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富公子想算什么?”这是苏锦溪最感兴趣的地方,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只为算命,可见其事的重要性。
“妹妹。”
苏锦溪这是第一次从富思晏口中知晓,他还有一个妹妹,而且还是双胞胎,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自幼与他分离,他已寻找多年了。只是这寻人的条件实在是太少了些,连她也爱莫能助。
她能预知,观过去未来,却并非什么都可以,算命她需得用情感或者关系去维系,一个与她无有瓜葛,甚至都不确定存不存在的人,她又怎么能算得出来。
“所需条件太少,无法算出,富公子请回吧,恕我多管闲事,既是分别数年,生死亦未可知。”
富思晏并未生气,已是习惯了,然语气却是坚定。
“不论生死,都要找回来。她是我妹妹,我们曾亲昵的在娘亲的肚子里成长,即便分别数年,我们仍是世上最亲的人,我感受着她还活着。”
他抬手摸向自己的心口处,那里鲜活的跳跃着,他亦感知到有着一个人流着与他同样的血液在别处安然无恙的生活着。
苏锦溪不懂富思晏的心情,却有些理解,可能这
就是所谓的双胞胎的‘心灵相通’。
又三日后,中秋宴前夕,顾安白只身闯进红衣卫,此事顾昊卿最先得知,得到消息时,苏锦溪也在,第一时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染染要脱离红衣卫了。”
她眉头一凛,走了出去,对沈大吩咐了两声。
转身时,顾昊卿却在她身后,他目光平淡,脸上无所波澜,她猜不出他的心思。他什么也没有问,她心里打着鼓,想到她所做之事,竟是有些不敢面对他,默默的低下头,转身欲走,却只能停下。他比她能够最先接触到红衣卫,所有消息这里一定是最先知道的,她放心不下,只能在这等。
顾昊卿将苏锦溪的神色尽收眼底,略一思索便知她想的如何。
“陪我过来绣荷包。”
“哦……啊?”突如其来的话让苏锦溪有些懵,后才想起来顾昊卿还没实现承诺,不过这事他说的这么光明正大……
前一阵子她还笑话富思晏穿针引线,这会儿瞧见顾昊卿一个冷漠无情的大男人在这绣荷包,竟是说不出的违和感,他……他在给她绣荷包呢,虽然他并不知道。
想想苏锦溪就觉得开心,不
过看着看着,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绣荷包就绣荷包,他!
他竟然把她绣给他的小狐狸,依样画瓢的绣到了荷包上,虽然她知道那是给自己的,但是他不知道啊!他到底在想什么?!
原本还开心的苏锦溪,这会儿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了。
最后见他别别扭扭的,那一只狐狸被糟蹋的惨不忍睹,靠过去,动嘴不动手的教他。
红衣卫之事惊动皇上,皇上私下出宫,到了红衣卫。
苏染染此刻被红衣卫的人关押着,她的那支队伍对她尊敬,偷偷的打点过了,倒也没受苦,顾安白闯进红衣卫完全是控制不住的事情,在真的看到她时,那颗沉寂的心慢慢的鲜活起来。
分开的时日,他无一刻不思念着她,他痛恨自己所背负的,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敢去找她,不敢去探听她的消息,然而此刻,见她身在牢狱,看着他的目光里熠熠生辉,他不想再顾忌那些有的,没的。
他只知道,没有她,他会死的。
“染染。”
他的声音沙哑,一声轻唤,夹杂了多少情感。
苏染染红了眼眶,不用言明,她便知道,他看着她时的模样
与她一模一样。
她嘴角弯起,笑的明媚又张扬。
“过得好吗?”
说完她又停顿了一瞬,这样提起不该提的事情简直糟透了,她并不想这样。
“看完了你先回去吧,我……”出去后找你。
未说的话咽在肚子里,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向温润如玉的挥剑劈开牢门之锁,四周都是铁栏,他竟是想凭着一己之力,将铁栏劈开。
‘哐当哐当’的声音在四周响起,苏染染回了神,震惊的看着他。
“顾安白,你停下!”
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却觉得他此刻已是疯了。
顾安白第一次从苏染染口中听到他的名字,不是彬彬有礼的二殿下,不是身份有别的二王爷,只是这般的叫着他的名字。
停顿了片刻的安静换来的是顾安白更疯狂的砸着门,一下一下,手心渐渐被鲜血染红。
苏染染沉默的看着,眼眶渐红。
‘哐’的一声,伴随着牢门打开的是苏染染克制又苦涩的轻声呢喃。
“你这样我会心疼的啊。”
顾安白脚步一顿,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深吸一口气上前,抖着手将她抱入怀里,烦乱的情绪在此刻得以平静,他埋首
在她脖颈处,声音嘶哑,像是寒夜里的风。
“染染,不会了。我会听话,不会让你再心疼了,我们……不分开了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只想要你,只是要你而已。”
苏染染压抑许久的泪水在这一刻无法停止,哭的泣不成声。
不远处拐角,公公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皇上的神色,惊得又低下头去。
皇上到来之事让红衣卫上下皆是胆战心惊,想趁机博得青睐的找着机会过去,无一例外都没见到人,反倒是身在牢狱的苏染染被召见,一时之间猜测万分。
苏染染的努力红衣卫的人都看在眼里,有欢喜的自有嫉妒的,他们以为此番苏染染平定边境有功,就算不升职,也会有所嘉奖,然而让红衣卫的人都大跌眼镜,若不是有人的嘉赏放下来了,她们都要以为皇上不知道这事了。
随后苏染染提出离开红衣卫,让红衣卫众人震惊。
自古以来,红衣卫归皇上所管,进了红衣卫,只有两条路。要么一路爬到最高的位置到死,要么成为一具尸体,从没有人提出要离开红衣卫的想法,因为离开便是死,谁也不曾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