宁若颜宽慰,对苏锦溪他们如何取得栀仙草一事极为的感兴趣。

    她本是觉得有趣好奇,然而看着苏锦溪因此事而出了神,脸色也有些不太好,她顿了顿,忽觉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苏锦溪三言两语的带过,她担忧秦子晋,听着宁若颜的

    话,放心了许多。

    恰逢遇见了宁若颜,便与她多待了一阵,也顺带养养身体,服了栀仙草,却也还需好好的修养,不然一切都是白费。

    顾昊卿似是有意避开,她自醒来虽也看见他,却没有过多的接触,二个人像是熟悉的陌生人一般,保持面上的和善,但心底都有着计较。

    “郡主,已是耽搁许久,该启程离开了。”

    随行的将领在宁若颜的身旁催促着,对顾昊卿有所敬畏,不敢抬头去看。

    苏锦溪闻声,沉着脸色,隐有不悦。

    她有心想帮宁若颜却没有办法,纵使她能让宁若颜半道失踪,从此世上再无这人,但宁若颜肯吗?

    如顾昊卿所说,皇上想要的并非是和亲的人选必须是宁若颜,而是为了牵制宁太师,一旦宁若颜消失,皇上第一个会怀疑的便是宁太师。

    “做什么这般愁眉苦脸的,就像你说的凡事自有天意,我此行也并非祸事,你该高兴我出嫁。”宁若颜嘴角扬起温婉笑意,安抚的柔声开口。

    苏锦溪想的,她光是看她此时的表情便知道。

    闻声,苏锦溪伸出双手拥抱宁若颜,眼睛带着润意。

    “你的这双手悬壶

    济世,上天不会亏待的。记得来信,有一日我会去寻你。保重。”

    宁若颜无事的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进了轿子,随着军队出行。

    她表情向来高冷,然此刻在无人的轿子里,也忍不住的独自一人落泪。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被太师宠爱在掌心的千金,没受过苦,没离开过家,如今却是孤身一人远走他乡,心中苦楚自是无人能说。

    看着宁若颜越走越远,苏锦溪的手紧紧的握着。

    她知道身后不远处顾昊卿一直在,红唇轻启,似是自言自语。

    “你相信吗?”

    “嗯?”顾昊卿走至她身侧,低首看向她,低沉的嗓音自喉咙里发出。

    “总有一日,这个世界对我不再有任何的阻挡,我身边的人会因为苏锦溪,会因为我而受到尊敬,而得到自由。”

    不会被人看不起,不会被人掌握着人生而远走他乡,不会受尽苦楚。

    她会努力的做到,努力的让所有人都记得她,都……畏惧而尊敬她。

    那一刻,苏锦溪的身上所迸发的坚强意志,让顾昊卿深深的感受到了。

    若这是你心中所愿,那我……

    “相信,溪溪从来就不服输,一直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