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熤饶有兴味睨着女人。
他慢悠悠命令:“捡打火机给我。”
女人似是被他吓到,身体又夸张抖了一下。
好半天,才哆哆嗦嗦爬起来,扶着腰,颤抖地迈开腿,挪向打火机的位置。
十几步的距离,偏偏被她走出了几百米的遥远。
女人艰难走向盛熤,越靠近他一步,她就抖的更加厉害。
盛熤颇有耐心,修长的食指轻敲着扶手,淡然等着她。
终于,女人来到他面前。
一双粗糙的手捧着打火机,颤巍巍递向他。
“盛,盛爷,我,我是被逼无奈的,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饶我一次。”
女人声若蚊蚋,又轻又细,带着浓重的哭腔,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撒娇呢喃。
盛熤掀起眼皮寡淡斜睨她。
拿起打火机,“随便一个孽障,也敢往我头上栽。”
女人双腿虚软,膝盖一弯,直挺挺跪了下去。
不知是被拆穿而羞愤,还是气愤盛熤骂她的孩子是孽种。
女人脸色陡然涨红,饱满的泪珠也串串往下掉。
“盛爷,我是被逼无奈的,求您放过我和孩子。”
女人哀哀哭求,忙给盛熤磕头。
盛熤沉眸斜瞪她一眼。
她突然哑了一般,噤若寒蝉,只呆呆流着泪。
“盛煊怎么找的你?”
女人面容一下子惨白如纸,咬着手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盛熤不耐抖了根烟,点燃,夹在指间,却始终没有抽一口。
缕缕青烟弥漫,掩饰了盛熤眼眸里的狠绝犀利。
女人渐渐缓下情绪,沉吟半晌后选择保命。
“我父亲的葬礼上,有人给我递了纸条。”
说着,女人从内衣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双手呈给盛熤。
盛熤嫌恶瞥了眼,叫来了管家。
管家负责查看,展开字条,举给盛熤看。
盛熤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嘴角肆意勾了勾,周遭顿时如坠冰窖。
“很好,管家,确保她把信息全部泄露出去。”
管家了然于胸,朗声应承,折返回去,帮女人捡拾那些散落的文件资料。
随后,关闭别墅的灯。
让女人完成了偷窃。
黑暗中,盛熤那双眸亮如繁星,直勾勾盯着管家。
管家心脏一缩,故作镇定汇报:“盛爷,二憨已度过危险期,再观察一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萧听月为什么被卢嘉嘉抓走,你没什么需要解释?”
管家额头开始冒虚汗。
萧听月出院后就独自居住在清风湾。
盛熤虽说与她斩断了一切关系,依然让管家派人暗中保护她。
可直到今天下午,暗中保护的人才汇报,萧听月七天前就被卢嘉嘉抓走了。
“盛爷,如今的萧小姐已不是以前至高无上的萧家千金。她在您身边,是个污点。有人要毁掉她,就是帮您洗刷这个污点,我没理由阻止。”
管家在盛园三十多年。
是盛园里唯一把盛熤当做一个普通正常孩子关爱的人。
盛熤记得那份情,一直对他格外宽容。
“楼叔,你逾矩了。”
“盛爷。”
盛熤摆摆手,示意他无需多言。
管家深深叹口气,佝偻着身躯,沉默走出了主宅。
待管家收拾行李乘车离开盛园。
盛熤便招呼手下,“跟紧他,务必抓到盛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