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容国可汗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他不可置信地费力低头,只看到一把匕首狠狠插进了他的胸口!
耳边,响起了曼沙轻飘飘的回答,“是啊,我就是华将军的女儿。”
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血色都已经浸透了容国可汗的半个衣襟。
“她刺杀了王!”
侍卫终于被激活了一样,抽出佩刀将曼沙团团围住了。
“别动~”
曼沙弯唇一笑,将吐血不止却还并没有断气的容国可汗推到了众人面前,“他可还没死,但我可没法保证他接下来不会死。谁敢动,谁就是害死可汗的罪人。”
“嗬嗬嗬···”
容国可汗的喉咙里咕噜噜滚出什么声音,他奋力瞪大着眼睛看着侍卫,生怕这群傻逼那个不长眼,上前一步,就把他害死了。
曼沙手握刀柄,拖着他往后殿走,“真是惭愧,都怪我的刀偏了一寸,否则你现在已经死了。大概,是我的刀也意识到,我还需要你这口气。”
“放开可汗!你劫持了我们的可汗,可我们容国不是只有可汗!两位王子知道此事,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侍卫不敢上前,却敢动嘴。
放开?
曼沙哼笑一声,一路将容国可汗拖进了后殿,关上了大殿的门,然后利落的抹了他的脖子。
容国可汗的眼睛都还没来得及闭上,这一次却是永远的没了呼吸。
曼沙反身开了门,却只开了一条门缝,外面的侍卫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更无法知道容国可汗是生是死。
“多谢你们的提醒。去告诉两位王子,就说他们的父王被挟制了,让他们速速勤王救驾!”
侍卫互相看了几眼,有些不知道她究竟想怎么样了,她只是送死吗?
本来以为她是要挟持王,然后逃离王宫,可现在,她这是要做哪出?
竟然主动让他们去通知两位殿下,她还非但不走,反而进了后殿,把自己弄成了被围之态?
两位王子到来,她即使杀了王,也绝对会插翅难逃。
还是说她还有自知之明,知道杀了王无论如何也难逃一死,所以如今只求速死?
侍卫的不解只在一刹那,很快就有人匆匆跑向宫外,去喊救兵,不,是喊王子去了。
此时的城中馆驿里,和亲卫队薛城等人陷入了迟疑,“公主殿下说,两个王子今天都会进王宫,可能还会把大部分私兵都带走,这话,能信吗?”
副首领叹息,“信又能怎么样,不信又能怎么样?我们已经吃了她的毒药,只能按照她吩咐的做,否则一个月到期,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薛城又是沉默了好久,他的眼睛却没有忘记透过驿馆二楼的窗户望向外面的街道,“是啊,我们已经下不了这条船了,要想活命,就得一条路走到黑。”
公主的命令是,一等两位王子带着人奔向王宫,就立刻去抄底,把他们的家眷带走。
公主还说了,他们离开时,一定会带上绝大多数的私兵,王府会空虚很多,这对他们这支几百人的队伍来说,带走他们的家眷并非难事。
薛城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什么能说的那样坚定,更不知道她一个人入宫,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能够预料这一切,可是到如今,他们只能等。
薛城正想着,街道远处竟然真的响起了大批人马急促而来的声响!
薛城睁大了眼睛,忍不住探出了头去看,便看到一个穿着王子戎服的人带着一队私兵纵马朝着王宫方向疾驰而去!
“王子真出来了,而且带了很多兵马!”
公主真是神了!
她说的话,那样匪夷所思,却竟然真的如她所说,她孤身一人,深入重重把守的王宫,如今这样,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薛城震惊不已,他开始思考,也许公主殿下说的都是真的,也许——公主殿下真的会给他一个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锦绣前程!
“那我们——”
副将也激动了,顿时有点儿按捺不住了。
薛城抬手,“再等等。公主说得很清楚,必须看到两个王子都奔向王宫,才能动手。”
副将摩拳擦掌,“是,公主殿下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不会害死我们吧?”
薛城看向窗外,“本来我也怕,可现在,我觉得公主殿下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厉害,既然这样,反正我们也没有退路了,倒不如一切照做,期待一把。”
很快,通往王宫的街道上,出现了另一批人马,“快!王宫事变,决不能让大王子争先!”
紧跟其后的二王子也不傻,宫里的人一送来消息,他先是震惊一个女人竟然能冲破皇宫侍卫挟持父王,紧接着,冷静了一下,他就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今日父王死,先到者诛杀刺客,新王位必稳。
父王还没死,先到者勤王救驾有功,父王重伤后感念孝心,等到父王身体不行,依旧是新王位必稳!
总之,此事必须争先,且必须竭尽全力!
为此他不惜带上了几乎所有的私兵,冲向王宫。
大王子想必也是一样的想法。
亲眼看着队伍远去,薛城一咬牙,“动手!”
“是!”
谁也没有想到,两位王子带着兵马终于赶到了王宫时,看到的却是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整个王宫安静的可怕,在通往后殿的方向,横七竖八地躺着侍卫的尸体,血腥气冲天。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率先赶到的大王子目眦具裂,表情仿佛活见鬼了,“不是说就一个女人吗!?”
长长的王宫长街上,回荡着他颤抖的声音,里面却静的可怕。
大王子忽然都有些不敢进去了。
“还有人吗,还有活人吗!”
他跨坐马背,冲着王宫内颤声嘶吼!
此时的后殿门口,曼沙正漫不经心地擦拭着自己染血的手指,“还有想动手的吗?”
在她的面前,剩余的王宫侍卫黑压压跪了一地,却再也不敢轻易抬头了。
“很好。”
曼沙勾了勾唇,语气并不狂放,甚至堪称平淡。
可落在侍卫们的耳朵里却依然让他们觉得字字沉重有声,“我今天动手,并不是要大开杀戒,只是要让你们明白一个道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为了杀你们之前不懂事的人,我的裙子被弄脏了,”曼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摆,“这让我的心情非常不好。所以,门外来了两队狂吠的人,你们可知道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