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朝中局势远没有外表看出来的那么平静,你虽然战功赫赫,又掌管炎王殿,但认真说起来,你久离朝堂,更无储君之位,旁人偏向的更多是太子。但旁人不知,你的声名盖过太子,惹他不快,更让旁人忌惮,称中毒活不久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王爷你需要一个绝地翻盘的机会,而我恰好能帮你。”
皇位是皇子仰望并想要得到的位置,即便顾昊卿没有这个意愿,他已站在了风口浪尖,旁人不会放过,从初见的暗杀、下毒一系列事情便可见。丞相府、太尉府、太傅府这三个基本上是蛇鼠一窝,只剩下一个太师府,但终归人单势薄,且太师府意向不明。
在这样的情况下,娶一个毫无背景的庶女来说最不让人起疑,也让稍微放松。而她善毒,可助他,与她紧密相连的尚书府掌管兵权,对骁勇善战的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选择,聪明如他,有了歇息的机会便不再给任何人反击的机会,更何况他还有顾安白这一大助力。
顾安白无争无求,与他最是相好,久居朝堂,八面玲珑,人脉更是宽广,以后的北顾国不出意外会是他兄弟二人
的。
她没想过以后该如何,只想活的自由,无病无痛。原本她排斥这个婚约很大程度上也是看出了这点,但如今很显然,她和他可能上辈子有冤,这辈子总是会联系在一起。
“这些不足以让本王付出一片龙舌兰。”顾昊卿神色未名,说出的却是实话,苏锦溪猜的基本上都对,唯一猜错的是他。
苏锦溪神色一愣,没有想到顾昊卿会如此,目光审视的盯着他,直看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也没能想明白。
她还有唯一的杀手锏,便是她的预知。但她并不打算说出来,他不足以让她信任,不足以让她信任到他不会把她当成怪物一样的去研究。
她嘴角扬起,眼里一片清亮。
“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顾昊卿敲桌子的手一顿,嘴唇勾起,没再逼她。
“王府不养闲人,有什么需要和莫言说,两日后去下聘。”
小丫头,人不大,心思倒是深,秘密还挺多。
这顿午膳无疾而终,苏锦溪都有些迷迷糊糊的,老半天才反应过来,默默的想:他这应该是与她达成交易了吧?
她觉得可能是的……不,一定是的。第二日顾昊卿就让
人送了一株龙舌兰来,速度快的让她咋舌,因着这事,勤快的很,不仅做出了十颗他要的毒药,还额外赠送两颗剧毒的。
顾昊卿收到时,颇有些意外,将那两颗毒药随手扔给了莫言。“太毒了,一下玩死了没意思。”
莫言一脸无奈,将药收好。得亏苏姑娘没在,不然知晓了怕是要急的跳脚。
彼时,苏锦溪已是回了丞相府,秋落也被她带回去了,她实在是怕她不在的时候,秋落孤身一女在满是男人的王爷府里能被吓死。
她回去时天色已黑,没从正门走,也仅仅是通知了一声苏染染,免得她担忧。
杨氏翌日听说苏锦溪回来了,失手打碎了最喜欢的翡翠玉镯,气的她将一众奴仆惩罚了一番,气不过又去了苏振茂面前,说她几日不归,实在是有辱家风。
苏振茂近日一直休息在家,病好了,整日闲着,不上朝之后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正是焦虑的时候,听得杨氏这么一说,连让人把苏锦溪叫来都给忘了,直接带着人怒气冲冲的往奚落院去了。
“砰!”
苏振茂踹了奚落院的大门就直接走了进去,惊得里面还熟睡的苏锦
溪一蒙,瞌睡全跑了,夏凝给她披了外衣,语气紧张。
“相爷怒气冲冲的,怕是来者不善。”
苏锦溪撇了撇唇,她这爹什么时候心善过,不过他不高兴,她高兴啊。
因此,苏振茂看着笑意盈盈走出来的苏锦溪,险些怒火攻心。
“孽女!你瞧瞧你做的好事!今天本相非得打死你不可!”说着竟是让身后的家丁上前。“家法伺候!”
家丁手持手臂粗的木棍,瞧着便吓人,更遑论要杖责。夏凝和秋落皆是一惊,下意识的都挡在了苏锦溪的面前。
“瞧爹爹气的,还不快去扶着,要是气的中风了,主母怕是不止要抱怨,还得找下家,毕竟爹爹在不在没关系,杨家在就行了。”
苏锦溪勾唇一笑,神情悠闲,更是语出惊人。
苏振茂被苏锦溪气的脚步都后退了一步,压根就不想再看见她活着。他总觉得他近来的一切祸事都是由苏锦溪引起的,年头一起,杀心更重。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孽女乱杖打死!”
“我看谁敢!”苏锦溪怒喝,倒真的让那几个家丁愣住了,苏振茂见状竟是自己亲身上阵,可见其心狠毒。
眼见着苏振茂
持棍而来,苏锦溪神色一凛,刚好想试试墨月剑的威力,小声呵斥着。“让开!”
夏凝和秋落下意识的让开,见苏锦溪上前脸上都是一片焦急,却无可奈何。
苏锦溪抽出短剑与苏振茂正面相遇,短剑在掌心旋转顿时,顿时变成长剑,一尺的距离让苏振茂并未放在心上,也正是如此,利剑划破手臂衣裳时,鲜血绽鲜才会更加的错愕。
苏锦溪见好就收,往后退回原地,拿出手帕擦拭剑锋,扔在了地上,漫不经心道:“都说了不要比试了,刀剑无眼,这不是无意伤了爹爹。”
手臂上的刺痛让苏振茂回了神,看着不一样的苏锦溪,心中快速有了判断。
这个孽女绝不能留,往后必是祸害。
“你竟敢弑父!简直是丧心病狂!果真是煞星!今日便与你便断绝关系,念在以往父女情分,本相便与你最后好言相劝两句,你们都退下。”
苏振茂挥了挥手,一众家丁都离开,夏凝和秋落纹丝不动,苏振茂倒也没恼怒,直接开了口。
“你若还有些良心,便自己以死谢罪,我倒不会对你身边的人如何,不然你连累的,便不止是她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