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到河边,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煮竹筒饭。
竹筒炖汤,鸡肉和猪大骨满满半盅料,汤色清亮,鲜美浓郁,吃起来甘香清甜。
还有竹筒肉丸,又香又弹,吃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竹筒蒸鱼虾,竹子的清香经过高热蒸煮渗入鸡肉里面,搭配乡野间的葱头,鱼虾的鲜味完全蒸发出来,极是鲜美。
两个人吃饱喝足,太阳完全落山,天灰蒙蒙暗。
吃完了,睡足了,孟云浅兴致上来了,问季伏尘,“要不要去打猎?”
这会儿吃饱了,他兴致也高,看到孟云浅已经高兴地骑上自己的马,那意思似乎是,他不去,她就自己去。他若去,两个人就来场比赛。
季伏尘原先打算跟她狩猎完,便回营帐吃晚饭,再处理公务。
今日的节奏不知不觉完全按照孟云浅的来,既然如此,索性就陪她到底。
两个人骑马进去了山林,鸟叫声从山中速腾而起,时不时听到有嘶叫的声音。
两个多时辰后,两个人在山林入口汇合,侍卫帮他们数猎物,孟云浅剩出一只。
季伏尘笑道:“原以为你每日闲着,骑术退步了些,没想到倒是朕这个天天练武的人,输给了你。”
孟云浅吸了吸鼻子,说道:“在晚上,我的视力比皇上的好,占了各大优势,所以才略胜皇上。若是换白日来,一定是皇上赢的。”
两个人提着猎物回营帐,其他妃嫔们早已经吃饱了,看见她们打了这么多猎物,纷纷夸赞皇上皇后好身手。
季伏尘让她们各自玩乐,自己先回营帐处理公务。
孟云浅刚才打猎浑身酸痛,这会儿也疲乏了,就让她们散了,自己也回去泡了个热水澡,又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拿个画本子,侧躺着,津津有味看起来。
今日的画本子还挺有趣,是个女子戏弄三个富家公子的香艳故事。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宁容把她手上的书放到一边,熄了灯盖上薄毯,这才出去。
小姐每日不是吃,就是睡,偶尔看看画本子,有时候到处玩乐,这样的生活是开心,可到底还是有个孩子比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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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妃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寻思着一会皇上处理公事完了,肯定会饿,便让人煮了碗燕窝汤。
燕窝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怕在野外住不惯,所以她带了很多滋补的食材出来,为了就是保持自己完美的状态。
陈妃也存了同样的心思,想要煮些粥过去讨好皇上,于是让人熬了人参鸡肉粥。
苏兰艺和林沫颜在孟云浅让大家各自回营帐时,便洗漱睡下了。
宋娇娇正在让丫鬟替她擦拭腿上的伤。
白天为了让季伏尘怜爱自己,她生怕自己从马背上掉下来,便一直紧紧夹着马背,双腿被磨破了皮。
丫鬟帮她擦药膏的时候,心疼地道:“小姐那时候快要掉下来了,皇上也不知道要抱小姐下马,而是去制服马匹。”
“皇上有自己的想法,你别在背后嚼舌根。”
“奴婢说的是实话,既然小姐也是皇上的妃嫔,皇上就应该宠幸小姐。皇后也是,霸占着皇上,不让皇上雨露均沾,一点没有皇后的大度。”
“小姐肌肤如此娇嫩,比皇后那个生在边疆的粗糙女人强了不知多少倍。小姐如此美好的人,天下所有的男子都配不上,皇上有眼无珠,竟不知小姐的美,成日看着那个死气沉沉的老女人。”
宋娇娇厉声呵斥:“你不想活了?皇后也是你能随便编排的?”
