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订婚了?”
男人的声音浑厚富有磁性。
“是。”
段薇随口应道。
“我怎么没有收到邀请呢?”
男人放下平板,好整以暇的看着窝在贵妃榻里的女人。
女人没有化妆,素颜朝天。白皙干净的面庞上,找不到一丝一毫岁月留下的痕迹。她的肌肤细,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透着淡淡的光泽。只是嘴唇苍白得毫无血色,让这张原本绝美的面容染上了一层病态来。
她此刻穿着一套宽松的棉质睡衣,双腿随意地搁在茶几上,膝盖上放着一台轻薄的笔记本电脑。目光专注而认真,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
沉迷工作。
“你疯了吗?”
段女士依旧不看他,随便回了一句。
看出了对自己的不在意。
男人丝毫不生气,暗骂一句:“没良心。”
然后靠近夺走电脑,在对方来不及发火的时候吻上她的唇。
段薇已经麻木了。
麻木的迎合他。
这男人就是这样,想到什么就会去做。
疯子。
她在心里骂他,搭在他肩上的手却在慢慢收紧。
从一开始的轻啄,到最后的啃咬,她被亲的发软,一个劲的往对方怀里倒,被宽大的手掌摁住,一把捞进怀里。
嘴上动作就没停过。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退开少许,额头和她相抵,轻声提醒:“喘口气。”
段薇脸红的没法抬头,想着扎进对方怀里,奈何额头被抵着,动不了,只能不自在的移开视线,避免与那个近在眼前的灼热视线相撞。被提醒之后小口小口喘着气。
原本苍白的嘴唇被亲的嫣红,唇上还隐隐挂着水珠,脸上还是不自然的红热,看的男人顿时迷情似得,闭眼就往她嘴上去。
被推开了。
推开的力气不大,但他还是乖乖退开。
“怎么了?”他问,脸往她眼前送,想和人对视:“不舒服吗?”
段薇有些大脑缺氧,还在尽力平缓自己的呼吸。她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神来,仍然沉浸在那种强烈的情感冲击之中。她依旧不去看他,害怕再次被他的目光所触动,忘了正事。
她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湿润,想要掩盖住刚才的失态。然而,这一擦却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嘴唇已经微微肿胀,那是被他热烈亲吻后的痕迹。不禁想起刚才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样子看起来是有话说。
男人真的不动了,提着心等着她的下文。
“许家……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问的突然。
“嗯,但我会尽力帮的。”
这种日积月累的隐患是除不掉的,她也明白。可是如果任由对方胡作非为的话,结果是很严重的。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了。”
“那继续。”
疯子。
“你是疯子吗?”许蓦然端着电话吼的像只狮子。
就在刚刚自己才知道谢逐是做了什么滔天大梦!
杨书行给她发了信息。
第一条是:你能不能让谢逐别来烦我。
谢逐烦他?
谢逐有病吧!
这是得骂,是得管。
还没来得及回他,下一条消息就紧接着跳了出来。
他说我喜欢他。
???
许蓦然花了好长时间去消化这句话的内容。
意思就是谢逐说,杨书行喜欢自己。
???
疯了吗?
许蓦然颤抖着手回他:好。
然而对面的人却毫无波澜。
“怎么了?我让他认清自己的内心,顺带死了这条心。我的心是属于你的,我最爱的宝宝。”
他嘴里还在嚼口香糖。
“我呸!”许蓦然来气了,怒骂:“你给我在家等着,我把你撕了!”
“哎……”
挂了。
谢逐os:惨了。
“爸妈,我有事,去谢逐家一趟。”
“小姐,老爷和夫人受邀出席您学校的元旦晚会了。”佣人提醒。
对哦,今天是元旦节,学校那档子事结束之后,他们两个自是要单独相处的。
不过说到这可是要点名批评这两个人,是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人影了,恩爱也不是这样的啊,孩子不要了?家不要了?
“去哪里快活了,这几天家都不回。”
小声嘀咕了几句,许蓦然吩咐客厅里的佣人们:“我出去一趟,爸妈如果回家了就转告他们一下。”
“是。”
这一声像是比平常小了不少。
许蓦然回头打量一番。
客厅里的佣人比平时少了一半。
心里有些不安浮上来。
兴许是元旦请假也说不准,过几天再好好问问。
这么想着,从佣人手里接过棉袄围巾,随便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就往外走。
能有多冷………冷啊。
事实上,她还是低估了冬风的凛冽。
闯到谢逐家的时候脸已经冻得没知觉了,一开口却也还是不饶人的语气:“谢逐,你姐我来找你算账了!”
于是,谢逐看到她时,是这样一幅场景。
棉袄宽大的显得她整个人都鼓囊,脖子上米白的围巾绕的毫无章法,脸和鼻子被冻得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就站在玄关处,指着他的方向,不知在气些什么。身旁谢家的佣人们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正一脸为难的看着谢逐。
他站起身,她手指跟着抬一点,他愣神,她手指就不动,他着急忙慌的跑到她身边,她手指就跟着他的动作移动。
固执的像孩子。
谢逐真傻了,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即使穿着棉袄,脸上仍被冻得通红,甚至还挂着鼻涕,看起来狼狈不堪。他实在没有想到她居然真的会冒着寒风来找他,虽然两家相距不远,但走来也少说十来分钟,他就以为这人不会傻到真来找自己吧。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开视频会议的准备,结果她却突然出现在了门口,真是打得措手不及。他看着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心疼又无奈。直接把会议推迟到明天了。
谢逐站她面前,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她,然后二话不说,握住她执着于指着自己的手。
冰凉。
他脸沉了下来,隔着厚重的棉袄,用力一捞,把面前的女孩抱了个满怀。
怀里人的凉意很重,偏偏不自知。
谢逐家里开了很足的暖气,暖和的人直眯眼。
此刻又被抱在怀里,纵使有再大的怒火也被浇了个干净,乖乖的贴在少年怀里,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暖和的哼唧一声。
谢逐脸色便又沉了一分。
按着怀里人的头抱得更紧了。
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