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溪怒吼一声,意欲甩开顾昊卿的手,怒目圆瞪。
她以为顾昊卿又要再次故技重施,阻挡她去找苏染染,殊不知她是真的误会了。
顾昊卿担忧她,只要在他可控制的范围内,她想做的他从来不会去阻止。
“想进,就正大光明的进。”
一句话成功阻止了苏锦溪的动作,安稳的待在他身边,看着他是如何进的。
只见顾昊卿带着苏锦溪竟是大喇喇的往常家祠堂去。
“站住!此等地方岂是你等宵小能进的?滚!”门前守卫阻挡着他二人,然而其话音刚落下,顾昊卿身后的燕七便上前一步,二话不多说,抬脚便是狠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守卫应声撞在墙边又摔落下来,众人看着都觉得疼。
其余人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沈大亦是上前为苏锦溪开路,沈大和燕七手都没动,光是用脚给他们开了一条道路来。
苏锦溪看着这一顿的操作,惊得眼睛睁大,抬眸看了一眼顾昊卿,难掩敬佩。
随后一想倒是明白了,怕他们干什么,何必偷偷摸摸,他们又不是打不过。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动作简单,一顿操作猛如虎。苏锦溪暗自
腹诽,一路进了常家祠堂。
苏锦溪和顾昊卿大喇喇的走进去,正在厮杀的两方人马因他们的加入而停了下来。
为首的常弘和桑策皆是侧首看了过来。
眼熟的红漆木棺落入眼帘,苏锦溪眸色一顿,挣脱开顾昊卿的手,二话没说的上前要将棺木掀开。
桑策眸光一凛,手中长剑横出,阻挡在苏锦溪的面前。
苏锦溪身子后仰,被迫退了一步,顾昊卿上前护着她,单手拦着她入怀,抬手与桑策对上,他带着苏锦溪纹丝不动,桑策被他掌风所伤,忍不住的后退一步,抬手抓住棺木,堪堪稳住,遂又向前,死死的拦在棺木前,目光怨怒的看向她们。
“动吾妻者,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苏锦溪着急的看向桑策,这次没再贸然的动手,先礼后兵。
“我无意动桑夫人遗体,只是想再看一眼,您不想再看看吗?这一盖棺入土便再也见不到了。”
她与他们素昧相识,若贸然说出里面是苏染染,怕是惹人怀疑,只得用委婉些的说法,但很显然,这般委婉的说法在桑策的身上行不通。
听闻施苑,桑策脸上难掩哀伤,目光愤恨,手中间豁然指
向常弘。
“今日我便在此取你性命,慰藉吾妻在天之灵!”
话落,桑策便冲向了常弘,连苏锦溪都给忽视了。
苏锦溪不管他们之间有何仇恨,她一心在意苏染染,趁着桑策与常弘纠缠的时候,意欲推开棺门,桑策的手下却围了过来,将其堵住。
沈大和燕七见状,与那些人动手。
“勿伤了人,我只看一眼。”
苏锦溪皱眉看向他们,叨扰人家遗体已是她不对,若再伤人,实在是有为道德。
她想做的顾昊卿即便想不通,也全力支持,帮她将棺木打开。
桑策本在和常弘纠缠,招招凌厉欲取常弘性命,却被常弘身边的衙差阻挡而靠近不得,偏此时苏锦溪动用棺木,他大惊失色,急忙转身。
这一慌乱给了衙差机会,手中见毫不犹豫的挥向桑策。
苏锦溪余光瞥过,心里一惊,连忙出声呼喊。“沈大!”
得了的命令的沈大飞身过去救,四面八方的刀剑直挥过来,沈大提着桑策往一旁躲闪,‘噗’刀剑擦着桑策的胳膊划过,受了轻伤。
苏锦溪回首得以看清棺木中的人。
红色嫁衣,面容祥和。
女人艳丽而柔和,却绝非是苏
染染!
“怎么会?”
苏锦溪失措的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明明一切都对,场景、人物都对,却唯独棺木中的人不对。明明她看见了棺木中的人是苏染染,绝对没错!
“染染呢?你告诉我,染染呢!”
她惊慌的回身,抓着桑策的衣襟,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桑策面容皆是愤怒,蓦然抬手,手中剑架在了苏锦溪的脖子上。
电光火石间,顾昊卿飞身而过,手紧紧的握住刀锋。
丝丝鲜血从掌心落下,温热的鲜血从脖颈处滑过,苏锦溪浑身一颤,眸光微睁,一动不敢动。
桑策看向顾昊卿,随即看向苏锦溪,一字一句道。
“吾妻施苑,何来染染!”
苏锦溪呼吸一滞,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就是不对了。
棺木里躺着的是施苑,不是苏染染。
“对不起,我思妹心切,叨扰了桑夫人。”
“为什么你们都不放过她!她活的够苦够累了,为什么连死了都不放过她!”桑策怒声大吼,面色狰狞,剑猛地从顾昊卿的手心抽出,带出伤痕。
顾昊卿单手握住手,脸上有一瞬惨白。
苏锦溪猛地转身握住了他的手,
看着他手心的伤痕,忍不住的怒声呵斥。
“傻不傻!我又不是躲不过!”
顾昊卿默不作声的抽回了手,神色平淡的看着她。
“无碍。”
一丝危险也不想让你经历,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苏锦溪要说出口的话噎在心里,又气又笑,活像个疯子。
他们旁若无人的模样,看的一旁的桑策满目通红,一滴泪从眼角滑下。
有情终成眷属。
多么好的事情却遥远而不可及,施苑啊施苑,你怎么那么狠心,我又何曾在乎那些,我又何曾在乎啊!!
“哈哈哈……”
桑策像是发疯了一般的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现下,他连施苑的遗体都不管了,转身飞向常弘,刀落无招,像是发疯了一般一定要取常弘的性命。
常弘身为县令,比之桑策要弱上许多,然他身边的人却不是吃素的,桑策本就只是世家小公子,略有武术罢了,不过数招,便压不住人多的优势,被众衙差压制着,显露败势。
苏锦溪看了一眼沈大,沈大便飞身过去帮忙。
她叨扰施苑遗体是不该,理应帮他,且她还是相信她的预知,即便没找到人,那也是与他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