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听月急忙翻身下地,冲进洗手间,不停冲洗自己的脸。
骨血里又奇痒难耐,诡异的麻痒蔓延至四肢百骸。
指甲深深挖进手背。
刺骨的痛楚稍稍缓解了那股痒意。
那幅还未完整的粗略地图竟突然清晰又完整的呈现在脑海里。
这座山脚下是湖泊,半山腰有一条盘山公路,平时出没的都是顾仲勋的人。
顾仲勋占地为王,打造了这个牢笼。
萧听月扯唇笑笑,沦落此番境地,她才终于揭开了眼前弥漫的大雾。
晴姨是刽子手,图她的心脏。
哥哥是骗子,哄她自我牺牲。
嘉嘉是野心勃勃的犬,一心要咬死她这个饲主,翻身做主人。
就连仲勋哥哥也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
萧听月突然怀念那把军刀。
凌厉的刀锋上浸血的光。
可惜被顾仲勋收走了。
萧听月湿着小脸走出浴室,习惯性行至阳台。
月色清辉,笼罩远处的松林。
她看到了两道残影。
像两条发情期的狗,激烈缠抱在一起。
甚至能清楚看到卢嘉嘉妖冶的红唇里发出破碎的音符。
萧听月站了一会,了无兴趣折返回去,裹着被子睡下了。
夜半。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
萧听月警惕睁眼。
一道纤细的身影猫进来,走到衣柜前,翻找衣服。
而后利落套上,小心跑向门口。
那种细碎的呻吟,交织着粗重剧烈的喘息,自门口传进来,经久未消。
萧听月撑着眼皮等着。
凌晨五点左右,打落在门口地面的黑影终于消失。
门口飘进来的空气里还残余着糜乱浓腥的臊气。
令人作呕。
萧听月奔进浴室,吐的昏天黑地。
扣着马桶边缘的手指几乎折断。
*
“月亮,走吧,我们一起去看演唱会。”
卢嘉嘉盛装打扮,穿着华丽的礼服,似要出席隆重盛大的晚宴。
萧听月素面朝天,白衬衫搭一条阔腿牛仔长裤,戴着一顶白色鸭舌帽。
安静跟在卢嘉嘉身后。
房子里回旋的都是卢嘉嘉清脆的高跟鞋声,张扬着她这个女主人的风光和热情。
出了门口,一个保姆挡住萧听月。
二话不说直接铐住她双手,黑色眼罩暴力隔绝视线。
“你们干什么?谁给你们的权力,敢这样对我!”
卢嘉嘉也被如此对待,愤愤吵嚷不停。
却无能为力。
保镖像押犯人般扯着两人上车。
一路上卢嘉嘉都咒骂不停。
萧听月无力附和。
她竖着耳朵在感受这条路。
车子渐渐行驶进城区,保镖解了手铐和眼罩。
得了自由的卢嘉嘉第一反应就是踹保镖。
保镖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艹尼马的!你敢打我,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整个南城,都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卢小姐,我们只是听命行事,老板没说不能收拾你。”
“你!”卢嘉嘉气歪了脸。
言下之意,顾仲勋不让动的,只有萧听月。
而她是棵可以随意被凌辱践踏的野草。
顾仲勋啊顾仲勋,既然你非要这般辱没我,我也不会任由你随意轻视。
车子停在盛遇之光。
卢嘉嘉拉着萧听月逛商场。
“月亮,你眼光最好,你帮我挑两件性感的睡衣哦,我去趟洗手间。”
卢嘉嘉踩着高跟鞋远走。
萧听月小心环视一周,挤进拥堵的电梯,快速甩开保镖。
穿过人流攒动的街道,拦车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