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福康偷了兵符去救他,而沈逸夏冒着蛊虫发作的危险也去了前线。
英国公大乱,许氏跑了,姚氏也跑了,顾明秀被抓,沈逸秋和谢氏差点被打死。
而始作俑的他,竟只是为了证明福康和沈逸夏的在乎。
沈逸夏将药塞入他口中。
他拼命要吐,沈逸夏点了他穴道,药丸滑入喉咙,吞了。
他急得脸都白了,用手指抠喉咙,想要吐出来。
沈逸夏一记手刀将他击晕,然后抱起。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出来时,顾明秀牵着他的手。
他的掌心有点凉,湿润。
他没说话,顾明秀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应该不需要吧。
没有坐马车,也没骑马,一路手牵手,默默地朝紫禁城走去。
路上遇到静王的马车,速度很快,路人纷纷躲避。
沈逸夏拉着顾明秀也避到一边。
静王府车夫的马鞭扬得很高,一路扬起尘土。
等马车走远,顾明秀皱了皱眉,好肆意的马车啊。
静王得意,连车夫都是一脸高傲。
沈逸夏替她拍了拍肩上的灰尘:“走吧,再晚些,宫门
会关的。”
夫妻二人在乾清宫外的院子里见到皇帝,他正坐那喝茶。
有葡萄和桃子,很新鲜。
皇帝很高兴:“阿夏,阿秀,过来,陪朕喝茶。”
顾夫妻二人上前行礼,依言坐在皇帝对面。
“看,茶具不错吧,静王亲手做的,很方便,煮的茶也好喝。”李德喜为二妻二人都沏了一杯。
沈逸夏浅饮一口,点头:“确实是好茶。”
初入口有点苦涩,但很快便有回甘,香醇清雅,确实是好茶,但和喉时,有丝异样,说不出是什么,但就是感觉有点什么不一样。
笑着望沈逸夏,他喝掉了一杯,李德喜又添了一杯,他是医者,他表情很正常,还带着微笑,应该是自己多心了,顾明秀也一口饮尽,李德喜又为她添杯,沈逸夏却道:“绿茶是寒,老舅养伤喝着正好,你却不宜。”
顾明秀一脸婉惜,乖乖地放下茶杯。
皇帝嗔道:“都说阿夏你是老婆奴,朕起先还不信,你呀,做什么都好强,怎么对阿秀就是不一样。”
沈逸夏笑道:“老婆娶回家是用来疼的,她离开父母亲人,到我家来,为我生儿育女,以后一辈子都要跟着我,我不疼她谁疼
她?”
皇帝哈哈大笑,点头道:“说得不错,这就是你和静王的不同,你适合居家过日子,静王心怀天下,不会着意与小情小爱,看来,你的决定是对的,当初是朕太过固执,把你放在火上煎烤,让你为难了。”
沈逸夏道:“都过去了,臣以后不在京城,不能常侍您身侧,您自己注意身体,茶也要适当,不能多喝,不止酒能醉,茶也能醉的,您已经不年轻了,以后少思少劳,事情多交给静王去做,自己享享清闲吧,身体健康是最重要的。”
皇帝瞪他:“你怎么把朕看成七老八十的样子,朕不到五十,年富力强呢。不过,健康确实很重要,朕以后会多注意的。”
“阿秀,你没带礼物给朕?”皇帝巴巴地望着顾明秀身后。
顾明秀笑道:“没带。”
皇帝难掩失望。
“现做如何?您可以点菜。”
皇帝大喜:“好啊,李得喜,把朕拟的单子拿来给理亲王妃。”
李得喜自袖袋里拿出,好长一条单子,早就准备好了的。
顾明秀好笑道:“这么多,您也吃不了呀。”
皇帝笑道:“朕当礼物,走亲戚时拿得出手。”
他一个
皇帝,孤家寡人的,哪有亲戚好走。
顾明秀去做点心,沈逸夏陪皇帝喝茶。
一边聊着天。
顾明秀将点心的做法教给宫中御厨,回到乾清宫时,喝茶的人多了静王。
顾明秀上前行礼,将刚做好的点心奉上。
静王笑着打趣道:“父皇把阿秀当宫女使唤么?”
皇帝道:“别乱说话,阿夏会生气的,他最疼老婆。”
静王点头道:“就是啊,原本儿臣还想他留在京城多辅助儿臣呢,哪知阿秀一哭一闹,他就乖乖跟着去湖洲了,还真是……说出去,谁信啊,这么怕老婆。”
沈逸夏道:“没办法,只有一个,不好好待她疼她,哪一天她生气跑了,我岂不成了单身汉?”
静王故意道:“你想要女人还怕没有么?再娶十个都有大把的人排队呢。”
沈逸夏道:“一个都顾不过来,还十个八个,快饶了我,会要命的。”
静王白了他一眼:“我打算再建一个书院,专司医药、数术,水利、建筑等,阿夏,你得帮我。”
沈逸夏道:“这是好事,利国利民,以后还要开设科考,状元也不可只设文章策论,要包括这些,哪怕木工,铁匠
,谁的手艺最好,便可以谋个一官半职,不拘一格培养人才,表兄,我敬你,真要成了,大梁国运定会更加昌隆。”
静王闻言很高兴:“那你是决定要留下来帮我了?”
沈逸夏道:“你先建书院吧,我至少得丁忧三年。”
静王不高兴道:“丁什么忧?哪有女婿为岳父丁忧的道理,建书院方方面面的事情很多,你在学术界又享有盛名,你若肯出面招揽人才,会事半功倍。”
沈逸夏道:“明日便是沈勋行刑之期。”
皇帝不高兴:“莫非你要为他尽孝?此贼早该下地狱,朕没有追究沈家人,并放过他的几个子女,已经是皇恩浩荡。”
沈逸夏道:“臣叫了他二十二年爹。”
皇帝脸一僵,露出惭愧之色:“阿夏,是朕不好,这些年,你吃苦了。”
静王道:“是啊,父皇,把阿夏留在京城吧,儿臣身边需要他这样的人材。”
沈逸夏道:“臣已经倦了,想出去走走,不想固在这四方城里,表哥,你是君王之才,也有君王的气度与胸怀,你不得不守在京城为百姓为天下操劳,我替你去看看你治下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你的子民是什么样子,回来再讲给你听好不好,你多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