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憨病房。
查房的医生秩序离开。
房门轻轻闭合。
昏迷不醒的二憨猛地睁开眼睛。
眼底一片清明。
他早就清醒过来了,之前不过是在装死。
二憨醒来的第三天。
他见到了伪装成护士的萧听月,真正的萧听月。
得知现在的盛熤不记得萧听月。
二憨竟对萧听月产生了浓浓的愧疚之意。
组织交给他们的任务没有完成。
萧家败了。
萧博远如今是个活死人。
萧听月失去了一切,还曾受到顾仲勋凌辱伤害。
原本把她捧在掌心保护的盛熤,也因为他和三痞办事不力,彻底将她遗忘。
甚至把另一个假的萧听月养在身边。
二憨觉得萧听月如今的不幸,有一半是拜他所赐。
他只想好好保护萧听月,帮她摆脱所有的禁锢,让她自由。
二憨掏出一枚硬币,朝墙壁上的开关飞出去。
敞亮的病房顿时漆黑一片。
二憨摸黑下地,按响了呼叫铃。
不时,值班的医生推门进来。
医生抬手去开灯。
二憨一手刀劈晕了他。
利落跟医生互换了衣服。
将医生扛到病床上,将那张人皮面具贴到医生脸上。
伪装好一切。
二憨不慌不忙走出病房。
刚出门,差点与盛熤相撞。
盛熤偏过身,避开了他。
乌漆深沉的眸光淡漠斜睨他。
像暗夜里的狼,锁定了猎物。
二憨头皮发麻,竭力强装淡定,却还是没忍住,后怕咽口水。
生怕再露出什么破绽。
他忙低头,退离半步,给盛熤让路。
盛熤淡淡错开目光,面容冷凝,跨进病房。
一片漆黑中,也精准无误径直行至病床边。
一把揭开了病人脸上的人皮面具。
盛熤修长的指尖捏紧那张仿真面具,菲薄的唇畔漾起一丝嘲弄。
“押进来。”
手下立马动手抓二憨。
事情败露。
二憨自知在劫难逃。
拼了命反抗。
几个人在门口大打出手。
盛熤徐徐转身,提步折返回来。
他站在漆黑的门内。
英挺高耸的鼻尖像一座形状优越完美的山,沐浴在冷白的灯光里。
那双狼眸如幽冷的砚墨,垂落到奋力抵抗的二憨身上,像在看一个死人。
“萧听月在哪?”
二憨一人难抵四手,已经被盛熤的手下抓住。
狼狈倒在地上,无望闭上了双眼,沉默不语。
手下见状,踢了他一脚。
“盛爷问你话,哑巴了!”
二憨依旧沉默装死。
手下再踹他。
却被盛熤一个眼神吓得哆哆嗦嗦收回腿。
盛熤终于迈开长腿,像一座寒气四散的冰山,强势凌厉伫在二憨脸边。
指尖的人皮面具脱落,砸到二憨脸上。
“萧听月在哪?”
二憨咧开嘴角,憨憨笑起来。
好半晌,爬了起来,歪歪斜斜站定在盛熤面前。
笑着摇头,以往对盛熤的崇拜,敬畏,统统化为乌有。
他那双油亮的小眼睛里,只剩下漠然。
盛熤讽刺掀他一眼。
“为萧听月,跟我作对。”
“二憨,肖想不该想的东西,你知道规矩。”
二憨无所畏惧,好似生死看淡,别无贪恋。
“拖他找遍星河,我不信萧听月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