孟云浅今年十九岁,她们三个新入宫的秀女都是十四岁,姜贵妃和云妃、陈妃,年纪都在十六十七岁。
在她们这些人中,孟云浅确实是老女人了,但这样的话,大家心中知道就是,说出来就大不敬。
季伏尘跟孟云浅属于少年夫妻,一起打拼过来,感情深些,自然难破坏些。
但男人不会只热衷于吃同一种食物,她这样美好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拿下季伏尘,取代孟云浅这个元妻,是迟早的事。
季伏尘难攻一些,她日后对她的好才会更彻底。
就像今日季伏尘对待孟云浅一样,抛下众妃嫔,独宠孟云浅。
日后这些殊荣,都将会是她的。
她知道自己从小就有这种将人之间的美好破坏的恶性,但她就是要这样,看到善良纯真的人痛苦,她就会快乐。
她很期待孟云浅知道季伏尘背叛自己时,感觉天塌下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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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郊外行宫狩猎回来后,孟云浅又开启了她的画本子之路,她不满足于宫里的玩乐,想要去看看宫外的繁华。
在话本子里,她为了做个合格端庄的皇后,一直居住在坤宁宫,来京城几十年,直至她死后骨灰被洒在大海里,灵魂才算出了皇宫。
既然要做咸鱼,就不能只想着宫里的美食,也要看看宫外的美食,宫外的世界。
把之前没有享受过的东西,都享受了,也算此生无憾。
初一十五,大家都会来坤宁宫请安,今儿进入了八月份,太后从避暑山庄回来了,她便跟着妃嫔们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
太后看到这次新入宫的三名秀女,颇为满意。
这个宋娇娇,生得花容月貌,是男人喜欢的样子,也不知会不会打破皇上只宠皇后的誓言。
太后看向孟云浅,“哀家听说,皇后最近嗜睡,不若让太医来瞧瞧,可是有了?”
大家听到太后的话,心思各异。
皇后如此受宠爱,若是有了孩子,男孩日后必定是太子,女孩日后必定是大荣最受宠爱的公主。
孟云浅笃定地回道:“儿媳来京城水土不服,所以嗜睡,并不是有身孕。”
太后也点点头,没有往下说,而是转移到其他妃嫔们身上,“皇后没有身孕,你们也没有身孕,若是如此,过个几年,哀家还得往宫里添人。”
这话说给孟云浅听的,她笑着顺话说下去,“儿媳前些日子,还劝皇上都去其他妃嫔院子里,别老是忙公务,也该多关心关心妹妹们。”
云妃和陈妃暗骂她真虚伪,明明自己强占皇上,却还恬不知耻。
从慈宁宫出来,宁容小声地道:“大小姐,太后都催促您要孩子,不如一会儿让太医来把把脉,给您瞧瞧身子?”
“不必了,这样的日子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孟云浅知道自己不会有孩子,因为话本子里写了,在她跟季伏尘成亲的当晚,那杯合衾酒里,就被太后下了绝育的药,为的是怕他们孟家造反独大。
孟家掌管北疆大军,不管是哪个帝王,都会忌惮。
而太后给她下的绝育药,季伏尘自然也知道。
在权利面前,爱是有代价的。
季伏尘跟他的后宫把她和孟家的价值利用得彻彻底底,最后被弃之。
下个月,季伏尘在面对海寇的不断挑衅后,忍无可忍,便让兄长带兵出去压制海寇。
既然她咸鱼躺了,自然也要让父亲跟兄长一起咸鱼。
孟家这辈子只要不出兵,守着家底,就能一世无忧。
所以,回到坤宁宫,她写了封信回去,也没有说什么,无非就是说嫂嫂怀孕后,不许兄长离开她半步,否则她就要长途跋涉回家去骂他。
兄长和父亲都还宠她,就算她的要求再无理,都会答应的,更何况她只要求他陪着自己的妻子。
然后,她又私密地给嫂嫂写了封信,说梦到兄长带兵打仗出事,让嫂嫂无论如何,都要把兄长绑在家中,不许他再出远门,就守在北疆那里。
北疆是他们孟家的封地,只要守好北疆,也算是对皇上的一种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