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飕飕刮着,席卷过灯火通明的桥洞。
顾仲勋长身玉立,立在桥上,手下打着一把黑伞,为他遮雨。
他指尖悬在半空,敲击琴键一般弹奏着。
终于,在底下桥洞搜寻的手下慌慌张张跑来。
“总裁,没有人。”
顾仲勋直接后旋,一脚踹飞了那个手下。
转过身来,在幽沉黑寂的雨夜,他那张脸阴沉的几乎同黑夜融为一体。
“废物,今晚抓不到人,断手断脚,扔在桥洞。”
那人身体抖如筛糠,连滚带爬原路返回。
顾仲勋大跨步折回车上。
慵懒靠坐在车里假寐。
假的盛疯狗突然出现,萧听月那个荡妇就失踪。
顾仲勋心里警钟大响。
这个假盛熤,他不能掉以轻心。
没耐心耗下去,顾仲勋冷声命令:“去星河。”
不管盛熤是人是鬼,只要他顶着盛熤的名头,必然会引起盛夫人的怀疑,或许会抓他去医院做检查。
萧听月一定也会去星河找他。
车子一路疾驰,狂飙在细雨蒙蒙的路面。
顾仲勋心情格外的好,很快就能当着盛熤的面玩弄他喜欢的女人。
一脚碾碎盛熤和萧听月的自尊。
顾仲勋一时竟颅内高潮。
*
夜的另一边。
萧听月费力载着二憨,冒雨穿梭过漆黑的小路,渐渐入了城区。
而她已经精疲力尽,双腿断了一般,使不上一点力。
萧听月不知道现在几点,顾仲勋的人是否已经追踪到他们。
身后的二憨早已鼻息微弱,即将死亡。
她不能拿二憨的命犯险。
盛熤回来的事,想必已经人尽皆知。
而他算是现在她唯一可以求助的人。
顾仲勋肯定派人在星河把守。
若现在执意去星河,也不过自投罗网罢了。
思虑片刻,萧听月拐了方向,穿进一片老旧的居民楼巷道里。
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家不正规的私人诊所。
萧听月拼尽最后的力气,驮着二憨进去。
前台接待的大妈在打盹。
“医生呢?快来救救他。”
萧听月大声喊了一声。
吓醒了那个大妈。
大妈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看到他们,吓得直接摔坐到地。
嘴里惊恐地吱哇乱叫,“鬼啊!有鬼!”屁滚尿流地手脚并用往里间爬。
萧听月将二憨扶到沙发里,小跑追过去,扯住她后领。
“大妈,我们是人,被人贩子拐卖,刚刚逃出来,你别害怕,快叫医生来帮我哥哥看看。”
大妈听到她解释,稍稍安定下来。
不可思议打量他俩,点点头,脚步飘忽上楼找人。
几分钟后,大妈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下楼来。
老人只粗略扫视二憨一遍,转身就走。
萧听月急忙挡住他的路,“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哥,我们……”
“浑身高度腐烂,不及时去大医院处理,他会全身溃烂而死。”
萧听月没有办法,直挺挺跪到老人脚边,“医生,求你救救他!我们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没钱没身份证,不敢去医院。”
老人狐疑看看她,硬着心肠拒绝,“可以帮你们报警。不然,请尽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