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孤儿,是边家将我抚养长大,此恩难还。多谢苏姑娘费心了。”
说到底这是旁人之间的事情,苏锦溪看不过边如梦欺负沈昭的样子,但沈昭自己既是有主意,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你今晚早些休息吧,她有点事耽搁了,暂不会回来。”
苏锦溪宽慰两句便离开了。
走廊拐角处人影走过,远远的还能听到几声轻咳。
“咳咳。”
苏锦溪未曾在意,回了屋。
寅时刚到,苏锦溪和顾昊卿便起身出去,一路寻至海边,乃之前常人所见地狱线出现的地方。
彼时,燕七事情完成,将边如梦放了回去,一晚过来,边如梦脸色惨白,整个人都不太好,对苏锦溪更是恨入骨。
一路进了屋,躺在榻上,反应了半晌才察觉过来。
“沈昭!!你个死丫头去哪了?还不快来伺候本姑娘!”
边如梦怒吼一声,然却无沈昭的答应,她猛地起身,隐约觉得不对,站起了身,往门口去。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吓了她一跳,捂着心口看着来人。
“你死哪去……”
声音戛然而止。
***
南海边,此时天微亮,有起得早的便
开始忙碌着收网,亦或者准备着出海。
零零散散的人群遍布,苏锦溪和顾昊卿站在边上,目光看向四周,试图寻找出一丝不同。
“目光所及皆是坦荡,何来地狱线?”
一眼看去,所有竟收眼底,看不出丝毫异常。
她眉头轻皱,心口处隐约传来阵阵的疼痛,像是针扎一般,忍不住的伸手去捂住。
苏锦溪的动静,顾昊卿一眼就看见,将人搂进怀里,脸色都沉了下来,当即就要抱着她往回去。
知晓他的想法,苏锦溪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动。
“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找栀仙草要紧。”
“你闭嘴。”
顾昊卿沉着声音怒叱,面色不虞,私下却是用内力替其稳住。
生死顾昊卿从不放在眼里,他的剑下亡魂,因他而死亦或者被他杀死的人无法计算,人命在他眼中亦是不知一提,但若那个与生死有关的人是苏锦溪,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会怕,也会恐惧,更想竭尽全力护着她。
这一怒吼把苏锦溪给吼愣住了,待回过神时,才发觉顾昊卿在做什么。
“停下,我没事了!”
无关小事上,顾昊卿宠着苏锦溪,
由着她自己的心思,但生死攸关的事情,他从不敢怠慢,一直到苏锦溪脸色平稳了,他才松开了手,收回了内力。
苏锦溪跌落在他怀里,他伸手抱住。
反应过来,苏锦溪转身抬眸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你怎么样?不是说了不用你救,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你听不见是不是。”她埋怨的看着他。
面上神色冷着,眼里隐有怒火,心里却又是止不住的心疼。
有的时候,她真的很难看清他。
明明对她比谁都好,却也有无数的‘真相’在告诫她,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他对她的好是带着目的。饶是如此,她也还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不管他图她什么,她都认了,谁让他对她好,好到世上绝无仅有。
顾昊卿无声的摸了摸她的头顶,眼睛里的爱意像是万千星河,苏锦溪神色一愣,再仔细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仿佛是个错觉,又或者她并没看错,只是他在透着她,看着旁人。
一阵微风吹过,乱了苏锦溪的发丝,她侧首看向身后的南海。
初日的一缕暖阳自海平面升起,染红了整个海面。
渐渐地随着太阳升起,海天之间出现
一条泾渭分明的线,带着金灿灿的日光,仿佛从天而降。
“是……是地狱线!”
“地狱线出现了!”
“地狱线出现了!”
周围的渔民惊呼着,皆是指着海天一线的地方。
海天一线,人间与天界,夹着生死,可不就是地狱线。
只见海面之上升起一缕虚晃的影子,似是天界般仙气缭绕,大殿清晰可辨,华丽而又富丽堂皇,极其的耀眼。
“星宿渊!那是星宿渊!”
平日里的海天一线是日出,唯有星宿渊出现的才是地狱线。
已是许久未曾出现的盛况让渔民们欢呼不已,有的甚至像是着了魔一般走进了海水里,意欲向着星宿渊而去。
苏锦溪紧紧盯着那半空之中的影子,察觉到顾昊卿往前去,连忙拉住了他。
“你做什么?”
“传闻星宿渊出现的时间极短,且许久才出现一次,此次机会难得,需得找到星宿渊的入口。”
若是能进入星宿渊,那找到栀仙草也是迟早的事情。
苏锦溪哭笑不得的看着顾昊卿要往南海里去,连忙拉住了他。
那可是南海,广袤无垠,就是乘船都是风险极大的,更何况等晃悠着船过去,那
早就没了。
“你去了也无用,那根本就是虚的。”
苏锦溪摇了摇头,目光紧紧的盯着那虚影,仔仔细细的看着,恨不得将眼睛长在那上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顾昊卿顺着苏锦溪的方向看过去,像是对应苏锦溪的话一般,眼前的虚影瞬间消失了。
周围的渔民似是习以为常,反应过来的人也立刻上了岸,对方才的景象仍是唏嘘。
顾昊卿回了神,回身看着苏锦溪,目光里带着打量。
“你怎么知道?”
苏锦溪收回了目光,双手向两侧摆了摆,眼睛无辜的眨了眨。
“我曾在一本奇书上看到过曾有一个名词说过这样的现象,此景象为海市蜃楼,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而造就了这样的景象。这样的景象出现绝非偶然,必然与周围有着自然的联系,只要找到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可以确定星宿渊的所在。”
海市蜃楼从物理上来说就是光的作用,与周围的联系比较强,不会太远。
她相信,一定就在这附近,只是比较隐蔽,他们不知晓罢了。
“海市蜃楼?”顾昊卿眉头轻皱,表情带着些疑问。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样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