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卖饺子烧烤什么的，楚宁的心一动。
饺子是什么他没有听说，不过烧烤他可熟悉的很，他和厉一依没少在下界烧烤过。
那个所谓的盟主，不会是厉一依吧。
“你对盟主，有什么看法？”楚宁问道。
方为然小心地打量了楚宁一会，才斟酌地道：“修士总归是要成为仙士的，在没有成为仙士之前，若是在灵界这样的地方还好说，若是在仙界……我不觉得有什么必要。”
“为什么？”楚宁继续问道。
“人都是利己的。”方为然直言不讳道，“当盟主，怎么也得要有好处的。在仙界的好处就是得到仙石，修炼仙力。一旦成了仙士，再做飞升修士的盟主，不好笑吗？”
方为然又冷笑着道：“其实就算在灵域，我也不觉得怎么好。在灵域内，仙士的仙力对修士的灵力还是碾压的，除非仙界里仙力和灵力是平等的，不然……
凡界的王又如何，不还是要俯首听命于修士？”
楚宁所在的下界没有凡人，这方面的事情他没有话语权。不过在玄火大陆上看，只要有方法，修士和仙士也不是不能合作的。
那么，凡人和修士之间，也会存在合作的。
修士还高出凡人很
多，拥有凡人不可能拥有的实力，但是凡人真想要搞倒个修士，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头脑这个东西，修士不会因为有灵力，就会更聪明一些。
“说到底，楚道友，对于我，你是如何打算的？”方为然沉不住气地道，“道友若是有什么想法还是直说的好。”
楚宁笑起来，“方道友你这么着急，会很吃亏的。我会利用你急迫的心理，逼迫你答应一些你本来不一定答应的条件。”
楚宁觉得方为然这个人很有意思，一点点城府都没有，一点也不像个修士。
方为然哼了声：“修士的心魔誓言还是有用的。楚道友不会以为，你我一切都可以空口无凭？”
与方为然说话简直太有意思了，楚宁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就笑着道：“方道友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你自己说的龙吟之体，我还不知道得了道友的灵力或者仙力之后，会不会对我自己有何影响。
方道友你以为我现在会许诺你什么心魔誓言？”
方为然的脸忽然涨红了起来，忍了忍，又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道：“我就只有这么一个身体了，道友还有何信不过的？”
这话若是提高声音，当很有气势的，也会很有震慑力
的，可是方为然说起来却是万分的委屈，简直不像个修士。
楚宁逗弄的心思散了。
“方道友你有什么，愿意交出什么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愿不愿意换，或者拿什么换，是我自己的事情。
甚至，方道友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现在并没有资格和我提这些，严格地说，你现在已经失去自由了。”
方为然张张口，忍不住叫起来：“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楚宁眉头挑起：“无耻？请问范道友，我无耻在哪里？我强迫道友跟着我了？还是强迫道友将灵力或者仙力送给我了？
我救了道友于水火之中，还请道友坐上我的宝船喝茶谈天，请问，这就无耻了？”
方为然张口结舌。
“你用没有经过我证实的事情来要求我，甚至在我没有答应的情况下就要求我的心魔誓言。方道友，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无耻呢？”
方为然说不过楚宁。楚宁说得没错，他是没有证实自己的龙吟之体，是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可是，可是事实完全不是这样的，自己提的条件，明明是对楚宁有利的，自己要求的不过是得到一个庇护。
“方道友，你沦为现在这个局面，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原因吗？”楚宁
诚恳地道，“就没有想过你的退让，能不能换来你想要的平等吗？甚至，你想要得其实都不平等。”
楚宁的声音里不带着怜悯，只是诉说着一个事实，而方为然无端地却听出了怜悯之意。
“那我能怎么办？若是你处在我的位置上，你能怎么办？”方为然叫道，“难道我就这么离开灵域，然后也被抓去拍卖吗？
你不知道那些仙士会做到什么程度，他们甚至有专门的采补馆，只要有仙士，谁都可以去采补！”
方为然的脸涨红，然后红晕渐渐消失，又有些发白。
“楚道友，你是瞧不起我的吧，瞧不起我这么苟且偷生？只是我愿意是这个龙吟之体吗？这一切都是我愿意而成的吗？
我是逃避，我以为逃到了仙界就好了，就不会被欺压了。可在仙界我也是最底层的。
还是道友你以为我在下界没有为我自己报仇是不对的？我，我怎么对我家族的人下手？
那些吸收我修为的族里的人都是大修士了，若是没有了他们，我的其他族人也会马上就被人吞并掉了。
我，我……我总是从族里来的，总是……我这也是全了族里曾经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与族里就再无一点牵挂了。”
方为然一口气说完，好像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颓然地坐着。
“楚道友，你比我族里的族长还要厉害。你竟然……将我心里想了多少年，却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都逼了出来。这些话，我甚至都没有与族长说过。”
楚宁嗤笑了声：“不是我厉害，是你想得太简单了。我知道你想要我的保证。抱歉，我什么保证也不会给你。”
方为然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着楚宁。
“我不需要一具炉鼎。我也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不劳而获的东西。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仙力，就要凭借你自己的本事。
不要拿龙吟之体于我说话。我不会采补你。”
楚宁停了一会，等着方为然消化了这些话之后接着道：“那么，现在，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可以拿来和我交换仙力真元的。”
方为然目瞪口呆地看着楚宁，好一会才喃喃地道：“你竟然不想采补我？”
他似乎还是不相信，又瞪着眼睛看着楚宁好一会，再次摇摇头，“竟然还有肯放弃龙吟之体的修士？”
方为然似乎完全想不明白，他举起手敲敲自己的脑袋，又低头看看面前的茶杯，有抬起头看着楚宁。
“可我除了龙吟之体，我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