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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你到底是还不肯放过朕

    盛淮安的手中紧握着那封认罪书,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眼看向姜昀。

    “殿下今日寻我,难道只是为了这件事?”

    “或者我应该问,殿下此举,是为何?”

    他的视线中带着几分疑虑地看着姜昀。

    两个人一向不对付,还远远没有达到可以互相交换信息的地步。

    严唯的死,如今怕是只有姜昀知晓,他就这么告诉他,又是所为何事?

    “孤可以放盛云晚回盛家,就看盛大人,愿不愿意,做做这枚棋子了。”

    姜昀坐到椅子上,出声说了一句,听到这话,盛淮安皱了下眉。

    “殿下的意思,我不太理解。”

    “严唯留下的认罪书,桩桩件件都指向了孤,盛大人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想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陷害姜昀的目的,无非是能够让他身陷囹圄,自顾不暇。

    对于那些想在皇帝生辰宴上搞事情的人来说,姜昀的缺席,是他们出击的机会。

    可盛淮安不知道,自己在其中能够扮演什么角色。

    “拿着这个,去找徽之,你就知道了。”

    “盛大人是严唯的爱徒,为无辜枉死的老师报仇,再合理不过了。”

    姜昀身子靠后,靠坐在椅子上,看着盛淮安疑惑的表情,淡声道出这一句。

    听到这话,盛淮安一瞬明白过来。

    严唯之前的话,还有如今姜昀要他做的事情,他们都清楚的知道。

    在这场权利追逐的事件中,他在其中所要扮演的角色。

    “还请殿下,说到做到,事成之后,放云晚归家。”

    盛淮安只是犹豫了一瞬,便弯腰对着姜昀行礼,他答应了他要他做的事情。

    不仅仅是因为盛云晚,更因为,他盛淮安是大雍人,而不是一个叛国贼。

    说罢,盛淮安上前将那封认罪书放到桌子上,起身离开了。

    从东宫出去后,盛淮安坐在马车上,朝着招贤书院而去。

    姜昀给他的东西,是一枚造型奇特的令牌,但是这令牌上写得是大月字。

    徽之也是大月人……

    此时在招贤书院中的徽之听到书童说,盛淮安来了时,他还有些诧异。

    这盛淮安一向不喜欢和他多加交谈,怎么今日来寻他了?

    想到这里,徽之轻呵一声,让人将盛淮安请进来。

    不多时,盛淮安便进了招贤书院中。

    见到徽之,他礼貌行礼,徽之自然是回了他一礼。

    “盛大人,不知来招贤书院寻我,所为何事呢?”

    徽之的面前摆着一张棋盘,看样子,刚刚是自己同自己对弈。

    盛淮安见此,坐到徽之面前道:“来寻徽之先生的帮忙。”

    “老师死了。”

    盛淮安的神情染上几分难过,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徽之。

    而徽之在听到这句话后,神情一愣:“严公怎么?”

    “老师留下了一封认罪书。”

    盛淮安出声将认罪书的内容告诉徽之,说话时,还在不断的观察徽之的表情。

    而徽之的反应也在盛淮安的预料之内。

    他看样子,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脑海中的计划,成型很快。

    不到一会儿,就已经想到要怎么回答他的话了。

    这个人,反应真的很敏锐。

    “看来,太子应该没少逼迫严公,可怜严公为大雍江山殚精竭力,到头来,竟然被太子给逼死了,那盛大人可知,太子的身世……”

    徽之欲言又止,盛淮安摇头:“这件事,我的确不知,先生有何看法?”

    盛淮安抬眼看向徽之问了一句,只听徽之说道:“严公所言应该不假,之前宫中不也传出过,太子并非皇后娘娘所生,而是有人冒名顶替吗?”

    徽之的话让盛淮安眉心皱起:“我知道先生的意思了。”

    “盛大人,我同严公相识虽然不久,但严公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所以这件事,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徽之露出一笑,盛淮安点头:“如此一来,那就太好了,能够扳倒太子,也是我心之所愿。”

    两人颔首示意,而后盛淮安起身离开这里。

    等他走出很远后,徽之才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有几分扭曲。

    他知道,严唯跟大月其实一直都有所勾结。

    在他还没离开大月之前,严唯往来大月的书信,徽之也是看过的。

    如今严唯的死,定然是有人逼迫,那逼迫他的人,除了阿古达木,也没其他了。

    他们千里迢迢来到大雍,可不单单只是为了给皇帝祝寿的。

    “姜徽,抢了我的东西,总要还回来了吧。”

    徽之抬手看着自己手上的疤痕,想起烈火焚心的痛苦,只觉得,自己恨不得要把姜昀还有戚如丰一起生吞活刮了。

    严唯自缢的消息传出去后,就有人开始猜测他的死因。

    皇帝知道后,便让人宣姜昀去紫宸殿。

    他站在紫宸殿中央,看着姜昀神色淡定的走进来。

    “严唯的死,你早就知道了?”

    “也就比陛下早知道两日而已。”

    姜昀说罢,还将严唯的那封认罪书递上,皇帝看着那封认罪书,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晕。

    “大雍也是他的家,他怎么能?!”

    皇帝身形不稳,郭广义赶忙上前扶住他:“陛下息怒。”

    “严唯有个儿子,只是刚生下来便因为先天不足,一直病怏怏的,能维系他生命的药,在大月那里,阿古达木知道后,便开始威胁严唯。”

    “他没有后路可以退,所以这么多年来,大雍内部的矛盾,也是在被严唯一直激化。”

    姜昀说到这里后,看着皇帝道:“这不过是第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当年魏家行军时,惊扰到了他藏孩子的地方,害得那个孩子被行军的声音吓到,变得痴傻。”

    “他要报复的,是整个大雍,跟他是不是大雍人没有半分关系。”

    姜昀难得说了这么多的话,听得皇帝紧皱起眉头。

    “那你想怎么做?”

    “将计就计,这里面有大月的手笔,不如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姜昀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要做的事情。

    皇帝抬眼看他,只觉得,他的眉眼间,像极了自己的哥哥。

    哥哥啊哥哥,你到底是还不肯放过朕,如今你的儿子,想要的,可不只是朕的姓名了。

    姜昀垂眸,他刚刚好似在皇帝的眼睛中,看到了些许名为懊悔的东西。