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万两次!”
小丑手中的锤子被高高举起,就要落下的时候,二楼又有一处包厢举了牌子。
“十万!”
拍卖师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止是拍卖师,就连一楼的一些人也忍不住转身朝报价十万的包厢看了一眼。
林舒也在“看包厢”的人群之列。
包厢的方向正是之前一群学生进去的方向,林舒之前在那群学生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是杨依。
林舒收回目光,视线又落在屏幕上展出的手链之上。
再次举起了牌子。
“十五万!”
小丑又一次倒吸了一口凉气,最后还是喊道:“十五万一次!”
舞台上再次发出嘹亮的喊声。
“十五万两次!”
第三声最后还是没有落下,之前举过牌子的包厢再次举了牌子,拍卖师喊:“二十万!”
“二十万一次!”
可以确定了,这人确实是来抬价的,林舒又朝包厢看了眼。
就是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辟邪金的事了。
“林舒,”顾闻予注意到这边,“应该是恶意抬价,你打算怎么做?”
“没事。”
林舒抬头看了眼屏幕上的手链。
不过一条寻常的手链而已。
她收回目光,但同时再次抬起了手,举起了牌子:“我想看看,对方的极限在哪儿?”
拍卖师的声音应声响起:“三十万!!!”
这下不仅是倒吸一口凉气了——这价格简直要在一层掀起一层规模不小的巨浪!
“杨依!”女孩怒气冲冲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抬手指着大屏幕上显示的手链:“那不过是一条寻常不过的手链而已,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买一百条一样的。”
“但为了这手链花三十万,你脑子没病吧?!”
到了这时候,她也不拿杨依之前的事说事了,只是心疼自己的钱包。
妈的,杨依自己疯就算了,还拉着他们几个一起疯。
“放心,”杨依脸上是得意的笑,“你之前不是说我是被未婚夫抛弃的破鞋吗?”
女孩脸上表情一愣:“我就是一说——”
这和花钱买一件完全没有性价比的东西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就是因为她说了几句话,杨依就疯了。
要疯你自己疯去啊!别拉着他们做垫背的啊!
“你知不知道对面举牌的人是谁?”杨依继续问道,“就是最开始想用七万买下这手链的人,是谁?”
女孩心道,她怎么知道那人是谁?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
那人或许和杨依一样,不太了解市场,也不太清楚这手链的价值。
这东西,顶天了六万块,再多没有!
女孩咽了口唾沫,还是开口询问:“是谁?”
“就是她害得我被未婚夫抛弃,”杨依双眼死死瞪着大屏幕上的手链,几乎要将屏幕盯出个洞,似乎那上面放的是林舒的头像,“害得我在学校被骂!”
闻言,女孩看了眼之前杨依所指的包厢方向。
懂了。
台上,拍卖师最后落锤!
“好,手链最后以三十万的价格被杨依拍下,”小丑带着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大厅,“让我们恭喜这位!”
包厢中,杨依倏然站起。
她双手死死扒着身前护栏,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先是朝林舒所在的包厢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回到台上。
怎么会?!
她之前不是愿意花十几万买那条手链吗?
怎么可能!
“杨依!”女孩吼她,“你不是说,她一定会将东西拍下来吗?这是怎么回事?”
杨依猛地抬手将人推开:“我怎么知道!”
她快步朝包厢外走去。
“杨小姐?”包厢之外,男人见人出来,以为她是想拿拍卖品,解释道,“您得等拍卖会结束——”
“我现在就要去!”杨依开口,“我要去找林舒!”
听她说出林舒的名字,男子一愣——他们拍卖会对每个拍卖会参加人员的信息是绝对严格保密的。
而杨依却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林舒的名字。
这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两人之前就认识,并且相互说好了要过来参加瀚海的拍卖会;
二是,同样是两人之前就认识,但杨依知道林舒在这个拍卖会,林舒却不知道对方也在。
其实还有第三种情况,就是林舒也知道对方在。
男子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
但最后,他还是决定带杨依去林舒的包厢——尽管这一行为可能会遭到投诉,但他如果不做什么的话,同样也会遭到投诉。
叩叩!
包厢门被敲响的时候,林舒顿了下,抬手止住了顾依依想要上前开门的动作。
她起身朝门口走去。
门打开,露出门前的男子和他身后的杨依。
杨依一把推开男子,手上去就想要往林舒的脸上招呼:“你这个——”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直接被林舒打断。
后者反应迅速,快速握上对方的手腕,然后轻轻一掰,空气中传来一道十分明显的轻响。
咔嚓!
是骨骼断裂的声音。
杨依的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脸上表情呲牙咧嘴,一双眼瞪得好像铜铃。
另一只没伤的手紧紧握着被掰断手腕的手,倔强地仰着头。
“你!”
“你是想打我?”林舒看着人被疼得身体痉挛,后退了步,“是为了之前的事吧?”
“哼,别以为你抢了别人的未婚夫就多了不起,”杨依忍痛刁难道,“最后结果怎么样,谁都说不准!”
林舒不在乎最后结果怎么样。
傅恪沉和杨家的婚约,那是他自己的事,当时在宴会上对方也说清楚了,自己只是他一个女伴而已。
林舒视线落在面前女孩身上,问:“你喜欢傅恪沉?”
“当然,我最爱沉哥哥,”杨依喊,“我这辈子,一定非他不嫁了!谁都别想拆散我们!”
话说完,她眼神越发阴桀,看着林舒的眼中好似淬了毒。
“你等着!”
话说完,她转身,身边的同伴们才看到她红肿的手腕,当即惊呼,手忙脚乱地去叫救护车去了。
“哎,就傅恪沉那样的,竟然还有人喜欢,”顾闻予摇头,“算了算了,继续看拍卖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